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三月精華，具體來曆不祥，我也隻是有幸見過次。據我父親所說，這是通往靈界的一把鑰匙，不過，並不是人人都能用它進入靈界。”何楓開始講述自己被父親接到起東南山以後的生活片段。

  因為很少見過父親，她渴望父親能一直就這麽呆在父親身邊，所以處處謹小慎微的侍候父親，父親對她的要求也一絲不苟的完成。大約兩年後，她完全掌握了天師驅邪的法門要領，父親很滿意，交待她安心練功之後，父親出了趟遠門。再回來時，便帶著這個三月精華。

  “這是連通靈界和時間的一把鑰匙，遇到機緣巧合的人，便能通過這東西，往返世間與靈界。”這是她父親帶回三月精華後，告訴她的。

  “但是，父親在一個月後，又交待一番，默默的帶著三月精華去了別處，又消失了一個月……後來，父親才告訴我，這是那時的天師聯盟，在世間尋找一個有緣人。”何楓說道這裏，停了下來，好像想起了什麽，呆呆的什麽話也沒說。

  “他是想看你有沒有這個緣份。”我插了句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是的，父親回來後詳細給我講了，我的日子錯了一天，也許是天意……如果不是我的生辰相差一天，也許他就不需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封印那個出口。”

  “你的意思……用這東西進入靈界，能和靈界的交流，讓他們封印那裏？”

  何楓點點頭，“我是這麽想的，但是父親沒告訴我具體原因，他隻是失落的離開了一個月。再回來時，便全身心的投入了封印準備中。”

  “使用的細節你知道嗎？”

  “父親說過，極陰之軀掌握一定天師規則後，便可以帶著這東西，子夜時分進入靈界。”

  “之後呢？”

  何楓搖頭，“具體能做什麽不太清楚，大概就是能和靈界的管理者交流，比如讓死亡不久的人還陽，或者讓它們調整某人的陽壽……”

  ‘我靠，這可是起死回生之術啊！’我忍不住心裏泛起了小九九。這楊欣陽看來不能放棄，我忽然想帶著何楓去找她，試試能不能說服她。

  於是，我向何楓說了曾經遇到過的楊欣陽，我曾給過她一張符，能抵禦靈魂入侵。但周邊一定又聚集了不少靈魂，隻是天罡符讓它們不敢幹擾她而已。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再去遊說一番？

  何楓聽說楊欣陽在知道天師必須孤獨以後，拒絕拜師感到有些不解。

  她以為任何人在知道自己對某事或某人有著舉足輕重的關係後，一定會竭盡全力，向著最高的成就奮鬥。在她那個年代，除了服從，沒有其它任何選擇。也許是她從小缺乏父愛，父親回來之後又怕失去父親，所以對父親的絕對服從。而母親從小給她灌輸的，也是父親的責任和義務，不為自己，隻為天下蒼生。

  一味的奉獻，在當今的社會裏，早已鳳毛麟角。雖然大家都在拚命表現著自己大公無私的一麵，實際上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需求或者願望，我覺得包括我在內……也是這麽想和這麽做的。

  “極陰之軀，百年難遇，你盡快安排我們見一次吧！我的時間不多了。”何楓淡淡的說道。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好像我也能算一個？”

  “可惜了，你是個男的。不然的確是理想人選。”何楓惋惜道。

  “我呢？”莊妍忙岔進話來。

  何楓和我一起搖頭……

  “對了，這叫什麽？…三月精華，我還說送給小五，因為本來就是原來收養他的那個人的。”

  “那人又怎麽得到的？還有，男的沒用，隻能考慮女的。”何楓驚奇了一下，也沒繼續追問。

  “我沒問，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個靈魂。這個先讓小五留著，雖說沒什麽用，不過還是先交給他，至於能否遇到合適的人選，看他以後的造化吧！”說完，我終止了這個話題，找東西原樣包好，等周末先給小五保存。

  完了正準備睡覺時，左華打來電話。

  “小楊，五金店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接通電話，左華就說出一番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五金店？怎麽了？”

  “老板瘋了，管理處介入調查。不過據我分析，老板沒瘋，他是真的見到鬼了，並且，不止一個……”

  看來楊稷讓我去配合調查的事，就是始祖他們仨魂惹的禍，左華應邀前去，了解一些來龍去脈後，懷疑是我這邊安排的。不過聽語氣，他應該還沒向管理處匯報，隻是想先探探我的口風。

  “幾個？那天我不是讓小雨跟著你，你們慢慢找機會嗎？”

  “怎麽，信不過哥？”左華沒相信我說的話。

  “哪兒有，你是不是覺得他見到的鬼是我安排的？不會吧，我要有這能耐，那不早發達了。”

  “我看你已經發達了，有什麽路子？別跟哥藏著掖著，拉哥一把。”

