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頓飯引起的風波
作者:盧鴻笙      更新:2020-12-16 08:03      字數:2191
  唐苑和南宮芷進來時,唐汐眼前的桌子早就碎成了渣渣。

  “怎麽了這是?”

  “少宮主,少主。”

  見兩人進來,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姐,兩日後的辰時,比武正式開始。但在此之前,金釗給各家掌門發了貼,邀請眾掌門今日前往紫陽觀一聚,名頭還商討比試的規則。”唐汐說著,從懷裏掏出兩份請帖。

  唐苑與南宮芷對視一眼,顯得漠不關心。反正不管什麽樣的規則,星月宮和蒼山派隻是監督方,規則也不會被應用到他們自己身上。

  “武林大會比試規則沒聽說要變啊,怎麽還要商討?”

  “去看了就知道了。”

  唐苑和南宮芷兩人不緊不慢地朝著紫陽觀走著,看著沿途的百姓,比唐苑初來東禹好了不知多少。

  “少宮主好!”

  “少宮主好!”

  而紫陽觀中,熱鬧非凡。

  雖說道觀不比佛門,但是像紫陽觀這樣,吃喝玩樂的場所樣樣俱全的,整個北嶽,沒有第二家。

  原先,紫陽在色字上喪盡天良,卻也沒有其他嗜好。況且紫陽本人,多多少少還留有半分江湖氣。要些麵子,知道收斂。

  現在的金釗,除了沒有像紫陽那樣犯下喪盡天良的事外。吃喝嫖賭貪,無一樣不沾的。

  如今這紫陽觀,哪裏還有一點道觀的模樣。

  其奢華程度,更是與東禹城的蕭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哪怕是東禹軍王府,也不及一二。

  南閩和京城附近的門派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東禹的大小門派心裏都不是滋味。有的更是拍案而起。

  就比如這位陳州武館的弟子齊豫,他看著眼前的美酒佳肴,難以忍耐心裏的憤懣。

  “簡直荒唐,東禹的百姓斷糧三年有餘,我等豈能這般奢靡。這樣,跟那些人人得而誅之的暴吏有何區別?”

  其他人也略顯尷尬地放下了筷子,隻有殷芊韻老神在在地繼續吃她的菜,喝她的酒。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視線,殷芊韻茫然地掃視一圈。淡定地繼續吃:“齊大俠的憤怒,我可以理解。但是你這麽說,揪有些求全責備了。

  你怎知,金釗明日不會將紫陽觀中的餘糧拿出去救濟百姓了呢?而且啊,你也不能怪他,畢竟他還不知道紫陽已經被人廢了的消息嘛。

  來,金道人一番盛情,大家別浪費。不吃啊,看來你們沒有挨過餓。我就不行了,千羽閣早就沒糧了,弟子都啃老樹根了,我這個閣主也不能例外不是。

  說真的,老樹皮太苦了。”

  殷芊韻是親眼看著唐苑廢掉紫陽真人的,當時除了附近的幾位掌門,並無人知道此事。

  金釗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師父被廢。正因為知道,他才敢在紫陽觀裏開賭場,建花樓。

  眾人議論紛紛,都將話題轉移到紫陽身上去了。恰在此時,金釗開口了。

  “殷閣主此言差矣,家師雖不在觀中,卻也康健。此番招待大家,也是他老人家的指示。

  至於東禹的百姓,無論是英明神武的陛下,還是心懷天下的太子殿下,都不會讓他們受苦。

  諸位要是覺得進某人是鋪張浪費,大可不吃,將自己的那一份拿出去救濟,說不定還能博個好名聲。”

  金釗諷刺地意味十分明顯。而後,他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擲,話鋒突變,言辭犀利地質問。

  “東禹的災禍難道是我一人的奢靡所致?這幾年你們又在作何?我金某人自認品德不高,卻也是不偷不搶,如何連一頓可口的飯菜都吃不得?”

  殷芊韻聽著金釗慷慨激昂的話,眸光微閃。心裏一直有一個問題在盤旋:紫陽去了哪了?

  “齊大俠心有仁義,但是金道人說的也沒有錯。更何況,如今東禹的災情有所緩解,相信今年的收成一定不差。咱們就別因為一頓飯傷了和氣,啊。”南陽派掌門常有林笑著緩解沉悶的氛圍。

  “諸位也別忘了今日來此的目的。”清砂築掌門祝清沙也插話,提醒大家正事要緊。

  宿流風一直沒有動筷,他見大家終於聊到正題了,才出口提醒:“聽說蒼山少主昨日進了城,不知金道人是否給那兩位送過請帖?畢竟武林大會關乎整個武林的未來,星月宮和蒼山派理應在場。”

  金釗:“宿掌門言之有理。請帖早已送到,至於那兩位少主來不來,可就不是我金某人能左右的了的。”

  聞言,其他人都沉默了。倒是卓雄陰陽怪氣地說:“武林盟主,人家都是說廢就廢。還在乎你武林的將來如何?我看啊,他們是巴不得中原武林消失才好吧。那樣,可就隻他們兩家獨大了。”

  眾人似乎才注意到到卓雄。他沒有坐在白樺門的席位上,而是坐在金釗的身側。

  “二師弟,不得妄言。”楊寬厲聲打斷卓雄的話。

  卓雄還沒有完全脫離白樺門,作為師兄,也作為掌門,他有權利管教。

  卓雄:“不敢當楊掌門一聲師兄。正好,有各位作證。我卓雄自今日起,真是脫離白樺門。”

  眾人詫異,看著他將代表白樺門的玉牌掏出來,拍碎在楊寬的桌子上。

  自古脫離師門者視為欺師滅祖,會被武林同道所棄。而卓雄卻選了一個萬眾矚目的場合,理直氣壯地叛出師門。實在說不通。

  一眾掌門開始交頭接耳,對眼前事議論紛紛。

  “聽說白樺門的掌門和其子齊齊患了重病,楊寬才當上掌門。如今看卓雄這架勢,怕是其中另有內情啊。”

  “是啊,當時隻聽說患病。父子兩齊齊病倒,未免也太巧合了?”

  “......”

  眾人的議論雖然可以放低了聲音,但是哪裏能真正的隔音。聽著他們的議論,卓雄與金釗對視一眼,眼中盡是得逞的笑。

  楊寬皺眉,抬眼看向卓雄,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挑釁和不屑。

  師父和師弟是被少宮主所廢,他無可爭辯。可是,讓他對眾人說那是師父和師弟作繭自縛的結果,他也說不出來。

  卓雄正是抓住了楊寬的這一心理,才敢對他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