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阿華縮在輪椅上，等秦務生和族人都走了，他才開口：“我不要你同情我……”

  “我不是在同情你，你自作自受，不值得我同情。你們不了解秦務生，他說得出做得到，拿不到錢，他真有可能做出些你們想不到的事。”

  李鐵牛說得陶阿華老臉一紅：“他會做什麽？真要動起手來，我們怕他？”

  “哼，他的手段多了，不用來硬的。”

  李鐵牛不想跟陶阿華廢話，把陶征糧叫到外麵。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劉二麻子。”

  “嗯？李大夫是什麽意思？”

  李鐵牛肯相助，陶征糧說話口氣也好了許多。

  “派出所說劉二麻子把錢都轉到國外了，我看不一定，以他那種老騙子的手段，肯定會藏些現金在某個地方，以備不時之需。”

  陶征糧眼睛一亮：“那我們能找到他藏錢的地方嗎？”

  “你跟我去一趟鎮上，找到任警官再想辦法。”

  “好。”

  陶征糧就讓陶斌守著陶阿華，開車載著李鐵牛來到了車集鎮派出所。

  任璐一看李鐵牛就先哼了聲，可沒等她冷嘲熱諷的，李鐵牛就把一包東西放在她麵前。

  “什麽？行賄？”

  “炸小魚，都是專門給你留著的。”

  任璐隔著飯盒就聞到香味了，翻了個白眼，把飯盒收到桌子裏才說：“幹什麽？”

  “劉二麻子在市裏的行蹤你們都分析過來吧？能拿給我看看嗎？”

  任璐就疑道：“你看這個幹什麽？閑的？”

  “你拿給我看，我再告訴你。”

  任璐就走到檔案室裏，把卷宗拿出來，抽出一份文件遞給他：“劉二麻子在市裏除了在酒店住過外，就沒去過別的地方……”

  “他不是去了東湖公園嗎？”李鐵牛看了幾眼就指著上麵說。

  “人家北方人，來楊城還不能去公園看看？東湖在楊城是有名的觀光景點，後麵還有玄光觀、老君山，是道教的道場……”

  “他去了玄光觀？”

  “對，他說是去那邊拜三清。”

  李鐵牛就把那文件抽出來：“謝謝了璐璐。”

  “你們要幹什麽？”

  “我們也要去玄光觀。”

  任璐發覺不對勁了，就把抽屜一鎖，起身道：“我也要去。”

  來到玄光觀都夜晚十點多了，天上的星光照在觀外，還是挺美的，後麵的老君山，又像是活的一樣，在那俯瞰著玄光觀，確實是楊城的景光勝地。

  每到假日，這裏的香火最是旺盛，來燒香的人，能一直排到外麵的公園大門口。

  但今天不是假日，又是晚上了，大門早就關上了，裏麵也聽不見道士做晚課的聲音。

  李鐵牛就隔著大門往裏瞟，看到裏麵生氣死氣混在一起，懸於玄光觀之上，就覺得很奇特。

  想這道觀是陰陽交匯的地方，才會有這種景象吧？

  “開門！警察！”

  任璐才不管是什麽道觀，什麽方外之處，上去就啪啪地拍門。

  馬上就有人過來開門：“證件！”

  “我是車集鎮派出所的，有案情要來了解，讓你們住持出來一趟。”

  任璐推開門就往裏走，她可沒把那開門的道士當回事。

  李鐵牛和陶征糧就跟了進去。

  陶征糧尤其緊張，他對於這種地方還有一些敬畏。

  “住持在裏麵，任警官請稍等。”

  開門的道士看了證件後，馬上就留下三人在廣場那，快步去找住持。

  “你說那劉二麻子會把錢藏在什麽地方？”李鐵牛問陶征糧。

  “我不知道，李大夫，他應該不會藏錢在道觀裏吧？”

  “你藏他不會，那他就會，是吧，璐璐。”

  任璐嗯了聲，就看到個中年道士過來了。那道士長得精瘦，一身腱子肉，雖然穿著道袍，可挺胸收腹，人還挺結實。

  李鐵牛一眼就看他出生氣勃勃，應該是個練家子。

  “這位警官，請問半夜來玄光觀所為何事？”

  “有一個叫劉二麻子的，這是他的照片，他來過你們這裏嗎？”

  “他？劉總，他來過的，他是位虔誠的教徒，過來是為了點長明燈。”

  長明燈？李鐵牛心想，他不會把現金藏在長明燈裏吧？那東西能有多大？能藏多少錢？存折嗎？再說長明燈每天都有人去換燈油，也不能藏在燈裏啊，燒都燒沒了。

  那就是燈下邊？也不會啊！除非這裏的長明燈點的是蠟燭。

  “不是蠟燭，幾位請跟貧道來。”

  住持帶他們到十八羅漢殿，長明燈就點在這裏。

  就看一麵牆上密密麻麻的點著數十盞燈，都快跟雲岡石窟一樣了。都是從牆上挖出來的洞，每盞燈也都是用的鐵燈，上的燈油。

  “那位劉總是哪一盞？”

  住持就讓道士找來冊子，翻了翻才找到左邊靠後一排的倒數第三盞。

  李鐵牛就用手去碰，馬上就被阻止了。

  “這位先生，這長明燈除了主人和我們觀裏的道士，外人不能碰……啊！”

  李鐵牛才不管，抓起鐵燈就往上一提，往下一看。

  “在這裏。”

  “是什麽？”

  住持和那道士都愣住了，就看李鐵牛在鐵燈的下方手一摸，就摳出一張紙來。

  那紙極小，又用了跟鐵燈差不多的顏色粘在那裏，就是每天添油的道士也完全察覺不到。

  李鐵牛把紙一打開，上麵就寫著一串數字。

  “我讓人查查看。”

  “謝謝二位了。”

  李鐵牛看著目瞪口呆的住持和道士，就和陶征糧走到了外麵。

  “光是那串數字也不好查吧？還以為能拿到現金。”

  陶征糧垂頭喪氣地說。

  “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李鐵牛笑道，“你也別擔心，璐璐她厲害著呢。”

  “是嗎？”

  陶征糧聽著一路上李鐵牛都管任璐叫璐璐，心想他跟她關係倒是挺親近。

  “是齊天超市東湖店儲物櫃的密碼。”

  “超市的儲物櫃能放那麽長時間？”

  “過去看看吧。”

  這個點超市還沒關門，要再晚一個小時就來不及了，要等到明天。

  那邊人也在等著了，讓李鐵牛意外的是，房詠滔也在。

  “我在這邊買東西，跟超市的經理聊著，他說有警察要來，李大夫怎麽來了？”

  “就幫村裏人一個忙。”

  說著，那邊就把儲物櫃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