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人一起衝上去，那幾個教練也確實驚呆了。不想這些待宰的肥羊，被李鐵牛幾句話就煽動起來。

  今天的教練來得又不多，加起來十多人，還一半跪在那裏動彈不得。剩下的還要忌憚李鐵牛，就被幾個中年女學員撓得連連後退。

  “你特麽連老娘的錢都敢騙，你想找死嗎？”

  “老娘一年到頭攢點錢容易嗎？還不是想要保持身材不走樣！你們這課程又特別貴，結果還想要卷錢跑路？你們還算是個人嗎？”

  “我呸！從小到大沒人敢騙老娘的錢，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一個教練被撓得滿臉是血，都退到牆邊，再退就得從四樓跳下去，他就用手擋著臉說：“別打臉，打人不打臉！”

  “打的就是你的臉！剛才教我健身操時，是不是偷看我？”

  李鐵牛轉頭一瞧，好嘛，那女學員都六十了，還懷疑教練偷看她？

  “我沒看，我真沒看，我就專心教學，他說的也不是真的，我們真沒想卷錢跑路……”

  “你說了不算，你們老板呢？”

  “老板不在……”

  一個中年女學員說道：“叫章元瀚是吧？我這就打電話叫記者，曝光他的醜陋嘴臉。”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了，媒體來了那還行？

  那教練就上去要搶她手機。

  雖然被她們圍著，可教練到底力氣大，又是男的，還真就被他擠出來了。

  隻是手機沒搶著，被李鐵牛一下推了回去。

  “你幹什麽？怕見光嗎？人家要找媒體，你要身上沒屎，你怕媒體來嗎？”

  “就是，我可告訴你，楊城電視台的記者，我都認得。別看我現在回車集鎮住了，那是因為這空氣好。老娘原來可是電視台的編導！”

  那中年女學員叉著腰就拿起手機：“喂？采訪部的老吳嗎？還問我是誰？我的聲音聽不出來嗎？我這被人騙了，你趕緊派一隊記者過來，就在車集鎮新發農貿市場樓上的健身房，快點！”

  她把手機一放，那些教練就哭喪著臉，一點力氣都沒了。

  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

  四少啊，你跑哪裏去了？

  章元瀚還真不敢過來，他跑到小錢的出租屋裏躲著，想等小錢幹掉李鐵牛再說。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他也不敢接，就是那前台女生打來的電話，他也看了眼，就把手機扔在一邊，開了靜音，聽不見就心靜。

  可心哪靜得下來，打開冰箱找了罐珠啤，就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心裏還想桑虎特麽有什麽事？跑哪裏去了？還有小陸呢，他的手機也打不通？

  就在離著楊城二十多公裏的地方，桑虎開著他那輛吉普車，載著章韻悅到了一家私立醫院。

  “你硬拉著我過來幹什麽？”

  “事情都暴露了，李鐵牛知道是老四叫的周長春灑的農藥，他早晚要告訴齊明輝，你還想嫁到齊家，就聽我的。”

  章韻悅臉色一變：“那你帶我來醫院是不想要孩子了？”

  原想等齊梁好了，事情就能瞞過去了，現在到好，到頭來還是要把孩子流掉。

  “我是那種人嗎？我認識這裏的一個中醫，他能幫你開一副藥，讓你四個月內肚子都不顯懷。”

  桑虎看她還愣著，就拉著她胳膊往裏走。

  “我也是找了好些人，才找到那位中醫，早就約好了。原想跟你說，你不是一直忙著陪齊梁嗎？我就想等你有空再說。結果今天一聽說周長春那老東西全都交代了，我就趕緊給那老中醫打了電話，把你接過來帶到這裏。”

  桑虎是真著急，滿頭大汗，走進電梯裏，看章韻悅在冷笑，他才擦了說：“你還笑得出來？”

  “我說桑虎，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你就膽大？真要捅到齊明輝那，我完蛋，你章家也不好過。”

  章韻悅哼道：“大不了就遠走高飛，做對亡命鴛鴦。”

  她也就說的氣話，恨的是桑虎沒跟他商量，就帶來這裏。

  可誰知桑虎臉一沉說：“你容易逃，我可不想逃！”

  章韻悅一愣，看桑虎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我爸死後，我好不容易才開了間酒莊，到處去找人做生意，低三下四的。這一兩年生意才點起色，我不想就這麽完了。”

  桑虎看電梯門開了，就拉著章韻悅往外走。

  沒多久就來到走廊未尾的一間醫生辦公室，裏麵坐著個老大夫，看年紀沒八十也有七十五六了，在那拿著份《楊城晚報》在看。

  桑虎先敲了敲門，才和章韻悅進來。

  “程大夫！”

  “來了啊，坐吧。”

  程大夫瞟了眼章韻悅，對她好像有點印象，像是在電視上見過。

  章韻悅就低下頭，她也怕被這老中醫認出來。怎麽說她也代表章家出度過好些晚宴、儀式，開過好些會，還往往站在第一排。

  “是喜脈，”程大夫把過脈就說，“要藏四個月？”

  “對，家裏長輩我倆還沒說服，這怕是被他們硬生生拆散了。要是讓他們知道生米煮成熟飯可不得了。”

  桑虎笑著在編瞎話。

  章韻悅一時湧起一種莫明的惡心和厭惡。

  眼前這男人，突然變得麵目可憎了。

  “那也好說，按我的藥吃就行了，一副一萬，連服三天就有效。”

  程大夫低頭在處方簽上寫著。

  桑虎就鬆了口氣，等拿了藥就讓章韻悅找個借口去外地出差，三天後再回來。

  “吃了你的藥，就是做B超也查不出來嗎？”

  程大夫手一頓：“要鬧到做B超嗎？那可不好說了。我這藥也不是百分百就靈驗。”

  章韻悅就沉聲道：“那有什麽用？”

  “你別這麽說話，”桑虎急道，“程大夫可是有名的老中醫，給好幾位圈子裏的朋友都開過這種藥……”

  “要是李鐵牛跟齊叔說了，他硬要讓我去照B超怎麽辦？”

  桑虎咬著牙說：“那就把孩子流了！”

  “桑虎，你是不是瘋了？你真就不想要了孩子了？行，那我要！”

  章韻悅突然起身，桑虎就用力的將她拉回來，吼道：“你給我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