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子玉的動作，謝生為翻了一下白眼。

  把我這兒當球場，還是咋的啦？

  他定了一下神，這才問道：“方子玉，你想說什麽？”

  “謝隊長，你說我打傷多人？”方子玉提出了問題。

  謝生為得意地說：“那是當然。我這兒有這麽多的證詞，還有醫院的病曆，足以證明你的犯罪事實。”

  “謝隊長，我為什麽打傷這麽多的人？”方子玉好笑的問道。

  這個問題並不複雜。

  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都必然會有前因後果。

  謝生為還就不好回答。

  因為他知道，這事裏麵有貓膩。

  看到方子玉戲謔的笑容，他蠻橫地回答說：“那不關我的事。”

  “謝隊長，是追到他們家中打人的嗎？”方子玉的問題逐步深入。

  謝生為強詞奪理的說：“你在夜總會打人，就和家中打人一個樣。”

  “事情發生在什麽時間？”方子玉問得很具體。

  這事情，不算多大的問題。

  謝生為張嘴就答：“是下午三點。”

  “是不是營業時間？”方子玉還是在追問。

  謝生為翻了一下白眼。

  下午三點，哪一家夜總會會在營業？

  方子玉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反問說：“謝隊長，既然不是營業時間。那麽多的人守在夜總會，是準備做什麽的呢？”

  “這——”謝生為咂了一下嘴巴。

  方子玉冷笑道：“謝隊長，我一個人闖進夜總會，又是為什麽呢？”

  “那不關我的事。”謝生為不好回答，幹脆耍起了無賴。

  聽到這種回答，方子玉鄙視了對方一眼。

  這麽一種貨色，也不知道是怎麽當的治安隊長！

  “方子玉，昨天下午你去了哪裏？”謝生為想到了自己的使命。

  一聽問話，方子玉就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重點。

  他有點不耐煩的說：“謝隊長，你到底是查今天下午的事，還是昨天下午的事？”

  “都要查，你給我回答就行。”謝生為也不露底。

  方子玉注意得到，旁邊負責記錄的小丁，也在好奇的看著上司。

  很顯然，這是謝生為的私貨。

  “謝隊長，我拒絕回答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不行！我讓你回答，你就得要回答才行。”

  “我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可不能隨便說話。”

  “唷，你還很狡猾的嘛。告訴你，我懷疑你犯有盜竊罪。”

  謝生為一時性急，說出了自己的底牌。

  方子玉的嘴角微微翹起，漏出一縷笑意。

  “姓謝的，你說我打人，你說我敲詐勒索，應該都有證據吧。”

  “那是當然。”

  “那你告訴我，我在什麽地方，盜竊了什麽東西？”

  “你昨天下午，去了濱南縣，盜竊了一戶人家。”

  “盜竊的什麽東西？”

  “劍鞘，一把劍鞘。”

  “你能告訴我，劍鞘是什麽樣子嗎？”

  兩個人一問一答，好像是顛倒了角色一般。

  說到劍鞘模樣的時候，謝生為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一拍桌子，斥責道：“方子玉，是我審問你，還是你審問我？”

  “一樣，都是一樣的嘛。”方子玉壞笑了兩聲。

  坐在旁邊的小丁，嘴角翹了起來。

  這怎麽能說一樣呢？

  警察就是警察，罪犯就是罪犯，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看到上司將要發飆的臉色，他可不敢隨便插嘴。

  “方子玉，隻要你能把劍鞘交出來，所有的麻煩，我都可以幫你抹光。”謝生為變換了語氣。

  從逼供變成了利誘。

  “謝隊長，我連劍鞘的樣子都不清楚，怎麽交給你呢？”

  麵對這樣的反問，謝生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算啦，不管你是不是承認自己的罪行，我都有足夠的證據，會把你關進牢房的。”他已經失去耐心，不想再說廢話。

  他吩咐說：“小丁，把材料整理一下，辦理刑事拘留。”

  丁警官應了一聲，捧著跟前的材料走了出去。

  謝生為走到方子玉的跟前，眼睛盯著雙手被銬在椅子上的方子玉，笑眯眯地用手拍拍方子玉的臉頰。

  “小道士，在這江濱城裏，有些人是不好得罪的啦。”

  “我得罪過吳長江，現在又得罪了王曉強，又能怎麽樣？”

  “到了牢房裏，你就知道怎麽啦。拿大鼎，頭上**盆，那都是小把戲。當你成了兔子爺，才會知道什麽叫厲害。”

  說完之後，謝生為口中哼著小曲，一搖二晃的走出了審訊室。

  方子玉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盆，兔子爺，這些都已經見識過一回。

  大不了，再來一回吧。

  最好的做法，還把貧道送到11號監室去才好！

  晚上7點，方子玉被送到了看守所。

  謝生為完成交接手續之後，匆匆忙忙的走了人。

  他幫王家做了這麽一件大事，王大彪讓人在“荷花賓館”擺了一桌酒席，專門表示答謝。

  至於方子玉在獄中會享受什麽待遇，王大彪自然會有自己的安排，那不關謝生為的事。

  一個絡腮胡子的吳獄警，負責接受方子玉入獄。

  謝生為走開以後，他想將方子玉送進監室。

  這時，辦公室來了一個所長模樣的警官。

  “老吳，這是方子玉吧。”

  “羅所長，是的。”

  “你把他送到提審室，有領導要提審。”

  聽到二人的對話，方子玉眨了一下眼睛。

  從速度上來說，這提審的時間好像太早了一些。

  他懶洋洋的拒絕說：“羅所長，你告訴那個謝隊長。再審一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方子玉，這是歐陽隊長來提審。想要討公道，這就是機會。”羅所長提醒說。

  聽到是歐陽雪來提審自己，方子玉“噢”了一聲，趕忙站直身體。

  估計到杜飛會要采取行動，卻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依照程序，最早也得要到明天早晨，江濱警方才會作出反應。

  這麽說起來，杜飛的威力不可小視。

  沒等對方再有新的動作，就已經采取了行動。

  審訊室裏，確實是有人在等候。

  一個是歐陽雪，一個是她的搭檔鬱成龍。

  說起來，二人都是方子玉的老熟人。

  另外還有兩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們也不介紹身份，隻是默默地坐在旁邊，好像是來旁聽的樣子。

  鬱成龍左右打量了幾下，朝著歐陽雪歪了歪嘴巴，走出了審訊室。

  歐陽雪明白自己這個搭檔的意思。

  她和兩個中年男人點了一下頭，也跟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