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身上沾著塊膏藥，連山寨飲料這種福利都沒了。

  我看了下莊妍的鞋子，下午沒什麽事我可以試著帶她去火車站轉轉。看看榜，順便讓她的腳來次熱火朝天的享受。

  我叫出了老板，大致和他講述了昨天木材長的驅邪過程，又告訴他有邪惡的邪靈遁逃，能不能在群裏幫忙喊一聲，有願意義務幫忙的天師吱一聲，我一個人上山確實有些獨木難支。

  老板沉思片刻，說道：“你知道，現實社會，免費幫忙這東西，不存在的。不過我可以免費幫你發布這條消息，略盡人事罷了。”

  歐陽賈把免費兩字說得很重。

  我仔細說了要求，邪靈老巢估計在西郊木材廠後山一公裏左右，大約五百年的雙休邪靈，武天師最好，文天師也可以，關鍵是這委托沒錢可拿。具體時間，等我準備個三五天左右。

  老板記下了信息，答應傍晚會幫我發布，讓我注意保持手機通暢，又問了我是從哪裏接到的這些委托。

  “火車站，郵電大樓。那些老的中間人，不會使用網絡的，大多隻能在那些地方發布。我有時間，就會去那兒看看，合適了就接下。”

  解釋完，我也站起身子對莊妍說道：“走吧！今天該去火車站看看。”

  莊妍示意要不要她去開車，我說不用，咱們走著去。

  果然，莊妍穿的雖說不是尖細的高跟鞋，不過粗大的中後跟，也讓她吃罪不少。我在留言板查看的時候，她已經累得氣喘。一手扶住留言板，一手磕著鞋子，“大師，以後這種地方，咱能不能開車來？”

  我正看著一張昨天剛貼的委托，猶豫著接還是不接。

  這是個天師入門的監護委托，這種單子，就一百一次，沒什麽難度，隻用注意新手的安全就好。我不太想接這類單子，但又覺得如果這天師現在都還不知道網絡接單的話，很可能會餓死。價值雖然不高，而且也是我較討厭的一種形式，不過……我說不準自己到底該不該幫他們。

  “你怎麽看？”我問瑤。

  “看啥看？這些鬼畫桃符說的是什麽？”莊妍插進話來，崴著腳走向一邊的長椅。

  “隨心吧！有的東西計較太多，隻會難為自己。”這是瑤的建議。我拿出筆，在委托單下畫出記號，記下聯係號碼，又拿手機把委托單拍了下來。我並不是真想做這督導工作，隻是想借機會告訴他們，歐陽賈老板的群號。

  莊妍找到個長椅坐下，脫掉鞋子把腳翹到椅子上，看著被鞋磨得有些發紅的地方，用嘴輕輕的吹著。

  “我好了，咱們走吧！”我用筆作下記號後，衝莊妍喊道。

  來的路上，我走得有些快，不然一公裏的路也不會讓莊妍這麽慘。說實話，我是故意的，想讓她知難而退。

  “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去幫我買雙球鞋。”莊妍一邊幽怨的看著我，一邊命令道。

  “咳咳！我可沒這義務。”我拒絕道。

  “買回來姐給你報賬，再加50%跑腿費。”莊妍雖說現在會計較錢了，不過還是有些大手筆的樣子。

  “多少碼？”“三十七。”

  算了，看在錢的份上，莊妍身後不遠處就一家某品牌的山寨運動服。我給莊妍挑了一雙橙色帶熒光的旅遊鞋，九十九塊送一雙棉襪。

  拿著鞋盒和單子，我遞給莊妍。

  “你們平時走路都那麽快嗎？不能像散步一樣，慢慢來嗎。”

  “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快走即鍛煉身體，又能搶到飯碗，為何不快點？又不是在渡假。對了，你今天說不上班就不上班，這樣也行？”我忽然想起今天可不是什麽周末。

  “我跟著你就是上班啊！你忘了我是寫專訪的嗎？”

  莊妍穿好新鞋，和她淺棕色的牛仔褲還挺配，閃亮橙黃。

  “九十九個大洋，連上跑腿費一百四十八個半大洋。”我禮貌的雙手遞過單據。

  莊妍還算好爽，用微信給我轉了一百五，一邊操作還一邊嘀咕：“還沒穿過這麽便宜的鞋子，感覺還行。”

  關於這點，我還是讚同的，雖然我平時很摳，但買鞋上我還是可以稍微奢侈那麽一點。別看我就一雙普通球鞋，價格可是超過二百五的，比我那套黑西裝都貴。鞋買得合腳舒適，很多時候做起事來輕鬆不少，這次臨時買的，差點就差點吧！反正不是我穿。

  我們開始返回新村，路上我就聯係了委托人，和他約好了明早九點半，圖書館見麵。

  “話說你們天師，就這麽催命式的走路嗎？”

