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啃著豬鞭，眼瞅著對麵的烤肉店，不知章元彬和章韻悅會聊什麽。

  章家那幾億的窟窿想想就聽大吧，章韻悅再精明強幹，也不是神仙。

  “剛才那是章家的大姐？我聽說她可是許多楊城單身男性的女神。”

  林雪音低著頭說，滿嘴都是烤羊肉留下的芝麻粒。

  “沒看出來，林老師這麽愛八卦啊？我還聽說單身女性也有許多把她當成女神呢。”

  李鐵牛眨著眼說，林雪音就咬了下嘴唇。

  “你們能聊點陽間的東西嗎？”胡婧伸手就在桌子下掐了李鐵牛的腿一下。

  痛得李鐵牛呲牙咧嘴的，這也不知是誰傳授她的，掐起來格外的有技巧。

  “鐵牛哥，她找你幹什麽？那個章元彬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章家除了章韻悅還有個人樣，老二我也沒見過，老三老四不是東西。不過嘛，老三找韻悅是談章家的事。章家要完了……”

  聊著就看一輛奧迪A6開到了烤肉店外，一個穿著風衣的健壯中年男人走進了烤肉店。

  “秦務生收賬的能力確實在楊城首屈一指，可兩年前，他在一個人那吃了鱉，不單錢沒收回來，差點還被人收拾了。”

  章韻悅說得章元彬精神大振：“大姐，是哪位高人？”

  “是聶家的四姐。”

  一個聲音響起，兩人都看了過去，隻一眼，就臉色微變。

  “把甩棍收起來吧，這玩意兒就嚇唬小孩管用。”

  穿風衣的男人斜看了拿出甩棍的人一眼，那人就感到被人扔到了寒風中一樣。

  “秦主任怎麽有空過來？”章元彬一臉假笑的起身說。

  “你別笑了，笑得太假了，我來也不是找你，是為了找你大姐。”

  秦務生將皮手套取下往桌上一扔，就撐著桌沿說：“章總，你家好厲害啊，在賬還沒還清之前，你就脫離公司，把法人一轉，帶著幾千萬就走了？這是什麽？金蟬脫殼？你把我們大陳當成是空氣了嗎？”

  章韻悅神色一變：“秦務生你這話什麽意思？說得好像是我章家有意不還錢？”

  “那好啊，你還錢啊！”

  秦務生將章元彬擠到一邊，坐下就朝著章韻悅說：“我算過賬了，你們欠大陳一共是三億七千一百二十三萬六千四百一十七塊……”

  “有必要算得這麽細嗎？”章元彬喃喃道。

  “今天的利息還沒算，你要能還上這筆錢，我就給你利息打個折扣，抹個零。”

  “抹掉七千一百萬嗎？”章韻悅冷聲道。

  “抹掉四百一十七塊……”

  “秦務生你來開玩笑的吧？”章韻悅沉聲道，“我已經離開了章家，八爪公司的賬不能算在我頭上。我也沒帶走幾千萬，我隻拿走了屬於我的七百萬……”

  “那七百萬也不是你的，是八爪公司的錢，”秦務生攤手道，“你們真要沒有還錢的意願，那隻能走司法程序了，到那一步，我想大家都不願意吧。你們全家都要被當作執行人，無法坐高鐵飛機，無法進行高額消費……”

  “哼，就是錢的事，你應該找財務部和法律部……”

  “我找過了，沒用，所以我才來找你。”

  秦務生拍著章元彬的肩膀說：“你家男人都是廢物，他們也榨不出錢來，我隻好找你們章家的女人了。原來啊，我還以為你跟齊梁成親後，錢的事就會迎刃而解，誰知道，嗬嗬，你倒是厲害，跟桑虎那種廢材在一起，也壞了你爸的好事了。”

  “你給我住嘴！”章韻悅哪受得了被人當麵揭傷疤，還不說，要在平時，秦務生就再有本事，在她眼裏也就是個打工的。

  哪有資格在她麵前叫囂，現在卻被他當麵奚落，讓她的自尊心一時受不了。

  “生氣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秦務生懶洋洋地說：“我呢，也不會逼到你們走投無路，行裏給你們做了個還款計劃，你們到時看看吧。”

  章韻悅和章元彬都沉默不語。

  當初拿地的時候，章韻悅就反對過，說步子邁得太大會扯著蛋，可章饒海不信。

  就是再怪章饒海也晚了，秦務生又盯上了，他盯上的人，死人都能把皮剝了賣了，何況是活人。

  “你們不是還有船嗎？把船都賣了，內陸的航線也賣了，也能湊個一兩億吧？那就拿來還錢。”

  那都是生錢的買賣，地產上虧了，全靠航線輸血啊。

  要都賣了，那可真就一點收入都沒了。

  而且，還了大陳銀行也解決不了問題，欠大陳是三億多，欠別的銀行也有好幾億，加起來接近十個億，就是當初齊明輝答應的婚事完成後注資的金額。

  “你似乎還不高興？這眼看要過年了，我們這賬還沒清完，我才不高興。”

  秦務生冷冰冰地說：“我可不管你們章家原來在楊城地位多高，欠的錢一個子都不能少，都給我還清了。我們提供的還款計劃，你自己看看，那都是為了你們好。要是不還錢，下次我再找二位，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秦務生拿起手套，斜眼朝廚房裏的烤肉店老板瞥了眼就呸道：“都什麽時候了，吃個烤肉還清場，還以為是闊少嗎？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少玩這些虛的了！”

  正當他要走出去時，簾子一揭，李鐵牛進來了。

  “韻悅沒事吧？”

  秦務生聽到稱呼就停下腳下了，回頭朝章韻悅一笑：“這才隔了多久，就找上新的男人了？你要還錢的本事比你找男人的本事還強，那我就放心了。”

  李鐵牛還咬著牙簽，聽到這話，就打量了秦務生一眼：“哪裏來的瘋狗？”

  “還會罵人？還挺有性格的啊，看起來比桑虎還年輕呢。章家大姐果然就好這一口……”

  李鐵牛聽他說話不幹淨，伸手就一掌拍過去。

  秦務生這臉色一變，卻快捷的往旁邊一閃，輕輕避開。

  “還是個練家子？”

  “這話該我問你。”

  李鐵牛又一拳打過去，秦務生看拳勢太快，就一側身衝出了烤肉店。

  “我沒工夫跟你打架，你讓章韻悅早點把錢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