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妍在始祖還沒回答的時候，便接上嘴說道。“始祖怎麽說，同意了嗎？

  “要是始祖收了我，你該叫我師叔祖了吧！

  “這個可以有，問你話呢，始祖同意了嗎？我可是勵誌做個天師的女漢子。至於什麽能力天賦，我覺得都可以通過學習來彌補。”

  “聽見沒？”始祖在莊妍一連串的感歎之後，接上了話茬，好像勸我就範。

  “你同不同意給個準話啊！別老往我身上推。”我忍不住了，開始回懟始祖。

  “跟誰說話！我嗎？”

  我、莊妍、始祖和瑤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劇情一度陷入混亂。好在莊妍是個老司機，安全順利的把我們送回了新村。

  回到房間，我拿出月牙形，不知道什麽用途的東西，放在桌上，把始祖和瑤叫了出來。

  “這東西，怎麽用？為什麽你說楊欣陽有了這個，能進出陰陽兩界。如果你收下莊妍，教會她本事後，她能用嗎？”我問始祖。

  “給我開個眼吧！我受不了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的感覺了，感覺我就是個傻子。”莊妍發話，並遞過兩百塊錢，“準徒弟開眼打折價。”

  我把她的兩百塊錢推了回去，拿出經濟型開眼藥，給她開了眼。

  她可以算個共患難的好友，再收她錢不合適。

  房間裏憑空多了兩人，一個她買過現代服飾的美女瑤，她見過很多次，也很聊得來。一個邋裏邋遢古裝油膩道士一個，肥頭大耳，像個瘋子。

  “你就是始祖？受小女子一拜。”莊妍看到始祖，二話不說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始祖攔也來不及了，隻好穩穩的受了三拜。

  “哎呀！你這時何苦呢？我辛苦跟你找師傅……你到好……”始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莊妍一頭霧水，不就是給長輩磕個頭嗎？

  “你可以叫他師傅了。”我是這麽想的，也就這麽說了。

  莊妍看看我，又轉向始祖再次磕了下去，“師傅在上，小女子莊妍鄭重承諾，歸於始祖師傅門下，從今往後一定認真學習天師法術，為民除害。”

  很好，小嘴挺甜，我看到始祖麵色有些難看。

  “這…這…這…磕頭禮不是早廢除了嗎，怎麽你還會？”始祖‘這’了三次，終於說出話來。

  “是啊！但是從小我便知道，晚輩跟長輩磕頭，很正常啊。雖然以前我不信邪，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們都是我親眼所見的靈魂，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認真行禮。”莊妍一臉認真。

  “罷了罷了，是緣份，也是冤孽。我就正式收你為徒，也算了了我幾百年前的一個誓言。”

  原來，三百年前始祖在世間幫過一個天師，不斷幫他提升實力，增強能力。那時的天師，能力出眾，行事高調，後來竟不顧始祖勸阻，依附權貴。

  知道一切的始祖一怒，破戒殺掉了天師。

  那天師質問始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什麽天師不能攀龍附鳳。況且，他認為他所幫助的王爺，剛正不阿，也是當時大清國的國之棟梁。”

  但是，不協助、不幹涉政事是基本天師法則，朝代更替是人間俗事，隻能順其自然。天師絕對不能用靈界能力幹擾

  朝政，所以始祖才不得不殺了他。天師的靈魂臨走前放出狠話：“世風日下，你再也不會遇到會恭恭敬敬會向你磕頭的人。”

  於是，始祖和天師靈魂定下賭約，如果遇到認真向他磕頭的年輕人，就收做關門弟子。

  “索內斯嘚！”我壞笑著搓了搓下巴。

  “那為什麽是冤孽呢？”莊妍不解的問道。

  “這算天機，天機不可泄露，泄露天機者，必遭天譴。”始祖故作神秘。

  “你都上萬年的魂了，害怕天譴？”我覺得漸漸地，我已敢隨時隨地懟始祖了。

  說了半天，拜師就得有拜師的樣子，始祖讓我置辦一桌酒席，就在今天下午。

  沒辦法，始祖發話了，我隻能照辦。

  因為是拜師宴，我特意在網上搜索了拜師宴的菜品規矩什麽的，選了五六樣自己能做的菜，開始菜場大采購。莊妍則在家裏，聆聽始祖教誨，她把掛了一段時間的玉墜，摘給了我，說以後要提升自己的能力，保護自己。

  我暫時沒想通，出師前，始祖如何說服莊妍和家人脫離關係。不過，反正不是我徒弟，這事不歸我操心。

  采購完成，路過米店，米店老板娘又熱情的送了一袋香米……本著非搶非盜，受之無愧的精神，我笑著接受了老板娘的饋贈。一路哼起歡快的小曲，朝家走去，正要上樓，劉一花擋在前麵，非要送我兩棵上好的大白菜。

  “自己在菜場賣的，拿回家吃，不夠姐還有。”

