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元表情實在是爛漫無辜。

  張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婊裏婊氣的表演，氣的快說不出話了，就連下身的痛感都差點忽略。

  很快體育老師走過來。

  他捏著胸前的哨兒，目光在念元和張譽身上掃了掃，“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啊？”

  張譽臉色很可怕。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沉重打雞，可這事要是直接當場說出來，實在是不體麵。

  因此。

  他尷尬地說不出來。

  念元戲謔地看向張譽，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秉承著誠實的美德開口，“老師我踢了他——”

  “沒，沒有！”

  張譽臊紅著臉，氣急敗壞叫道。

  體育老師問，“那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可是親眼看到張譽同學突然倒到地上。”

  張譽不說話了。

  要是把被踢的事情說出來，往後在學校的時間裏，可能會一直被人嘲弄以此取樂。

  念元拆了個橘子味兒棒棒糖叼嘴裏。

  拿手指向張譽，懶洋洋道，“老師，他剛才走路不小心摔倒了。”

  張譽懷疑，她都是故意算計好的。

  不然怎麽能這麽流暢的扯謊。

  這少年，壞的很啊！

  體育老師又看向張譽，問了句，“是嗎，你怎麽樣？要去校醫室看看不？”

  張譽對上念元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擔心念元留了後招還要再對自己使壞，咬咬牙說了句不用，搖搖晃晃的轉身走了。

  留下的，隻有一個悲壯的背影。

  ……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就是晚自習。

  念元寫作業極其簡練。

  選擇題abcd就不說了，解答題就填個數字，很囂張的空了一大片未解封的江山。

  卷子快比臉幹淨的那種。

  花了將近小半節課解決掉一張數學試卷，念元沒事幹，拿幾本書墊在桌子上枕著睡覺。

  教室很安靜。

  夏風微暖，她一邊聽著周圍同學“沙沙沙”的書寫聲，一邊好笑地想著陳振海說過的話——

  “你去上高中。

  老師教你，大概就像是小學生教高中生學習。”

  想著想著，念元睡了過去。

  在夢中。

  耳邊筆落在卷子上的書寫聲，逐漸模糊。

  一點一點，幻化成，幾萬會館觀眾爆裂的狂歡呐喊。

  念元站在舞台上。

  是KPL總決賽的舞台上。

  她在眾人簇擁中，高高的舉起獎杯。

  再低眸，想要對隊友說什麽時，隊友教練和主持全都不見了。

  念元慌張地望向虛空。

  四周是黑壓壓死寂般的黯淡，台下更是空無一人。

  偌大的會場。

  空留她孤零零一個人，麵對不可名狀的壓抑寂靜，麵對難以忍受的情緒。

  令人恐懼的寒意，鑽進骨子裏。

  凍得心跳幾乎停止。

  念元卻還是沉默地，挫敗地站在舞台聚光燈下，向周圍張望。

  在看什麽呢？

  這樣想著，夢裏的念元，仍然不受控製的用視線在一排排觀眾席搜尋著什麽。

  太冷了。

  就像是烏雲把她籠罩，如陷深淵，快要窒息。

  可她還在繼續搜尋著誰的身影。

  總決賽會場，裏麵空蕩蕩。

  念元站在舞台中央，然後，突然聲嘶力竭地喊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