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三個榜單？”方羽問道。

  “不，據說窺天局內部還有幾個榜單，隻不過那些榜單比較小眾，就沒有公之於眾。”鄭澤說道。

  方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候，前方的廣場上，天榜的下方，聚集了一大群人。

  方羽和鄭澤根本沒法擠進去，隻能在遠處眺望。

  “韋家第四代，三兄弟一同上天榜，這種場麵……真是前無古人啊……”

  “太牛掰了！三兄弟的名字連在一起！”

  “今天之後，北都武道界的格局要變了啊！”

  人群之中，傳來陣陣驚歎的聲音。

  方羽微微眯眼，看向前方的天榜。

  在天榜的最下方，大概百名左右的位置，能夠看到連續三個姓韋的名字，泛著淡淡的光芒。

  從上到下，依次為韋玄，韋天，韋震。

  人群之中，有些人純粹是看熱鬧，還有部分人臉色不太好看。

  顯然，韋家的崛起，對他這一部分而言不是好事。

  方羽抬起眼，看向天榜的上方。

  位於天榜最上方的一個名字，慕容劍。

  第二名，司空塵。

  第三名，楚天刃。

  第四名，曹白鶴。

  第五名，聶尋逸。

  看到前五的排名，方羽皺眉，問道：“排名前五的天驕，怎麽都不是那八大世家的？”

  鄭澤抬頭看了一眼天榜上方的名字，說道：“這五名天驕，分別來自北都的五大宗門……雖然在其他地區，宗門日漸衰落。但在北都，宗門的勢力還是很強，與北都各大武道世家基本維持平衡的局麵。”

  “整個天榜上，至少有一半天驕出自各大宗門，而且綜合來看，宗門培養出來的天驕實力更強一些。”

  “您看排名前二十的天驕裏，就有十二名是來自宗門的，隻有八名來自各大世家。”

  聽完鄭澤所說，方羽再次抬頭看向天榜。

  八大世家的天驕，排名最高的是來自王家的王雙凡，排名第六。

  然後是排名第八的，來自林家的林夢熏。

  前十名的天驕，就這兩名來自世家。

  “北都的發展，還真跟別的地區完全相反啊。”方羽說道。

  隨意地掃了一眼天榜之後，方羽和鄭澤便繞過前方擁擠的人群，來到較少人聚集的第三座石碑之前。

  聖榜。

  方羽抬起頭看向聖榜的最上方，便看到懷虛二字，赫然印刻在第五位。

  “原來懷虛是聖榜第五啊……”

  方羽接著往下看，聖榜前十裏麵，除了懷虛以外，沒有其他認識的名字。

  “老師自百年以前就已登上聖榜，這麽多年來，每一次榜單更新，他都會往上升幾位。如今，已逼近榜首之位。”鄭澤抬頭看著聖榜上懷虛的名字，眼裏滿是崇敬。

  “懷虛確實不錯。”方羽說道，“以他的天賦，能夠修煉到今天這種地步，相當不錯了。”

  聽到這句評價，鄭澤看向方羽，眼神中有些猶豫，問道：“方大人，我想問一下，您跟懷虛老師到底是什麽關係？”

  方羽看了鄭澤一眼，微笑道：“老朋友。”

  “老朋友……”鄭澤看著方羽，眼裏仍然滿是疑惑。

  方羽本尊的外表，實在太年輕了。

  雖然修為高深的修士，能夠運用各種方式來讓自己的麵容變得年輕，但其實大多數的修士，都不會這麽做。

  隻要未成仙，人類的壽元終究是有限的。

  而老去，也是必然的事情。

  一個修煉數百年的修士，有可能會讓自己的麵容顯得不那麽蒼老，但一定不會偽裝得如此年輕……至少，鄭澤是這麽認為的。

  “你作為他的門徒，之前他一定有在你麵前提起過我吧？”方羽問道。

  “是的，老師不止一次提起過您……但當時我還不知道……”鄭澤說道。

  “懷虛剛踏入修煉之路的時候，體內的靈根五行缺四行，天賦可以說是最差的一個等級。”方羽回憶道，“但他決心想要修煉，於是我便用盡辦法幫助他改造體質，但是成效比較一般。”