  “哪有啊哥？你先說說到底咋回事？”

  我自信我的回答沒露出一絲破綻，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雖說這麽做多了會影響我在幾個靈魂心目中的形象，不過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們，應該不會怪我。

  左華見我嘴嚴，也沒再逼問我什麽，說起了管理處要他們去調查的事。

  我自然出現在了他的故事裏，但是李小雨的細節卻隱瞞了，隻說已經被我的徒弟莊妍送走。他因為想棄武從文，所以讓我過去，他想看我演示幾次實際驅邪方式，多學點經驗。據左華轉述，五金店老板在醫院裏，一個勁的叫著有鬼，讓他老婆孩子先搬家離開那裏。再把店盤出去，能走多遠是多遠。

  常人看來，他就是瘋了的狀態，而管理處看出些端倪，便想臨時征召在冊的幾個高級天師過去查看。

  左華到了之後，老板一眼認出了左華，拉著左華說了半天，終於說清了自己的所見所聞。老板交待了自己製作的小機關，用特殊工具固定在帶電的導體上麵。白天溫度高的時候，用於附著固定的蠟會融化，在導體之間造成短路，然後坐等生意上門。管理處的麗薩，因為左華曾經打電話跟她說過這事，所以也報告了上去。於是，管理處在左華盤問完老板後，又盤問了左華。

  好在左華也沉得住氣，隻說了是莊妍在送走靈魂時問出的問題，自己聽了覺得這老板罪大惡極，搬到附近就是為了監視老板，準備自己找到證據把他送去法辦。

  管理處的人聽完左華的講述，時間、動機都對得上，也就沒難為左華，隻讓他第二天繼續調查。

  管理處沒深究左華，左華心裏可就轉開了。

  他又詳細詢問了老板見鬼的時間，又回憶起他看到老板慌裏慌張的回到店裏。而恰恰那個時候，他看見我帶著莊妍和小雨在五金店的店外閑逛……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不過我也就是帶著小雨過去，想讓她進去悄悄看看，老板有沒有什麽壞動作。還好小雨被你帶走，不然小雨可能會遇到那幾個靈魂。能幻成實體嚇唬人類的，道行應該不淺，你自己小心。”我為自己做了最後的辯解，然後互道晚安，掛了電話。

  現在晚了，大家都各歸其位，我也就沒喊他們出來商量對策。就是始祖，說玉墜裏很舒服，但大半夜的在女孩脖子上掛著有些不像話，所以讓我把那幅畫掛去了莊妍房間。他晚上依舊回到畫裏，或沉思、或冥想。

  第二天，我還是在莊妍出門前，召集大家開了個會。通報了昨晚有關五金店的情況，強調了大局為重，不能意氣用事。側麵批評了何楓和瑤，無組織無紀律，自作主張，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何楓本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我說完，也確實覺得自己那晚過於衝動，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不過，能提前統一好口徑，我讓大家也不用慌，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我們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安排完畢，我去打我的長工，莊妍去公司上班。

  歐陽賈在超市門口還是貼出了一張招工啟事，因為我不在欣興的時候，進貨請的臨時工很不好使。雖說隻是八十一天，但都是毛手毛腳，而且幹活也偷奸耍滑，午飯管飽還不夠，要老板開酒解乏。喝完酒還得午睡一下，整個下午幾乎都是半窩工狀態。

  我也沒阻止，確實是我個人問題。我自己也沒想到半年時間變化這麽大，現在已經完全不指望這點臨工的收入。今天來也是對自己長期不在欣興，給老板造成不必要的困擾，表示一個歉意。

  老板因為知道我的身份，也沒埋怨，隻和我了解了些管理處征召我們高級天師，都做了些什麽。

  天時將至，靈界重建的事，讓老板來了興趣，在一旁不斷給我們出注意。什麽要我們教會普通人，全民天師對抗靈界；或者批量印製符咒，免費分發給民眾；最絕的是：建立天師學校，就像霍格華茲學院，批量為世間輸送天師人才。

  對於這種建議，我的回答當然就是‘想得美。’並讓老板保持緘默，這事若在民間傳開，那可真就天下大亂了。

  老板也是做天師中間人的，這些利害關係他自然清楚，也沒再多說什麽。依舊像黃世仁一般，認真安排我和小婻做事。

  晚飯依舊叫上莊妍，在老板哪裏蹭飯，老板也沒什麽不樂意，我不在的時間，他都很少見到莊妍。

  當晚我也從老板那裏知道，因為歐陽婻在我來以後，對靈界的事多少接觸過一些，歐陽賈便把中間人的一些規則要領，都教會了她。她現在已經能根據委托人的描述，合理寫出隻有掌握天師密語的人能看懂的委托單。欠缺的，就是和委托人談判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