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程雅呢？進展順利嗎？我這是睡了一天一夜嗎？”我忽然想起程雅的事來。

  “你睡了兩天，芳姐和劉姐都來看過你。歐陽老板也買了些東西上來，希望你早點醒來。程雅那邊，我已經把她送走。張權山嘛，半瘋狀態，逢人就說自己殺了女友，屍體被他藏在哪兒哪兒。警察也根據在那條河發現屍體的線索，拘捕了他。這幾天應該正在裏邊交待問題。小倩和程雅，都可以安心的走了。”

  聽她說所有的事都順利辦完，我也很欣慰，隻等身體康複，去老李那邊打個招呼。

  到了晚些時候，我可以下床了。半搖晃著來到客廳，叫出始祖，又和他說了關於這次參與行動的事，還有關於何楓的事。

  “一千多年，姓何的天師？也許那時沒什麽名氣，我也沒聽過有什麽要守護的。到是跟著她的青麵獠牙，你是說它們就叫青麵獠牙？”

  “是的，開始我隻是說長相長得臉色鐵青，牙齒外獠，所以心裏給他們取了外號。不過後來，何楓卻真的這麽叫他們，我也是無語了。”我雙手一攤，表示我隻知道這麽多。

  “這人確實值得一看。如果瑤真是用自己換回你的自由，即使我們和她拚了，也要換回瑤的自由。”

  始祖的大義凜然，自然也激發了我的鬥誌。

  這次回來，我整整休息了一個星期，期間沒給楊稷打過電話，也沒走出過房間。

  莊妍在我醒來的第二天，便結束休假，回公司上班去了。

  每天，我瀏覽起東新聞，和始祖聊天，想讓他透露一些有關天時將至，靈界重建的內幕。但他總是巧妙避開這個問題，導致我也說不準，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向來不喜歡強求的我，也沒追問什麽，過上了每天吃飯睡覺上廁所的頹廢生活。

  不過，莊妍那邊的器械，我還是重新操練起來，每天康複性的練習，強度自然不高。今天周五，莊妍應該是去福利院給孩子講課，我身體也感覺基本恢複，便出了門，下了樓。去和方大姐、劉大姐和歐陽老板親切問候了一番，自然是告訴他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暫時死不了。我又給老李打了電話，說我回來休息了幾天，但是過幾天還得出去，有什麽事隻能他和張姐多擔著。實際上，即使我在，這些事也都是他們擔著，我主要是怕他們忘了我這個有著30%幹股的股東。

  我沒去老李那邊，怕他們夫妻倆又強留我在那兒吃飯。吃飯到沒什麽，但是我怕喝酒。上回那酒，不知道是被施了什麽魔法，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聽到酒字還是一陣惡心想吐。

  莊妍回到家，吃了飯一聲不響，開始收拾行裝。

  “你要去哪兒？出差嗎？”

  “起東，明天我就去找瑤，機票已經訂了。”莊妍一邊往背包裏塞著東西，一邊說道。

  “這麽大的事，不跟我商量一下……我也要去啊！”

  莊妍停下手裏的動作，劃開手機，“算你有些良心，放心，你的機票我也訂了。”說完，把手機訂票的頁麵遞給我看。

  “那我也去收拾東西。”我興奮的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整理。上回鬆林山和這回起東郊外之行，我讚了兩套戶外裝備，我真感謝管理協會，竟然把我和我的背包，上回帶去的行李都送回了欣興。我收拾東西很快，沒二十分鍾，兩個戶外登山包和行李箱已經整理完畢。不過，看著兩個巨大的戶外背包和行李箱我陷入沉思。

  這時，莊妍過來這邊拿膠帶，看到我的三大件行李，也擺出和我一樣的姿勢，陷入沉思。

  “小兩口發什麽呆？”沉寂了半分鍾，始祖冒出話來。

  “別瞎說！”我申辯一下，忙看莊妍的反應。

  莊妍沒理我，“我們想去找瑤，但是山上要帶的東西太多，正犯愁呢。”

  “咳，有寶貝你們不用，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平時看著郎才女貌，關鍵時刻像兩坨木頭疙瘩。”始祖一點不客氣，直接懟我們。

  終於，始祖沒再賣什麽關子，讓我把收起來的玉鎖拿了出來，他跑了一次，把所有的大件行李都搬了進去。我和莊妍看得目瞪口呆，我馬上想去超市買兩箱啤酒讓他幫我放去裏邊。

  “鍋底灰，鍋底灰也幫我帶點進去，那東西過機場安檢有些麻煩。”

  還是莊妍聰明，我隻想著吃喝，她卻想到了關鍵東西。我拿了五十小包鍋底灰，分成五份分開包好。又把桃木劍，養符紙的書，畫符用的筆，都讓始祖裝了進去。至於朱丹，我想到了起東再買，也是可以的。

  既然這麽方便，我去超市買了各式各樣的方便食品，除了壓縮餅幹。像什麽八寶粥，海苔、各種口味的派、牛奶飲料和啤酒泡麵礦泉水。跑了兩趟，我覺著我一次買夠了我倆半個月的野外生存食物，並且，品種多樣。