  距離新村不足二百米，莊妍緊跑兩步跟上了我。

  “對不起，專訪費用你都沒付，我拒絕回答。”我腳下不停，繼續快步向前。

  莊妍手提裝著舊皮鞋的口袋，一路小跑的姿勢跟上我。

  “不能做個朋友嗎？一天腦袋裏隻有錢。”

  “不能！親兄弟就不好算賬了。”

  好了，今天火車站一圈，讓她償了點苦頭。我開始考慮明天要不要跑步去圖書館，不過路程超過三公裏，可以考慮用她的車。如果她拒絕，我便坐公交，保持工作時的良好狀態。辦完正事回來時再走著去郵電大樓，再走回新村，看她還能跟幾天。

  聽得出，莊妍喘氣的聲音粗重急促起來，應該是真累。

  “明天我在圖書館有正經事，還跟我去嗎？不過辦正事時，你可不能進去。”

  “開車我就去。”

  莊妍果然輕鬆入套，“我可不會開車，要開也是開你的車。”

  “去，幾點？”

  “八點半出門吧！到了你在圖書館等我就好。”

  “好的，正好我去還幾本書。”

  說著話，我們回到超市。

  “我得回家拿書，你陪我去。”

  “想得美，我又不欠你。”我坐在超市門口的椅子上。

  “那把你鑰匙給我，我去配一把，不然你跑了我找不到你。”莊妍衝我伸出手掌。

  沒法，我從腰帶解下鑰匙給她。

  “配就配唄，萬一出了事我也不虧。”我把鑰匙給了莊妍。

  莊妍去了，老板出來，胡子一翹，說道：“小兩口挺有興致，去哪兒逛啦？

  “我說，都吃上軟飯了，還做什麽天

  師。我可告訴你，她家有的是錢。”老板見我沒回話，提醒我道。

  “什麽小兩口，吃軟飯？我就是被膏藥給粘上了，不是你想的那樣，老不正經的。現在送飲料，隻需一瓶，一會兒她可就會來啦。”

  “想得美，這些可是剛進的貨，離保質期還遠呢。”

  我說老板前段時間這麽大方，原來是山寨飲料要過期了。

  沒過一會兒，莊妍回來，還我鑰匙後，去公司開車回家。

  老板看到莊妍新配的鑰匙，眼珠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要從眼眶裏跳出來，“喝喜酒的時候，別忘了我。放心，紅包不會少你的。”

  算了，解釋就是掩飾，我掏出兩塊錢拍在桌上，“給我瓶沒過期的綠茶，內部價。”

  老板摸起桌上的兩塊錢，回冰櫃給我拿了一瓶康帥傅。

  老板計劃明天請我一天，我說不行，剛去火車站接了一單，明早要去圖書館。老板聽完，趕緊回到櫃台後麵，給幾個送貨點打電話，讓他們後天再送。不過，我隱隱聽到有兩家的貨退不了，必須明天送達。到時候，老板也隻能自己和小婻出力了。

  我對老板表示歉意，今天這單也是無意接到，完全不是故意。我說完我的真實接單想法，老板也表示理解，讓我把群號記牢，明天一定不要忘記。

  提醒老板幫我發委托後，我去菜場轉轉，打算買點蔬菜回家做飯。

  從前是單身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每次都是一菜一湯，奢侈的時候就加個鹹菜。現在兩個人了，看在每月一千的夥食費上，怎麽著也得加個菜。

  菜場雖說髒亂差，不過卻是陽氣充足歡聲笑語，有當地村民，也有外來租戶，占著攤位賣著從城外批發回來的各類菜品。不時傳來互相打趣，粗俗又讓人麵紅耳赤的玩笑。不過，我這種麵色有些深的，一般情況看不出臉色的變化。

  轉了半圈，手裏提著一兩瘦肉、半截絲瓜、一棵青菜和兩個西紅柿。來到菜場入口處，看起來整齊幹淨的糧米店的老板娘讓我駐足，不是我缺什麽，而是老板娘的印堂有些暗紅。

  這是有劫數的症狀，但我不知如何開口。

  “老板，有雞蛋嗎？”我進了店裏，想假裝買點東西，看能不能有點其他線索。

  店麵不大，不過被整理得井井有條，通道一塵不染。

  “有啊！”老板娘指向門口，擺到過道上的雞蛋。雖然也是一板一板，但是一絲不苟的整齊碼放著，不像是在賣雞蛋，更像是誰搭的積木。

  “我能進來轉轉嗎？看看有沒有其它需要的。”我詢問老板娘。

  “可以，你可以先把菜放在那裏。”老板娘指了指門口的箱子。

  我走進店鋪，感受到老板娘身上的陰氣，比常人重，並且店鋪裏邊就有一種讓我很不舒服的感覺。我順著通道走到裏邊，陰冷之感越發重了。

  “老板有沒有什麽覺著不好的地方，能和我說說嗎？我是天師。”我停住了，直接向她表明身份。沒時間找什麽線索了，因為她印堂的那股煞氣，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