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身子看著劉胡子說道：“可以的話，你們兩可以收集下空瓶子，這裏下去大概一裏地，我搭了個小水壩。去那裏取些水回來，燒開放涼後，再回到空瓶裏。”我想安排他們去弄點水，水這東西總是多多益善。

  “收到！”劉胡子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來到洞口，大家輕輕把不規則的地方整理一下，好讓下去的人更加從容一些。

  我摘下頭燈，讓他們拉住我的腳，先把上半身吊了下去。我用頭燈四下照了照，並沒看到洞裏的邊界，也沒看到靈魂的影子。洞口距離地麵不到兩米，下去不難，上來可能會遇到些困難。我看清了洞內的大致方向，是朝營地那邊去的，於是讓他們把我先拉回去。

  我往洞裏的另一方向做了個區域，告訴大家需要把這裏挖開，盡量挖平整寬敞一些，到時候從洞裏出來會方便一點。

  又向大家說了我自己的想法：“還是分作兩組，一組先進洞探查，我剛才並沒看到洞的深淺，建議年紀稍長，經驗稍多的一組。另一組先負責挖開洞口，讓我們進出更加方便一些，這是體力活，建議年輕力壯的一組來做這事。”

  大家一致同意，開始自主分組。我出的注意，自然讓大家先選，最後，我被安排到了留在外麵這組。

  我用鏟子把洞口又弄得開了一些，黎戈第一個下去，然後接住趙叔。四個天師下到洞底，我又讓他們控製頭燈數量，盡量一盞開三十分鍾換一盞，因為我們並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大。有讓帶著手表的趙叔看好時間，最多一個小時，必須原路返回。

  眾人應了，開始安排頭燈使用順序，漸漸往裏邊去了。

  我在洞口，聽到他們的聲音，感覺這洞不小，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

  擔心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我和幾個天師，開始兩人輪班倒換，挖起土來。因為都年輕力壯，所以可以持續挖上一刻鍾，再換人繼續。僅僅一個小時，便把我計劃的入口挖好，並且，弄成了不用攀爬，稍微低頭彎腰就能進出的洞口。

  我們休息了一下，開始編排頭燈順序，我們得進去接應他們。

  我覺得可能會用到繩索，便讓他們再休息一會兒，回到營地把張哥和劉胡子的繩子拿了下來。每根繩子長50米，我先打開一根，把一頭栓在洞口不遠處，水桶粗細的樹幹上，交給小李拿著。

  “李哥，我去前麵開路，你跟著後麵，一邊走一邊放繩子。”雖說大家都叫他小李，但我還是得叫李哥。

  “好的，收到。”小李接過繩子，繞在胳膊上麵。

  這回不用誰說，我必須得打頭陣。靈魂什麽的我到不怕，就怕進去遇到那種空空的溶洞，根本沒什麽路可以走的那種。沒人來過，沒有路，光線又及其昏暗，洞裏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在此長眠，和洞裏的其它靈魂拉幫結夥……想想都還是有些害怕。

  進了洞裏，我走在前麵，時刻注意著洞裏的情形。

  洞裏大有越走越寬闊的感覺，從開始的輕微低頭，漸漸的我們已經直起身子，有時盡可以兩人同行。我又提醒有表的天師注意時間，我們進來一個小時沒有收獲，也必須先原路返回。

  不過，這種地方，自然走得很慢，約麽十分鍾，小李在後麵叫道：“繩子完了。”

  我取下肩上的繩子遞了回去，讓他把繩子接上。

  我讓小李打開頭燈接繩子，又讓左華把他的頭燈射向前方，因為我總覺得有雙眼睛，不知在哪裏悄悄的盯著我看。

  前麵的燈光好像一下子散開，沒了反射的物體一般，不過仔細看去，好像又有洞壁的輕微反射。係好了繩子，我們繼續往前。小李按例熄滅了頭燈，一路走一路往地上放著繩子。

  頭燈的燈光照著地麵，可以看到前麵有人走過的痕跡，光線忽然一散，我們好像進了一個大一些的洞室。

  “大家打開頭燈，查找地麵痕跡。”我忙停下身子，向身後的人說道。

  我們都打開了自己的頭燈，開始尋找線索。

  洞室內，呈現出一個類似人工開鑿，巨大的圓形範圍，我們站著的地方，隻是七八條分支洞口中的一條而已。我看向頭頂，距離地麵大約三四米的樣子，確定不是天然形成，而確確實實是人工開鑿。我們進來的路口，和其他的分支洞口，我們怎麽去找那被靈魂綁架的人？她們至少十五六個小時沒有進食，找到後我們又怎麽救醒她們？

