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華庭”的另外一戶人家，同樣亮著燈光。

  “玉琴，你怎麽還沒有睡覺？”剛剛回家的周中成，推開了女兒那漏出燈光的房門。

  坐在床上看電視的周玉琴，眼睛依然盯在電視屏幕上：“爸爸，你應酬回來啦。”

  “是啊，為了拉住瑪麗這個大富婆，不得不應酬啦。”周中強準備離開，又停了下來。

  察覺到異樣的女兒，轉過臉來問道：“爸爸，還有什麽事情嗎？”

  周中強遲疑了一下，走進了女兒的房間。

  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這才問道：“玉琴，你和方子玉接觸得比較多，我想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哦——”周玉琴的臉龐上掠過一絲紅霞。

  周中強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用手指頭輕輕點著自己的額頭。

  “爸爸，你再不說話，我就要睡覺啦。”周玉琴的臉皮有些發燙。

  她以為爸爸是發現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在仔細斟酌說話的語言。

  其實，周中強想的事情，並非是一回事。

  被女兒這麽一催，也就說了出來：“玉琴，你說這個方子玉，會不會是二十年前丟失的那個孩子？”

  “爸爸，你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個想法？”周玉琴走下床來，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爸爸。

  她想看看爸爸是不是喝多了酒，才會出現如此胡言亂語。

  “玉琴，別瞎想。今天的酒，我沒有多喝。”周中強明白女兒的想法，連忙解釋了一句。

  周玉琴在爸爸旁邊，拉了一張椅子上坐下來。一對美眸之中閃爍著疑惑的神色：“那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周中強停了一下。

  “玉琴，你好好想一想，今年是二十年之約到期的一年。”

  “是的。”

  “方子玉揀在這個時候出現，是不是太過奇怪了一些？”

  “是的。”

  “他又玩出了兩副麵孔，是不是很值得讓人懷疑？”

  “是的。”

  “最重要的一條，是他的名字。”

  “爸爸，你說的是方子玉與那人的名字，隻是差了一個字。”

  “嗬嗬，想不到你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周玉琴沒有說話，站起來給爸爸端來一杯涼茶。

  “爸爸，你的懷疑，就是這麽幾點？”

  “其他還有一些，最主要的嘛，應該就是這麽幾點吧。”

  “爸爸，你說的這幾點，確實是有一點可疑。”

  “哦，你也認為他是當年那孩子。”

  周玉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玉琴，你——”周中強有點兒糊塗，想不明白女兒是什麽意思。

  周玉琴伸出食指，製止爸爸的追問。

  “爸爸，我是五官科主任。”

  “這我知道，與這事有什麽關係？”

  “我對人的麵部骨架，有著很深的研究。”

  “對呀，我怎麽忘記了這一點哩。快說，你是什麽看法？”

  周中強端起跟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涼茶。

  然後，催促道：“快說，快說，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周玉琴抿嘴一笑：“從表麵來看，方子玉是有兩副麵孔。其實，就是二而一，一而二。”

  “多看幾次方先生的麵孔，就會發現與方子玉一個模樣。要說差異，就是麵龐方正了一些，臉上少了一些斯文。”

  “而且，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據我的觀察，大約能保持四到五個小時。”

  聽到女兒的這種解釋，周中強眨了好幾次眼睛。

  到了後來，他還是主動發問：“玉琴，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爸爸，方子玉再是如何變化，也隻是臉部肌肉和表情的變化。這也就是告訴你，他的麵部骨架無法變化。”周玉琴解釋說。

  周中強依舊是怔怔地看著女兒，還是沒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爸爸，你怎麽這麽笨呢？”周玉琴嗔怪道：“你好好想一想，那個人家的臉形，是方子玉這個模樣嗎？”

  “哦，我明白啦。你是從骨架上來推斷，方子玉不是那個孩子。”周中強用手拍著前額，失笑道：“我真的是糊塗啦。”

  不等把話說完，他又好奇的問道：“玉琴，你怎麽會觀察得如此仔細呢？”

  “爸爸！”周玉琴生氣的一跺腳，把臉給轉了過去。

  聽到這個聲音，周中強恍然大悟。

  女兒這麽大呐，也到了嫁人的時候。

  說到方子玉，到也算得上是一個優秀人才。

  就憑那一手醫術，也足以讓他揚名四海。

  到了江濱時間不長，就混得風生水起。

  不管是政界，還是商界，都結下了很好的人緣。

  假以時日，一定會能成就一番事業。

  “可惜——”周中強到底是在可惜什麽，沒有說出來。

  聽到這話，周玉琴更是嬌羞難忍，跺腳大發嬌嗔：“爸爸，你還要聽不聽我的分析啦？”

  “哦，你還有其他分析？”聽到女兒這麽一說，周中強頓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看到爸爸的反應，周玉琴得意地說：“那是當然，想聽就說。”

  “想聽，當然想聽。我洗耳恭聽，看看周家女諸葛有何高見。”

  “爸爸，你好好想一想，白眉真人那種高人，怎麽會將當年丟失的孩子，重新放到危險之中？”

  “那種大智慧的高人，即使要讓當年那孩子出來複仇，怎麽會做出這麽一種藏頭露尾的安排？”

  “要是讓我來安排，首先是要讓那孩子見到自己的父母親，那才叫師出有名，也能得到更大的幫助。”

  聽到女兒這麽一連串的分析，周中強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爸爸，這還不算完。”

  “玉琴，你還有什麽其他的依據？”

  “那是當然。”

  “快說，快說來聽聽。”

  “爸爸，你也知道葉荷與那孩子的關係。你想想看，白眉真人那種高人，怎麽可能會讓那孩子毀棄當年的婚約？”

  “而且，這麽一段婚姻就在葉荷的眼皮底下完成。你想一想，將來一旦真相大白，白眉真人如何對水家有所交代？”

  聽到這兒，周中強猛然站了起來。

  他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咂著嘴巴說道：“這麽明顯的漏洞，我們怎麽都看不出來呢？”

  “對，你說得對。如果方子玉真的是當年那孩子，白眉真人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娶那個私生女。”

  就在周中強想要出門的時候，女兒又開了口：“爸爸，你剛才說的我們，到底是指的什麽人？”

  “哦，我是說順了口。嘿嘿，人老了就是這麽一個樣子。”周中強打了一個嗬嗬，繼續往外走去。

  周玉琴蹙了一下眉頭，繼續問道：“爸爸，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方子玉和那個孩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