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秋風蕭瑟說不成
作者:傾盡萍萍      更新:2020-12-15 22:33      字數:2089
  張成複雜的感情被袁萍一眼看穿,袁萍有點不經意間問:“哥,你怎麽了,看你表情不太對勁啊。”張成有幾分無奈的說,哪有不對勁啊?這時,張衡不經意吟誦了一首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張衡笑著對袁萍說:“這也許就是你惆悵的原因了。”張成微笑著說:“就你聰明。”張衡的表情,語句卻平淡了許多,默默地說:“不是我聰明哥,是你的表情太明顯了。”是嗎?張成的眼神瞅向袁萍,想要從袁萍那裏找到一個合適的答案,沒想到換來的確實袁萍十分老實的點頭。

  張成看袁萍絲毫不理會自己的感受,於是對袁萍說:“重陽節本來就是一個憂傷的節日,思鄉,回憶,飲酒,賞花,是這個節日的主題曲,如今我們四個人在這個憂傷的節日聚集在一起,也可以說得上是憂傷中的不憂傷吧。”袁萍也應和張成的話說,你說的沒錯,如今我們都是異鄉人,可以稱得上是同病相憐了,反而沒有幾分異鄉的感覺了。正當張成與張衡準備讚同的時候,袁萍卻說,誰和你是同病相憐的異鄉人了,我可是北京人,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三個人都沒有忍住笑了出來,張成說:“是啊,我們忘了我們張大小姐了。”

  幾杯酒下去,張成的意識變得有些朦朧了,自幼呆在張成身邊的張衡很快看出了張成的不正常,微笑著說:“哥,怎麽了,不舒服嗎?不舒服就少喝點。”張成沒有絲毫的掩飾,反而平淡的說:“是啊,我感覺我最近酒量越來越差了。”張成的酒量不大,喝酒容易喝醉,並且一喝醉容易酒品不好,這在張家是出了名的。張楓微笑的刺激張成:“小叔,這是你常年不喝酒的緣故,喝酒喝的多了,酒量自然而然也就大了,酒品自然而然也就好了。”張衡自然知道張楓這句話的潛台詞,她也可以看熱鬧,尤其是可以看張成的熱鬧。而張成忍住打死張楓的衝動,佯裝和藹的說:“我又不需要參加多少應酬,喝這麽多酒幹什麽,你說是不是小楓?”張楓回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隻好順著張成的心意說,小叔你說的當然對了。張成雖然知道小丫頭的話實數敷衍,可是心情還是不自覺的好了一分。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張楓和袁萍也喝的有幾分醉意了,而張成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張衡自小就在政壇摸爬滾打,酒量必然比旁人好一點,在加上張家濃鬱的酒文化,每天參加不完的應酬,更加加深了張衡的酒量。所以不管在每次的家族聚會,還是對外的應酬接待中,張衡很少喝醉,這在整個張家不是非常的常見,尤其是每天在政壇斡旋的張家嫡係,簡單的從這一件事中,就可以看出張家的酒量之大。

  張衡趁著酒性對有點蒙的張成說,哥哥,重陽節本來就是登高的節日,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好不好,張成的意識有點雜亂,但是張楓和袁萍的意識還算比較清醒,一聽到出去玩,張楓和袁萍都出奇的有興致,二人都爭相說好,張成見兩個人說好,張衡見兩個人都說話,她知道張成的意見已經決定下來了,張衡知道張成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的樣子,也見過張成喝酒喝的不經人事的模樣,她更見過張成在醉酒之後是如何的模糊,是任何的迷離。

  酒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個好東西,但是這句話對於張成而言並不是那麽實用,一碰酒精,張成的靈魂仿佛就會被酒精控製,不能自拔,就想一個人迷上了寫作,迷上了追劇,迷上了吸煙,迷上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而張成又有一些不同,張成一旦觸碰到了酒精,不是迷戀上什麽,更不是厭惡什麽,而是被酒精控製了自己的思想,被控製成了提線木偶,自己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被被控製,不過不是被酒精控製,而是被飲酒的人控製,比如此次的張衡。

  所以張成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是應酬的時候不喝酒,而是煩躁的時候不喝酒,三是專心的時候不喝酒。不知為何,張成心甘情願的跟著三個人搗亂,不一會兒,張成陪著三人到了北京郊區的一座小山,一般張成喝酒喝多了容易嘔吐,容易撒潑,可是這次張成像一個乖寶寶,一直陪伴在袁萍的身邊。張衡在一邊悄悄的問袁萍你喜不喜歡這樣的張成,袁萍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認真的說:“我也說不清楚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隻是覺得這樣的張成有點特別,有點不一般。”

  張楓雖然輩分小,可是年齡和袁萍張衡相似,張楓怕袁萍尷尬,微笑著對張衡說:“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麽?”張衡聽張楓這句話有點不對勁,就不自覺的看了張楓一眼。馬上明白了張楓這句話的意圖,微笑著解釋:“重陽節是登高的節日,我們這個節日出來當然是為了登高和踏青了。”張衡這個解釋勉勉強強可以讓張楓接受,可是袁萍的心裏就有點別扭了,如果是真的登高的話,怎麽會選擇這麽一座小山呢?怎麽會選擇這麽一個不經意的郊區呢?

  袁萍非常的詫異,而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張成就顯得有點淒涼了,一方麵張成的淒涼之處是在於心靈上,這裏不能說沒有朋友,不能說沒有家人,甚至不能說沒有知己,但是總覺得少了什麽,那個缺少的,正是任何人無法彌補的。另一方麵,是季節上的,秋風瑟瑟,吹涼了張成的肉體,更吹涼了張成的內心。說不出的惆悵,說不出的淒涼,突然張成掙脫了袁萍的手,坐在一個石頭上,獨自一人走向山頂,袁萍有點不放心,想要攙扶張成,卻被張衡一個手勢製止,張衡緩緩的說,這個隻能靠他自己,我們幫不了他。袁萍點點頭,靜靜地跟在張成身後,不遠不近,不刻意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