  想這麽多，我差點出現精神紊亂，頭腦差點一黑。

  “這裏有標記，他們應該是進了這裏。”左華在一個分支洞口出說道。

  我們順著洞壁往右，來到左華探查到的洞口。確實，地麵被兵工鏟深深的砍出一個箭頭的印跡，表明他們去了那裏。

  “那還想什麽？我們跟上唄。”向天師說完，便要跟上步伐。

  “等等。”我叫住來自錫都的向華。

  “他們應該快要返回了，我們過去也是他們探過的地界……不如我們做好標記，去第二個洞口查看。這樣，一個小時後我們再來這裏碰頭，互相交換意見。”我說明了我的想法。

  “這裏不會是個古墓吧！你們有經驗嗎？”小李忍不住發話問道。

  “是不是古墓不重要，關鍵怎麽救回那兩人？”我一邊在地上刻著記號，一邊說道。

  “這麽多口，我看我們還得兵分兩路，不然，時間越久，她倆越危險。”左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我抬頭看看他，表示支持。

  向華和小李互相看看，也表示同意。

  我讓他們先分組，自己則用頭燈仔細查看洞裏的內壁。現在，我更加確認這是古時人工開鑿的山洞，我們進來的洞口，也許是盜墓者挖出的通道。但是，五十多米的通道距離，也不像不能借住工程機械的盜墓者能挖出來的。或著說，修建的時候便是四麵八方，的曲折通道，隻是為了迷惑誤入者……也就是說，包括我們進來的這條路，實際上也不是設計的出口，隻是年代久遠，那裏的局部出現坍塌，暴露了其中一條通道而已。我回憶起進來的狀況，確實七彎八拐，就是為了多耽擱時間。

  他們也分好了，左華帶著小李，我和向華一組。

  小李把繩子放在大洞室的中央，和左華進入了順著右邊方向的第二條通道，我和向華則進了第三條。

  沒了繩子留記號，我們隻能在每個分支洞口附近刻下字跡。在進來的方位，我刻了一個箭頭，第一組進入的分支處，我刻了個一，並刻下一個‘等’字。然後逆時針旋轉，分別刻下二和三，這樣，他們出來後沒見到我們，應該會在這裏集合等候。

  我開著頭燈走在前麵，向華用反射的光線跟在後方。果然和我預想的越來越像，這通道沒有規則的左彎右拐，但卻沒什麽明顯目的。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稍微加快了腳步，沒到一刻鍾，便走到了盡頭。

  盡頭也沒什麽東西，就是一個四方小室，不過這裏可以看到靈魂聚集過的痕跡，但是不多。

  “也許，裏邊的靈魂昨晚都出去玩，被我們殺盡了……”

  向華也看出靈魂聚集過的痕跡，而我，對那雙我看不到它，它卻在暗處偷窺我的眼睛，感覺更加深刻了。就像洞壁的某處，有兩個孔，而那雙眼鏡就在後麵，緊緊地看著我們。

  我不斷轉頭，把燈光射向我覺得眼睛存在的位置，但是沒有，就是光禿禿的洞壁，沒有光線的地方，黑得很是徹底。

  “我們回去。”我讓向華開燈，把自己的頭燈滅了，讓向華帶路，原路返回。

  我故意落後兩步，心裏想道：‘瑤，你有著感覺嗎？我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

  “是的公子，我也有這感覺。”

  向華停住腳步，抬手攔住我示意讓我停下。

  “噓……我好像聽到聲音，小楊，你開了天眼嗎？”

  “開了。”

  “奇了，我也一直開著，是不是還有即使天眼也看不到的靈魂？”向華一本正經。

  “你聽到什麽？”

  “古代的靈魂聲音，大概就是感覺到我們進來。”

  “沒事，也許是隔壁洞裏的，我們先回去。”我找其他原因搪塞。

  回到洞室，第一分隊的聲音從他們進去的洞裏傳來。

  “哎……沒看出來，杜姑娘人不胖，還挺沉的。”

  聽聲音，是來自尤江的趙叔。

  我一激動，忙湊到洞口向裏邊喊話，“張姐找到嗎？”我真不想一起出來的隊友，回去的時候少那麽一兩個。雖然我們不熟，但我就是很難接受隊友的不幸，也許是因為獨來獨往慣了，這種危急關頭，對臨時的隊友也很容易牽掛起來。

  “找到了，進來接我們一下。”這是黎戈的聲音，明顯是跟在後麵。

  我和向華忙進了洞，向華跟在身後，用他的頭燈照著我向裏走去。

  轉兩個彎，便遇到了排頭的趙叔，渾身是汗抬著杜佳樂的腳，正吃力的朝外走著。我忙錯過身子，讓向華幫忙接腳，我去後麵換下封衡，搬著杜佳樂往外走去。封衡被換下後，去到最後，和另一個天師，兩人拖著張姐的肩膀和頭，前麵一人抬著腳，稍微輕鬆了一些。

  出到洞室，左華和小李已在那裏等著我們，見我們出來，忙把燈光打亮，找著可以休息的地方。

  扶著兩人靠洞壁坐下，好在呼吸均勻，脈搏平穩，並沒有過度驚嚇或其他不適病症。

  行動獲得重大進展，自然免不了高興一番。回答我們的詢問時，黎戈的聲音自然底氣見漲，聲調也高了起來。

  “你們是誰？來我這裏做什麽……”一個女人腔調響起，讓我覺得腳底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