  “但懷虛的毅力很強。修煉比別人慢很多，他就比別人修煉多數倍的時間。”

  “但即便再怎麽努力……靈根這種東西，已經決定了上限。懷虛能到今天的地步，能夠稱之為奇跡，但也有些可惜。”

  聽完方羽的話，鄭澤有些發愣。

  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師的修為，在很多年前就已突破化神期，來到合體期。

  而老師目前在合體期的哪一個層次，他不確定。

  但放眼全地區，懷虛都已是最強一檔的大能。

  聖榜第五，也奠定了他的地位。

  可眼前的方羽，卻說出可惜二字。

  難道，他覺得懷虛老師目前的成就還不夠高？

  鄭澤睜大眼睛看著方羽，心中滿是不解。

  這個時候，方羽卻沒想在這個話題繼續深入，轉頭看向一旁的內院，說道：“你不是說窺天局內部還有幾個榜單嗎？既然都來到了，就進去看一看吧。”

  “……內部的榜單，窺天局不一定願意讓我們進去看。”鄭澤說道。

  “去問一問就知道了。”方羽說道。

  隨後，兩人便離開人群聚集的廣場，走到一旁的窺天局內院。

  跨入大門之後，方羽便看到好幾名穿著灰袍的老者，行色匆匆，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方羽和鄭澤出現在內院，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於是，在沒有人阻攔的情況下，方羽和鄭澤，直接進入到了窺天局內部的小院子裏。

  這裏沒有其他人，隻有三座石碑。

  比起廣場上的大型石碑，這三座石碑要縮小好幾圈，隻有四米不到的高度。

  這三座石碑上也印刻著一些名字，但石碑本身沒有名字，所以不知道是什麽榜單。

  第一座和第二座石碑上，名字都不少，從高到低，占滿整座石碑的正麵。

  而第三座石碑，卻多出了大片空餘。

  整座石碑上，隻有寥寥七個人的名字。

  “方大人，這裏怎麽隻有半個名字？”鄭澤看到第三座石碑的第七個名字下麵的情況後，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

  方羽看向第三座石碑。

  就跟鄭澤說的一樣，第三座石碑上一共有七個完整的名字。

  而第八個名字，則隻有前麵一個‘方’字，後麵隻有一個點，並非一個字。

  方……

  方羽眉頭緊鎖。

  他隱隱間感覺，這座石碑上的這個方字和後麵的一點……

  怎麽感覺後麵要寫出一個‘羽’字？

  方羽疑惑地看著麵前的石碑，湊上前去，睜大眼睛仔細觀察起來。

  過了數秒，後麵傳來一陣咳嗽聲。

  “別看了，那名字就是隻有半個。”

  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方羽和鄭澤轉過身，便看到一位穿著簡樸，白發蒼蒼的老者，搖著一把芭蕉扇，慢悠悠地走上前來。

  他就是窺天局的掌控者，白空穀。

  “上麵的名字都是完整的，怎麽到第八個就變成隻有半個了呢？”方羽問道。

  白空穀看了方羽一眼，搖了搖芭蕉扇，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通仙碑自發的做法。”

  “通仙碑？”方羽麵露疑惑之色。

  “你們兩個是什麽人？怎麽溜進這裏來了？這是我們窺天局內部場所，不對外開放。”白空穀白眉微豎，問道。

  “閣下，我們兩人來自北都武道協會，方大人是新上任的副會長。”鄭澤立即說道。

  “哦？你們武道協會不是最看不起我們窺天局這些排行榜麽？”白空穀嗬嗬一笑，不無譏諷地說道。

  由於武道協會內極少有人能登上榜單，因此武道協會對窺天局這些榜單的態度並不友好。

  鄭澤隻能跟著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