  有時候，我們大腦斷路的時候，始祖總能及時出現，給予我們必要的提醒。

  周六上午十點半，我和莊妍各背著一個隨身小包，出了起東機場。

  她帶著我，直接去了底下停車場，通過電話後，一輛普通的SUV停在了我們麵前。司機下車，詢問了莊妍一些問題，便把鑰匙給了莊妍，自己走了。

  莊妍上車，回頭叫上在一旁發愣的我也上了車。這是她讓莊忠幫忙，在起東聯係的客戶給我們提供了一輛臨時用車。

  她打開車載導航，直接定位到了那家山莊。車出了機場後，莊妍說道：“始祖，先幫我們拿兩個行李箱出來，一會兒入住才真些。”

  我從未見她如此鎮定自若的行事，沒有征求我一次意見。

  十一點半，我們已到達休閑山莊，莊妍和我拿著行李，進了二樓，她已在網上預定好的房間。放下行李，我們到餐廳吃飯，和老板說了要進山兩天，車鑰匙先交給他們，隻能說車擋住別人的時候使用，如果裏程表顯示超過一公裏，那就得承擔一切損失。

  我不得不為她縝密的心思點個讚，這些東西我都沒怎麽想過。

  隻是，服務員和老板看著我倆一人手握一瓶礦泉水，便要進山兩天，都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目送我倆山上。

  因為線路熟悉，並且輕裝上陣，沒到下午六點，便回到了我自己最後的那塊營地。

  鏟開的洞口依然那樣，我覺著這次順利的話，應該把它堵上。想歸想，現在要做的，便是先搭好帳篷，安好營寨，晚上才叫何楓出來聊天。

  始祖也幻成實體幫忙，過了三十分鍾，我們兩頂帳篷搭好，我弄好營火後，開始燒水泡麵。莊妍四下查看周邊環境。

  吃過晚飯，一切順利，我隔一段時間，便朝洞裏喊幾聲。我想讓始祖進去看看，但又怕和她產生什麽誤會，所以沒敢指揮始祖來做這事。不過，五分鍾後，始祖不知道從哪裏進去，卻從洞裏鑽了出來。

  “別急，她已知道你回來，一會兒就來。”

  說實話，開始我不急，什麽時候出來就什麽時候。現在知道了一會兒出來，反倒有些緊張。

  我招呼莊妍，坐在火堆旁邊，靜靜的等著。山裏除了我們這裏有些光亮，四周都非常寂靜，非常黑。偶爾傳來搞不清楚狀況的聲響，能把莊妍驚嚇一跳。

  我向莊妍的身邊挪了些位置，問道：“怕嗎？”

  “嗯！”

  “沒事，我在呢。”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喲！看看是誰來了？”何楓的聲音傳來。

  我和莊妍抬起頭來，兩個白衣古裝女子出現在我們麵前，其中一個，便是瑤。

  “瑤！”我和莊妍同時喊了出來。

  “你們怎麽來了？”瑤在何楓的身後，看不出什麽心情。

  “我回到欣興，發現你不見了……我就想是不是你留在這裏，我們來接你。”

  “什麽意思…當我不存在嗎？我說，上回說好的，她留下來陪我，我放你回去。怎麽，你要反悔？”何楓有些怒意。

  “不算，上回我喝醉了，意識不清才著了你的道，你這算強人所難。”

  “管你什麽難不難的，說過的話，就得遵守承諾。瑤，你說呢？”

  “是，我會遵守承諾的，隻求您別為難他們。”

  “這個自然，你說過，這家夥重情重義，也沒什麽不良記錄。況且，我也不會濫殺無辜。”何楓說話的時候，看向我倆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誰，出來吧！我這裏容不得鬼鬼祟祟的。”

  始祖閃出身形，幹咳了兩聲。

  “我說小妹，做人不必做得這麽絕，你上千年都一個人過了，何必再為難他們呢？”

  “你是誰？我的事不要你管，況且，我也不是人……”

  “咳咳，見笑了，我是上古天師始祖，世間遊蕩幾萬年，也沒什麽不好。不如做個善人，度己不如度人，正所謂，我不入地獄…”

  “誰愛去誰去。”何楓接上始祖的話，擺出運功防禦的姿勢，“既然是始祖，那你準備用強嘍？”

  “一般一般，隻是不知道，‘誰愛去誰去’是誰教你的？”

  何楓看向我，我忙地下頭，五指張開，遮住了臉。

  “我不想用強，因為我希望的守護者，是自願的，而不是屈服他人的脅迫，被迫來做這裏的守護者。這樣的守護者，並不長久。你想想，你個人的生活重要，還是你守護的東西重要？”

  何楓慢慢放下戒備，不知道如何作答。

  “說實話，我幾萬年也沒認真修行，硬打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你。就算我打過你，但你守護的東西怎麽辦。要是這時候出現什麽紕漏，你我都將稱為世間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