聽到水葉荷如此一問，呂鳳舉也聯想起自己聽到的傳聞：“小師叔，那個花十萬元定購藥材的人，難道就是你？”

  “是誒，有人笑話我是傻子了吧。”方子玉來了一句自嘲。

  呂鳳舉手捋胡須，搖頭說：“小師叔，我可不會這麽去想。既然你不怕上當，一下子丟出十萬元的定金，一定會有什麽特殊的緣故。”

  “知我者，呂老也。”方子玉搖頭晃腦的掉起文來。

  “子玉，我說你就別酸啦。快說！再要拖延時間，大刑伺候。”水葉荷凶巴巴地瞪起了眼睛。

  那副嬌媚絕倫的麵孔上，布滿了笑意，怎麽也嚇唬不了人。

  一起就餐的客人，全都笑出聲來。

  “快說，再不說我就揪耳朵啦。”臉上發紅的水葉荷，這一次真的伸出了纖細玉指。

  “好，我說還不行嘛。”方子玉趕忙舉手投降。

  他側耳聽了一下。

  看到他的動作，小石頭和鳳天二人立即起身，守到了包廂門口。

  方子玉微微點頭，先提出問題說：“呂老，你聽說過龍涎嗎？”

  “龍涎！”呂鳳舉雙眼圓瞪，連忙重複了一遍。

  說話的時候，由於太過激動，手指微一用力，扯斷了幾根胡須。

  痛得他咧起嘴巴：“哇，好痛。”

  疼痛剛一消失，他又連忙問道：“小師叔，你說的是龍涎石。”

  “正是，我得到了一塊龍涎石。”方子玉雙眼放光，臉龐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呂鳳舉大喜：“小師叔，這可就太好啦。”

  “子玉，快說，什麽是龍涎石？”水葉荷連忙問出心中的疑惑。

  可能是由於剛才藥材鬧出的尷尬，聲音有點大。

  她的聲音一起，鳳天立即拉開包廂的門，朝外麵張望了一下。

  看到鳳天這樣的舉動，水葉荷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嘴巴。

  其他人也在瞬間明白過來，一齊看向了水葉荷。

  方子玉所發現的石頭，絕對會是讓人感覺震撼的消息。

  這種消息保密都來不及，哪能大聲嚷嚷！

  所有人中，隻有方子玉還是那種坦然自若的樣子。

  早在水葉荷第一次問起的時候，他就注意傾聽了周圍的動靜。

  在周圍沒有人的情況下，這才說出了這個秘密。

  看到水葉荷困窘得象要滴血的麵龐，方子玉趕忙解圍說：“沒事，剛才沒有人在門口。”

  聽到他的說話，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盡管如此，顧文秀還是告誡大家說：“子玉說的這事，大家聽在耳中就行，可不能做大嘴巴。”

  眾人皆是點頭。

  水葉荷的樣子特別可笑。

  就象是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個不停。

  揭過這事不談，大家的思緒重新回到什麽是龍涎石上。

  呂鳳舉手捋胡須，先問了一個問題：“大家聽說過龍涎香吧。”

  “我聽說過。龍涎香其實是抹香鯨腸內分泌物的幹燥品，古代用來製作宮廷用的香料，現代用來製作香水。”

  周玉琴是醫生，說到這些知識時頭頭是道。

  說到最後，又補上一句：“子玉發現的這塊石頭，肯定不會是抹香鯨腸內分泌物的產物。”

  呂鳳舉微微頜首，繼續說道：“修道人說的龍涎，是古人傳說中的龍的唾液。”

  聽到這樣的解釋，眾人眼中露出迷惑不解的眼神。

  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龍，這是一種不好說的事情。

  即使真有的話，也一定是遠古年代的事。

  難道說這塊石頭是遠古年代的老古董？

  不等大家疑問，呂鳳舉繼續說道：“是不是真有龍涎，我不知道，也不好妄言。我們所說的龍涎，通常說的是蛇涎。”

  眾人一齊“噢”了一聲。

  大家的意思很簡單，在現代生活中，想要取得蛇的唾液，就和探囊取物一般的簡單。

  馮承誌是老成之人，一聽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連忙插嘴問道：“師兄，能稱之為龍涎的蛇，恐怕不是普通蛇吧。”

  “妙也！”呂鳳舉輕輕一拍桌子，撚須說道：“能稱之為龍涎的蛇，從年齡上來說，必須是千年之蛇，或者是通靈之蛇。”

  “啊——”眾人一齊發出驚呼。

  到了這時，大家這才明白，龍涎並非隻是蛇的唾液這麽簡單。

  要找一條千年之蛇，或者是通靈之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要尋找一塊讓這種蛇液浸潤幾百年的石頭，更是難上加難。

  這麽說起來，方子玉的發現，就和找到恐龍蛋一樣的幸運。

  “子玉，這塊石頭有什麽用處呢？”大家還處於震驚之中的時候，水葉荷的思維已經跳轉到新的問題上。

  是呀，這麽一塊浸透蛇液的石頭，到底是有什麽作用呢？

  大家的目光，都盯到了呂鳳舉的臉上。

  呂鳳舉紅光滿麵，給大家解釋說：“蛇性是大涼之物。對於陽氣過盛的人來說，能收陰陽調劑之功。”

  不等大家有所表示，他又補充說道：“這種石頭，普通人的身體，根本無法經受得住。隻有練過高深內功的小師叔，才能承受得住。”

  這話一說，大家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這塊龍涎石，對大多數的人來說，就是一塊廢物。

  對於方子玉來說，則是修煉的無上寶物。

  他是純陽體質，修煉的又是九龍真氣，特別容易出現陽氣過盛的狀態。

  稍有不慎，就會出現爆體而亡的悲劇。

  為了這個原因，他在平常修煉的過程中，總要多加幾分努力。

  總得要費出許多心力，來進行陰陽調合。

  白眉真人二十年前就給方子玉訂下婚事，並非是無緣無故。

  其中一條重要原因，就是看中了葉如冰的純陰體質。

  一個極陽，一個極陰，正好是陰陽相濟，各得其所。

  奈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眼前的葉如冰，隻可看，不可吃，反而是讓方子玉雪上加霜。

  結婚以後的衝動頻率，已經是越來越多。

  有的時候，都已經到了難以壓製的狀態。

  這一次出來采購藥材，也有一種回避的意思。

  卻沒有想得到，會有今日這麽一番奇遇。

  有了龍涎石之後，立即就能遏製日益頻繁的衝動，也就化解了可能出現的危機。

  以後的修煉，也就省去陰陽調和的周折，取得事半功倍的成果。

  大家聽懂解釋之後，也在為方子玉高興。

  顧文秀再次提醒說：“這件事兒，大家都要放在心裏，千萬不能走漏風聲。”

  眾人齊皆點頭，開始喝酒。

  鬧騰一會之後，水葉荷放下筷子，雙手托腮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