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項天合眼神微閃，說道：“這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麵具人看著項天合，說道：“沒有足夠的酬勞，方羽不會出手幫你。”

  “你隻需要知道，我給的酬勞打動了方羽。”項天合也轉頭看向麵具人，眯眼說道。

  這個時候的項天合，神色中充滿威嚴，眼神中含有警告之色。

  神秘的麵具人，幫過他不少忙。

  可雖然如此，他仍是永恒皇朝的帝皇陛下！

  麵具人這種質問的語氣，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噢，我知道了。”麵具人輕輕點頭，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問下去，轉而說道，“我還是要提醒你，太子返回東宮，就是最好的一次動手機會。”

  項天合眉頭緊鎖，說道：“我說了，在皇城之內動手……”

  “天宮想要得到的，本就是永恒皇朝。”麵具人淡淡地說道，“不管太子何時出事，他們都會把禍水引向陛下你身上，這點無需多慮。”

  聽到這句話，項天合臉色一變。

  “所以，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有奇效。”麵具人繼續說道，“從外界而言，太子在皇城出事，大多數人第一個想到的確實是陛下。可再往深處想，陛下明知道在皇城內動手，會被大多數人懷疑，為何要動手呢？”

  “有了這種疑惑，情況會好不少。”

  “另外，既然你請到方羽出手……那麽隻要動靜鬧得足夠大，方羽能幫你抵去大量的注意力。”

  聽到這番話，項天合眼神閃爍，認真地思索起來。

  的確如此。

  如果太子一定要除掉，那麽他瞻前顧後並無意義。

  太子跟他的矛盾，整個皇城上下，乃至整個南疆界域都清清楚楚。

  因此，太子隻要出示，他必然會遭受懷疑。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在皇城內動手！

  由方羽出手，再利用一下輿論，說不定還真能躲過天宮的報複！

  甚至還能讓天宮和方羽相鬥，坐收漁翁之利！

  “隻不過，方羽會願意在東宮動手麽？”項天合眼神微微閃爍，心想道。

  “你的酬勞足夠豐厚，我想他不會拒絕。”

  這時，麵具人就像知道項天合在想什麽一般，開口說道。

  項天合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麵具人。

  “陛下，這就是我的建議，你可以好好考慮一番。”麵具人說著，往後退去，在這個過程中，身形逐漸虛幻，直至完全消失，再次隱於黑暗之中。

  項天合看著麵具人消失的位置，眉頭緊鎖，眼神變得陰鷙。

  這個麵具人來路極其神秘，到現在，項天合都不知道麵具之下藏著怎樣一副麵容。

  而且，麵具人還知道了有關他的很多秘密。

  這絕不是一件好事。

  可就目前而言，項天合還需要麵具人給他提供的幫助。

  或者說……他暫時還沒法擺脫對麵具人的依賴。

  沒有麵具人，項天合當年沒法穩穩坐上如今的位置。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麵具人給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逐漸地，項天合沒那麽信任麵具人了。

  他想知道麵具人到底是誰，為何要幫助他，並且一幫就是這麽多年。

  這個世道上，從來不存在毫無來由的善意。

  他確信，麵具人這麽幫助他，必然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隻不過，他始終想不到答案。

  還有最為頭疼的一點是，項天合連調查麵具人的機會都沒有。

  守衛極度森嚴的皇宮，麵具人卻視若無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哪怕是項天合都沒法捕捉到麵具人的一絲痕跡。

  這是讓他感到最不安心的一點。

  因為，麵具人既然可以隨時來到他的身旁，那麽如果哪天生出異心，他想要在暗中襲殺項天合……也極為輕鬆。

  “唉……”

  項天合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

  對他而言，現在的境況非常艱難，前有狼後有虎。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來雇請方羽出手，幫他解決掉麵前的那隻狼。

  隻有解決掉麵前的狼，他才能騰出手來對付後麵那隻虎。

  “在皇城內動手……”項天合咬了咬牙，眼神變得決然。

  ……

  方羽和徐嘉路順利帶著三百三十八隻妖靈，回到了羽化門。

  塵燁看到跟在方羽背後的眾多妖靈，差點沒控製住，修為氣息都已爆發。

  至於小溪兒還有那三個小不點，同樣被嚇到臉色發白。

  隻有終辰表現得還算鎮定，但同樣皺起眉頭，眼中滿是驚訝和疑惑。

  “掌門，這些是……”塵燁看著方羽背後那些可怕的妖靈，開口問道。

  “從今天開始，它們就成為我們羽化門的守衛了。”方羽麵帶微笑地介紹道。

  “啊！？”塵燁愣住了。

  “別太驚訝，掌門已經把這些妖靈都馴服了，它們絕對跟你印象當中的那些妖靈不同。”徐嘉路出言道。

  方羽轉過身，麵向那些妖靈，說道：“你們都記住了，從現在開始，隻要是在羽化門內的這些人，都是你們要保護的人，絕不能傷害他們，否則，我就把你們烤了。”

  “……是！”

  方羽忽然回頭，讓這些妖靈身軀顫抖，紛紛跪了下去，惶恐至極。

  看到這一幕，塵燁還有終辰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解。

  “這些都是從萬妖巨巢裏麵……帶出來的？”塵燁看向徐嘉路，問道。

  “嗯。”徐嘉路答道，“不然你以為我們二進巨巢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這群萬年老妖！”

  “可這群妖靈……”塵燁咽了口唾沫。

  他還是沒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些凶神惡煞的妖靈，在方羽的麵前表現得竟如此恭敬和畏懼，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

  這跟印象中那些恐怖的妖靈形象完全不同！

  而更加奇怪的是，這些妖靈身上還沒什麽傷口。

  這就說明……方羽甚至都未曾對它們動過手！

  沒動過手……是憑借什麽讓這群妖靈俯首稱臣的？

  塵燁滿腦子疑惑。

  “一開始我也跟你一樣震驚，但我想明白了。”徐嘉路看著塵燁，微笑道。

  “想明白什麽了？”塵燁問道。

  “那就是，不要嚐試理解這種情況，要去感受它。”徐嘉路說道。

  “……”塵燁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睜大眼睛，看著那群跪地顫抖的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