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殺狗,一向不留情麵!
作者:鍾小發      更新:2021-01-03 15:55      字數:2353
  清冽之音蕩漾,衝擊著所有人的感官神經。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這座茶水攤四周,早已裏外三層匯聚了密密麻麻的人影,本想湊個熱鬧,卻不曾想,親眼目睹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無上風采。

  完全當的起軒蓋如雲,風姿卓越。

  但,此時現場的氣氛,卻是陷入了一種難言的詭異。

  那種悄無聲息,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

  一時間,就連心跳的聲音,都能清楚的聽得見。

  陶山依舊匍匐在地,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跟著在顫動,尤其是一雙眸子,都快要從眼眶中炸裂而開了。

  陳陽一手沿著劍身緩緩拂動,最終杵在地上,雙手按在劍柄之上。

  一老一少,陶山單方麵稱之位熟人的雙方,以這樣一種難以言喻的姿態,沉默於這現場之上。

  隻不過,相比於氣定神閑的陳陽。

  身為老一輩的陶山,早已思緒潰散,六神無主,整個人如墜冰窟。

  好歹也是與陳長生同屬一個時代的人物,平時也算是頗為幾分威望,可今天,他遇到的是陳陽。

  同樣與陳長生關係莫逆。

  可一個前途不了限量,注定了要屹立與這天下最頂端的王者,另一個卻隻能屈身依附唐門,以此來作威作福。

  反差之大,直讓唏噓不已。

  “陳陽,當,當年我跟陳長生,還有吳石他們都是最好的朋友,不看僧麵看佛麵,你不能殺我啊!”

  足足過了好一會,陶山才憋出一句話。

  同時,這話一經落下,如同投石入海,頓時引起了一片喧嘩。

  不少人都低聲議論了起來。

  就剛才,他們作為置身事外的第三方,不少人都看得出來,陶山口口聲聲說是為陳陽著想,實際上不過是在跟唐元演雙簧罷了。

  其目的,無非是軟硬皆施,讓陳陽老老實實去唐門,接受那位門主的盤問。

  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這老家夥,竟然還有臉說這話?

  真的是不要臉!!

  當然了,也有人持不同的看法,陶山就算再不對,終究是長輩,而且與陳長生有著不淺的關係,陳陽身為晚輩,於情於理都應該再追究下去。

  不然的話,難免會背負以下犯上,弑殺長輩的惡名。

  “陳帥,你認識這老家夥嗎?”一旁的楊虎挑了挑眉,詢問陳帥。

  陳帥卻搖頭了,“從未聽宗主提起過這麽一號人。”

  “他與陳長生前輩,還有我師尊,曾經確實是好朋友。”吳青衣淡淡的說了一句,冷冷道:“但據我師尊所說,這老家夥毫無做人底線,就像牆頭草,有奶就是娘。”

  “草!我就說,這老家夥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楊虎當即爆了一句粗口,“指不定,正如老大所說的那樣,唐門這些人就是他帶來的。”

  “老子這輩子最痛恨的人,就是這種唯利是從的帶路黨!”

  說著,楊虎就要走過去,“還是我來動手的為好。”

  奈何才跨出一步,陳陽便緩緩給了他一道眼神。

  眼神淡漠,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楊虎無奈的聳了聳肩,隻能重新回到原位。

  “事已至此,不管你殺,還是我殺,跟師兄親自動手沒有區別。”陳帥道。

  楊虎不言,一臉不在乎。

  再大的殺戮罵名,他們都背負過,今天區區一個老家夥,又算的上什麽?

  “陳陽,按輩分算,我是陳長生的兄弟,你應該喊我一句師叔才對,你怎麽能對我動手?”

  聽到周邊的議論,再加上見陳陽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陶山頓時有了不少底氣,整個人也變得輕鬆不少。

  既然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輿論。

  眼前這陳陽,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至於會冒如此大不諱來擊殺自己。

  也是因為這一點,以及心底升騰而起的滿滿自信。

  陶山不再彷徨不安,直接攀爬了起來,一臉笑嗬嗬的盯著陳陽。

  陳陽持劍而立,神情不變。

  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在權衡什麽利弊,而是剛才恍惚間突然想到,當年李仁宗圍剿陳長生,以及長生宗能如此順利,這其中是否出現了叛徒?

  都說這江湖豪客,是最講義氣的。

  但實際上,也是這浩蕩江湖,最不講義氣,最唯利是圖。

  此時這麽一想,當年要是沒有叛徒作祟,陳陽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一聲長歎。

  陳陽緩緩抬起眼眸,淡淡的看著麵前頗有幾分仰首挺胸的陶山,麵無表情道:“陳長生是陳長生,我是我。”

  “而我陳某人是否要殺一個人,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唰!

  話的尾音稍微消散,剛剛才大鬆一口氣的陶山,就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神色頓時凝固,心底更是冷不伶仃冒氣了一股寒意。

  有些話,落在當事人的耳旁,要遠比旁人來的更加恐怖。

  “你,你……”陶山當即就急了,看著被大涼龍雀折射出的一縷縷璀璨寒芒,瞳孔瞪得巨大,麵色慘白如紙。

  “而且,你今天的行為,真的惡心到我了。”

  陳陽走到陶山麵前,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道:“哪怕你就是站在一邊看熱鬧,事後再出來與我招呼,我陳某人也會尊稱你一句前輩。”

  “還有,你可以給人當狗,但千不該萬不該咬到我身上來。”

  “陳某人殺狗,一向不留情麵!”

  陶山:“……”

  這……

  偌大的現場,也死泛起了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即使還有人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也難以辯駁!

  噗通!

  陶山當即跪在了地上,聲色俱厲的望著陳陽。

  “現在,送你上路。”陳陽手腕微動,當場切開了陶山的喉管。

  很多事情,其實都很簡單。

  之所以感到複雜,不過是束縛太多罷了。

  有別人施加而來的束縛,也有自我束縛

  之於陳陽而言。

  有仇報仇。

  有恩怨,就一劍斬斷恩怨。

  至於外界如何評說,完全是他們的事情,跟自己何幹?

  再者,又有誰能夠徹底堵住這天下的悠悠眾口?

  砰!

  本想借助這件事,於唐門再拉進一些關係的陶山,就這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鮮血狂湧不止。

  在這生命的最後關頭,無盡的悔恨,湧進他的心田。

  繼而,生機斷絕!

  陳陽收劍入鞘,沒有再看地上這屍體一眼,整個過程,就像是做了一件絲毫不起眼的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