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皇後沒有作聲。

  這個時候，她身上的仙光緩緩減弱，逐漸露出她的麵容。

  方羽之前已經見過她的臉。

  但此刻，霄月皇後的麵容卻與之前不同！

  她的左半張臉的膚色，竟然從白轉黑。

  而眼珠子的顏色，也從白轉黑，瞳孔閃爍著紅芒！

  另外半邊臉，則與之前是相同的。

  但無論如何，此刻這張臉……看起來極為可怕，並且有一種分裂的感覺。

  不隻是方羽，就是周圍那些皇族成員，即便是與霄月皇後更加親近的副係血統的那些成員，此時都是一臉震駭！

  霄月皇後……從未在他們麵前顯露過這樣的形態！

  “母，母後……”

  在遠處，露辰雙眸圓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與霄月皇後的親近程度，遠比其他的副係血統成員都要高！

  可是，她也從未見過自己的母後……顯露出這般可怕的形態！

  “嗖嗖嗖……”

  霄月皇後的左半邊身軀表層，燃燒起一層漆黑的氣焰。

  “這是什麽……”

  遠處，秋綺郡主黛眉緊蹙，疑惑地問道，“這樣的形態，怎麽感覺有點像……”

  “像什麽？”君陽皇子看向秋綺郡主，問道。

  在學識方麵，他遠不如淵博的秋綺郡主。

  “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一則記載，記載的是一個古老且稀有的妖族，早在數十萬年之前就已滅絕。”秋綺郡主直直盯著遠處的霄月皇後，喃喃說道，“這個妖族的名字，叫做黑夜妖族，按照記載上的說法，黑夜妖族曾經代表著妖族的巔峰，統治過整個妖族，比現在四大妖族還要強大。”

  “皇後如今的形態，與那本古籍上對於黑夜大妖的特點的記載……完全相符。”

  “黑夜妖族……黑夜大妖！？”君陽皇子臉色微變。

  “黑夜妖族是一整個族群的名稱，而黑夜大妖，則是黑夜妖族的首領，等同於父皇對於整個古妖族的地位。”秋綺郡主緩聲道，“說起來，我們好像確實不知道皇後的出身……除父皇以外，整個皇族上下，誰都不知道。”

  “或許……”

  “你的意思是，皇後出身於黑夜妖族？”君陽皇子問道。

  “不，我認為……她就是黑夜大妖的直係後代！”秋綺郡主斬釘截鐵地說道。

  聽聞此言，君陽皇子眼神震撼。

  一個古老的妖族的首領的後代！

  這就是皇後的真實身份麽！？

  若這是真的，那皇後為什麽從來沒有表明過身份？

  這一層身份，也不到需要保密的程度吧？

  “方羽……”

  就在全場都陷入到震驚之時，霄月皇後再次開口。

  她的聲音，變得極其嘶啞，如同兩道蒼老的老嫗的尖利的聲音糅合到一起後的產物，聽起來很是側耳，又相當驚悚。

  此刻，方羽也有點懵。

  他目前還沒看出霄月皇後身上有聖院的氣息。

  但霄月皇後現在這種形態，顯然也是不正常的。

  “之前感覺你還挺美的，現在……就不行了。”方羽皺眉道，“尤其你的聲音，太難聽了吧。”

  “嗬。”

  聽到這番話，霄月皇後冷笑一聲。

  她左半邊臉，嘴角勾起，漆黑的眼珠子當中的赤紅瞳孔，光芒閃爍。

  “這才是我原本的模樣，你們之前所看到的，都是我偽裝過後的模樣。”霄月皇後開口道。

  她的這番話，像是在對方羽說，又像是在對在場所有皇族成員說的！

  “人應該接受自己的容貌，無論美醜……呃，你好像不是人，但道理就是這個道理。”方羽說道，“何必偽裝呢？”

  “你覺得我想要偽裝？隻是在這皇族之內，某個存在不喜歡看到我的真實容貌，因為……這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霄月皇後冷聲道。

  她的聲音仍然非常難聽。

  但她說的話的內容，卻讓在場的所有修士都心頭一凜。

  霄月皇後口中的‘皇族之內的某個存在’是誰？

  隻是因為不喜歡，就能讓霄月皇後這麽多年來，一直保持偽裝……

  這個存在的身份……隻有一種可能性。

  古妖皇！

  霄月皇後所說的，就是古妖皇！

  不僅是周圍的皇族成員，就是方羽也想到了這一點。

  “不好的回憶？指的是什麽？”方羽眯著眼，緩聲問道。

  有關古妖皇的情報，其實他知之甚少。

  因為自從來到妖界後，他就一心在調查聖院這件事情上了。

  如今……既然這霄月皇後有心想要透露些許情報，那他自然也樂意多聽一些！

  反正，穩賺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