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方子玉這才收回思緒。

  敬上一杯酒，這才說道：“龍叔，明天我要離開江濱幾天時間。聽你剛才這麽一提醒，到是有點擔心。”

  “方先生，你是擔心妻子的安全，還是一號別墅那邊的安全？”青龍關心地問道。

  方子玉搖頭說：“龍叔，這兩個地方的安全，都沒有什麽大問題。我擔心的地方，是兩個夜總會那幫弟兄的安全。”

  聽到這樣的回答，青龍和玄武眨巴了一下眼睛，都覺得異常感動。

  能把手下安全時時放在心中的老大，才是讓人心悅誠服的老大。

  “方先生，你放心。每天晚上，我老頭子都會去夜總會溜達一會。”

  “師父，有了三天時間的恢複，我也能出手啦。”

  有了二人的承諾，方子玉算是消除了去伏虎市的後顧之憂。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

  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了過去。

  江濱城中，有一片被保留下來的明清建築群。

  有一處前後三進的四合院，還亮著燈光。

  都到了入睡的點兒上，還有一輛汽車開進了四合院。

  車上下來一個身體微胖的中年男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中年男人進門之後，一個身材魁梧，麵容彪悍的大漢迎了上來。

  “魯哥，你來啦。”

  “虎兄弟，肖先生有約，我能不來嗎？”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朝著最後一進房子走了過去。

  在夜總會那兒出現過的肖小月，沉著個臉，坐在八仙桌旁邊喝茶。

  中年男人，駭然是江濱市府的一把手魯長春。

  他主動打招呼說：“肖先生，你好。”

  “不好，我一點也不好。”肖小月悶悶不樂的說。

  魯長春有些愕然。

  自從認識這個燕京來的欽差大臣之後，從來沒有這樣的狀況。

  肖小月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目空一切的風格。

  也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碰了釘子，會出現如此泄氣的狀態。

  魯長春知道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性格是喜怒無常。

  他不敢加以招惹，隻好坐了下來，默默喝起茶來。

  過了一會，肖小月把夜總會門前發生的事情，給介紹了一遍。

  對於猴子的功力突然攀升，魯長春不感興趣。

  他好奇的問道：“你說那姓方的下了如此賭注，為什麽又把犀牛那幫人放回來呢？”

  “誰知道那家夥大腦是不是進了水？”肖小月沒好氣的說道。

  提到這事，他的火氣就不打一處出。

  想要打方子玉的臉，卻被人給打了臉，能不氣人嗎？

  他哼哼的說道：“那個犀牛，真的就是一頭大笨牛。我讓他走人，偏偏要講什麽狗屁江湖道義。”

  “肖先生，你準備怎麽處置犀牛？”魯長春不想多扯閑話。

  肖小月回答說：“還能有什麽處置？我讓犀牛滾回省城！曹老大那邊也打了電話，說是把老三給派了過來。”

  魯長春沒有接話，默默的在喝茶。

  過了一會，他不解的問道：“肖先生，這好好的等待時機，幹嘛要去找夜總會的麻煩？”

  “這都是你們的無能，才造成的結果嘛。”肖小月沒有好氣的說。

  被一個年輕人當麵指責，魯長春也有一些難堪。

  過了一會，他才訕訕地問道：“肖先生，這怎麽說是我們無能呢？”

  “我問你，江濱的地下勢力，你們統一了嗎？要不是這樣，我哪會要費力氣從省城搬人馬過來。”肖小月責問道。

  白虎有些不服氣的說：“這能怪我們嗎？對方有青龍和青雀聯手。我們這一邊，玄武又不肯幫忙，我有什麽辦法？”

  “別提那個廢物。連一個小道士都不能對付，要他又有何用！”肖小月一拍桌子。

  這一拍，桌子上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肖小月看都不看，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

  “這個方子玉，就是那個所謂的方先生。你們不要瞪眼睛，我一一說給你們聽。”

  “方子玉和方先生二人，都是上個月同時出現在江濱城。都有一身不俗的打鬥本領，都是道士出身。”

  “老魯，你不相信吧？方先生能破解一號別墅的鬼魂之局，這就證明他會請神抓鬼。他在梅家露的那一手，也證明他是道士出身。”

  “他們都和馮承誌、梅廣發、水葉荷、顧家交情不淺。方先生可以靠醫術，方子玉靠的是什麽呢？”

  聽了這麽多，魯長春一直都在點頭。

  這時，白虎插嘴說：“肖先生，他們會不會是兄弟？”

  “老虎，你看到他們同時現過身嗎？”對這樣的想法，肖小月嗤之以鼻。

  聽到這樣的反駁，白虎把腦袋轉到旁邊，顯然是還不服氣。

  “老虎，你別不服氣。聽我一說，你就知道啦……”肖小月將方子玉去九龍嶺買別墅穿的衣服，給二人介紹了一遍。

  還有幾次，方子玉剛在一處消失，方先生就立即出場。

  方先生消失之後，方子玉又突然冒了出來。

  聽到這麽多明顯的破綻，魯長春和白虎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

  過了一會，魯長春這才問道：“肖先生，你說他們這樣藏頭露尾的做法，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我的分析，很有可能是想引我們出手。然後，他們才好進行反擊。”肖小月胸有成竹地說著自己的看法。

  魯長春一楞，眼睛連連閃爍了好幾下，揣測著說道：“肖先生，你的意思，方子玉就是燕京那邊想要找的人？”

  “嗬嗬——笑死人嘍。你們以為對方會象你們這麽傻嗎？”肖小月用手捧心，扮出女人大笑的模樣。

  白虎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趕忙轉過臉去。

  魯長春不好得罪對方，隻得強忍惡心地問道：“肖先生，還請你指教一番。”

  “對方再是如何想要引我們出手，也不會讓那個人當誘餌。萬一有個閃失，豈不就是雞飛蛋打。”肖小月的分析，說得很是在理。

  魯長春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麽說起來，方子玉隻是一個隨時可以放棄的犧牲品。

  自己這一方，暫時不好出手，不能輕舉妄動。

  當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肖小月捏了一個蘭花指。

  有些陰柔地說道：“老魯，你說錯啦。我們不但不能放手，反而要加大力度才行。”

  “加大力度！這是什麽意思？”魯長春一臉的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