  看著客氣的劉一花，我感動的哇哇想哭。你說我手裏這麽多東西，還拿的動這兩棵大白菜嗎？哪怕你折現也好啊！

  推辭不掉，劉一花親自跟著我，把白菜送進了家裏。

  和莊妍打過招呼後，劉一花走了。我開始了拜師宴的製作過程，莊妍也算有些良心，主動打起下手。始祖一邊在旁邊閑聊，一邊傳輸著一些簡易的命理相術知識。

  始祖也不避嫌，我聽到就聽到了，感覺他的意思是，我掌握一些此類知識，也沒什麽不好。

  什麽‘陰陽變通合天機，相術動靜有組合；’什麽‘一是額頭二印堂，人中子星細把握。’我能聽懂個大概，就怕莊妍現代記者，對古言的理解能力了。不過，看情況她好像也很理解的樣子。隻是對一些詞語還不理解，比如一句：地閣有瑕家中破中的‘地閣，’她就不能理解。

  轉身問我：“地閣是什麽？”

  我曾長期被師傅熏陶，多少知道一點，摸了摸下巴，“人的麵相中，眉毛到發際線處，稱為天庭。下巴這裏，稱為地閣，一般要求是地閣方圓，如果有瑕疵，家裏可能有難。這些因時而定，千萬別死記硬背生搬硬套。”

  始祖在我和莊妍解釋的時候，不斷點頭表示肯定。

  終於，拜師宴好了，莊妍的天眼也消失了很久，後麵始祖說話，都是幻出西裝墨鏡大漢的實體。

  這形象莊妍還能接受，直接調侃始祖：“師傅，您現在的形象，可比那邋遢道士好了上百倍。”

  始祖笑笑，“其實我挺喜歡穿長衫馬褂，這現代服飾，真的不舒服。”

  “那你也整個幹淨點的啊，我看你那道服幾百年沒洗了吧！說個尺寸給我，我給你買一套，繡龍描鳳的，絕對拉風。

  ”

  “難怪楊烽打死不想收你，原來你是真傻！”始祖也不避諱，要學手藝，受點挖苦是必須的。

  莊妍看我的眼神有些不樂意，我知道她會錯意了，以為是我說她傻。

  “唉！你別這麽看著我，一切聽你師傅的，我可從來不會在背後評價誰……這隻是你師傅的估計…假設…或者說他就這麽想的，但絕對不是出自我的嘴巴。”我認真和始祖撇清關係。

  莊妍受氣，但被我堵住了發泄口，擇菜的手法變得更加強勁了。

  以前的話，她可以衝我撒嬌耍潑，我都要讓著她，現在不行了，學藝受氣，這是必須的。這點氣都受不了，出師後估計也做不長久。

  碗飯正式開始，始祖讓瑤也幻成實體，一起重新嚐試人間煙火。

  瑤不太敢吃，始祖開始教瑤如何吃東西，自然比教小孩容易得多。始祖幾萬年的曆史，不時回到世間經曆一波，所以暫時沒什麽難題能難住他。按他後來的說法，他平均一百年出現一次，短則幾天達成，長則五六年的樣子，從來沒有什麽定數。最長的一次，便是三百年前定下賭約的那次。

  花了五分鍾，瑤學會了重新享受人間美食，但我的手藝槽點太多，可惜了她這次勇敢的嚐試。不過，她吃得也很開心。按始祖的說法，靈魂無論是幻成實體還是附身人類，都不會有吃飽的感覺。吃下去的東西，也不會被消化，等沒人的時候，可以吐出來扔掉。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幻回靈體，嚼碎的食物便會掉在地上，總之，最後的過程是有點惡心。

  始祖教會瑤在開吃之前，判斷能吃的量，然後憑借記憶，盡量不能多吃。不然會被人認為是個吃貨，對個人形象造成不良影響。

  瑤認真學習，並吃得有模有樣，始祖還讓莊妍認真的敬了三杯酒。

  我有些可惜，莊妍的藏酒，不會差。雖然我品不出什麽好壞，但我就覺得它貴。

  始祖又向莊妍表示，確認師徒後，他可以感應到她的內心活動，希望她認真學習，別一天到晚想那些歪三斜四的東西。

  莊妍聽了很是震驚，但木已成舟，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我們四個，一起規劃了莊妍的未來，不用辭職，始祖可以幻成靈體後，附在莊妍身上的某個物件中。等莊妍練成我這種能用心思和始祖交流的時候，她可以隨時學習，始祖也能在很多地方給予她意想不到的幫助。現在首要任務就是莊妍學會口訣心法開眼，這個得讓我來代勞；其次是讓她加強鍛煉，如果可以，建議下班後去個武道學習班，天師要不會點三腳貓的功夫，遇到厲害的靈魂就隻剩逃命的本事了。

  權衡再三，莊妍放棄了學武的念頭，讓我來做教練，她會自己加強體能鍛煉。

  看著信誓旦旦的莊妍，我沒說什麽，動作技巧什麽的我教她自然沒問題，體能鍛煉最關鍵。這個我當年學的時候，沒少吃過師傅的苦頭。我邊吃邊暗自發出笑來。

  莊妍看我神色不對，一筷子打了過來：“壞笑什麽呢？”

  “沒…沒…沒什麽。”我忙用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解釋：“我隻是想以後你自主體能鍛煉，不會是騙我們的吧！如果到時候達不到要求，看我怎麽收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