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破了相。

  臉一片青一片紫，鼻子胡亂塞著衛生紙止血，身上頭上都髒兮兮的，磕磣的沒話說。

  他的兩個殺馬特小弟也沒好到哪裏去。

  都捂著肚子，東倒西歪的“嘶”著氣，表情痛極了。

  民警實在是難以想象。

  這種以多打少，還能被反殺的。

  “我要指證您的一個錯誤，我沒動手。”

  念元懶散地坐在椅子裏搖了搖頭。

  原來坐在旁邊哼哼唧唧哀嚎的殺馬特三人組聽到後，一點就炸，指著她鼻子罵罵咧咧道，“你.他.媽的居然不承認，慫逼……”

  麵前的兩個警察示意殺馬特們閉嘴。

  然後，看向念元：“哦？”

  念元手搭在桌邊，緩聲道，“我用腳踹的。”

  她有肢體接觸障礙。

  剛才打人沒用手，真的就用腳踹的。

  警察無語半秒，觀察著她的神色，繼續說，“……那你就是承認你打他們了？”

  念元還是搖頭。

  “我還要指證您的第二個錯誤，我沒打他們。”

  問話的警察和一邊做筆錄的女警：“……”

  三個殺馬特們同樣無語，瞪著念元，又開始嘴裏不幹不淨的問候起來。

  見從她這裏問不出話。

  兩位警察轉變思路，看向魏延和他的兩個兄弟，“你們幾個確定是被她打的？”

  他們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打一個未成年小少年，還被揍的沒眼看，這種情況警察也是第一次遇到。

  “是是是，就是他。”

  魏延和兩個小弟顧不得被個小孩子打的丟人，情緒激動地指著念元，小雞啄米般點頭，臉脹成了豬肝紅。

  記筆錄的民警沉思片刻。

  她望著念元，語氣平靜道，“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我真的沒有打他們。”

  少年模樣過於認真。

  說出來的話坦率真誠，神色自若，不卑不亢的。

  就她的語氣神色。

  完全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或是看出任何的不對勁。

  霎時間，氣氛再次詭異的安靜。

  民警幹笑著看她，不甘心的又重複了遍，“你確定你說的是事實，真的沒有什麽隱情嗎？”

  “對啊，你說的是實話嗎？”

  問話的民警也很懷疑。

  其實。

  他們也真的有點不確實，念元說的話是真是假。

  那片巷子沒有監控，接到報警電話時，報警人說的是魏延他們要揍一個小少年。

  可是到了現場。

  念元一點事兒都沒有，魏延和他的兩個兄弟倒是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雖然被打的不厲害。

  但是，渾身鞋印兒。

  雖然證據指明是少年幹的。

  可一個小少年，能撂倒三個大漢還渾身一點傷都沒有，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

  魏延這個人，住陳安街的都知道。

  天天沒個正事兒，也不工作，竟做些個偷雞摸狗的事。

  因此，此事存疑。

  念元望著手裏冒著熱氣的茶。

  她像是動搖了下。

  十指交叉在一起，指節似乎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

  深吸一口氣，糾結地開口，“他們真不是我打的……”

  兩個民警用目光示意她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