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豔玲忙活了兩天，把做好的冬瓜糖拿來給李鐵牛嚐。

  “今天祭祖，你要不拿去祠堂裏給大夥也嚐嚐？”

  “對對，讓大家都嚐嚐。”

  早上吳吉就來說了，九點就過去祠堂裏，先磕頭上香。十點就開始扛神龕排位繞村，中午在他家停著，下午繼續繞。

  畢竟老村長借到錢了，十二萬的真金白銀，老漢那五萬，還真不夠看。

  下午四點到祖墳那再上香放炮燒香，五點就在祠堂裏外開席，全村人都過去。

  “我就跟我叔說了，五萬拿出來沒用，二伯他要麵子，就是命不要了，都要超他。這還白花了五萬。”

  陶斌嘟囔著，一臉的後悔。

  “五萬也能停半個小時，也算給你家帶來福氣嘛。”

  徐豔玲笑說，繞村時，還要到她家停一個小時呢。

  都是李鐵牛幫她出的錢，她是千恩萬謝，李鐵牛是借她的名，想給村裏出份力。

  到祠堂那人都齊了，大家就坐那等著。幾個青壯在杠子前站著，等著老村長號令。

  李鐵牛看那杠子有點像滑椅，四個人就能扛起來。

  “還想叫你扛，我跟我爸說，哪能讓你出力，你又不是村裏的人。”

  吳吉拿來把瓜子花生，又看向徐豔玲籃子裏的冬瓜糖，問了後就捧了把去會議桌那放著。轉頭他就帶上幾個人出去了。

  “他還沒抓完狗？”

  “還說呢，差點跟李家渡的人動上手了。”徐豔玲說，“人家村長家看家的狗他都敢去抓。”

  “打起來才叫好。”陶斌說著小聲問，“鐵牛哥，狗身上真有寶貝？”

  “那狗寶，你說呢？越老的狗身上越可能有。特別是病狗。”

  李鐵牛說得陶斌捶胸頓足的。

  一副李鐵牛不早說，要早說，他就先去抓狗了。

  老村長帶著大兒子二兒子背著手進來，先把祭祖的流程說了，就讓人到牌位前磕頭。

  李鐵牛就沒過去，他也不是外城村的人。

  又看一旁桌子上放著被褥米糧油，想是等完了要分給需要的人家。

  “起！”

  隨著老村長一聲令下，負責放鞭炮的人一點燃，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來。

  四個青壯就扛起神龕，裏麵放著吳陶二家的老祖宗神像牌位。

  李鐵牛讀過牆上的記載，當初遷到這裏來時，吳家還是個舉人，祠堂裏也有舉人的漆金木匾，還有塊寫著文魁。

  鞭炮一響，鄉親就跟在杠子後繞村。

  外城村人數不算多，一千多號人，可村子挺大，住得比較散。

  遠的有住在靠近原始森林公園的地方了，但繞村就在大部分人住的地方繞。最遠就繞到後麵的土山上。

  李鐵牛跟著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一些外村的人也來了，都很虔誠的跟在後麵。還有走幾步就跪下去磕頭的。

  村外還停了十幾輛小轎車，問起來都是從外地回來祭祖的。

  “近的有楊城的，遠的還有江島的，西北的。”

  想是幾百年來，開枝散葉，許多人又搬去外地了吧。

  繞村先到了老漢家。老漢沒去祠堂，在家等著。準備了好酒好肉，擺了五台宴席。等杠子到了，先在門外停下。

  老村長又念了一長串的話，都是說老祖保佑什麽的。

  老漢就在門外灑酒，敬天敬地敬祖宗，再上去把牌位從神龕裏抱下來，捧著進去。

  李鐵牛看老漢家中也有個神龕，上麵的牌位寫著天地君親師。

  他去將上麵的牌位取下，將祖宗牌位放上去，又點上香。

  這才人都進門來吃酒聊天。

  “都是這樣？那我們那……”李鐵牛想到家裏沒安排宴席。

  “我那準備了，跟村長說了，不去你那邊，就去我家就行了。”

  徐豔玲早就準備好了，就讓李鐵牛放寬心。

  老漢和老村長看上去都很和睦，在那聊了有半個小時，就又由老漢把牌位送出去，放回杠子上的神龕裏。

  那邊老村長就要喊起，突然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不好了，二伯，阿吉被狗咬了！”

  老村長臉色就一變：“怎麽搞的？”

  吳吉找狗寶的事，老村長一家人都很支持，能賺錢啊，隨便找到一塊就能賣個十萬，那把全村的狗都宰了，還不發財了？

  於是早就全家動員了，由阿吉帶著幾個堂親表親，四處找狗，大兒子二兒子就在家負責殺狗，掏狗寶。

  這就兩三天的工夫，就攢了上百顆了。就等著祭祖結束了，拿到城裏的藥房去賣。

  可今天阿吉去找狗，大兒子二兒子都在忙祭祖的事。

  狗帶回家裏，就沒人殺了。他又沒注意，狗是敲了幾下就扔進麻袋了，還沒死透。

  伸手把狗從麻袋裏擰出來要剖開取狗寶時，被狗用力的咬了口。

  “你們繼續繞村，我去看看。”

  老村長讓大兒子二兒子帶隊，帶著人就往家裏趕。

  李鐵牛也跟上去了，老村長看他眼，微微點頭示意。

  李鐵牛又捐錢幫村裏祭祖，又治好了鳳鳳的病，老村長早就對他盡釋前嫌了。

  但關係緩和一些，也說不上親近。

  一進院子，就聽到吳吉在那喊痛：“我的手，疼死我了，快去找馬大夫！”

  李鐵牛看鳳鳳在拿水管幫吳吉衝傷口，就想，也不怕感染嗎？

  那邊老村長也侄子去醫務室叫老馬過來。

  再上去看吳吉。手上的血都衝幹淨了，可那幾個咬痕卻看得觸目驚心。

  從手背直接都咬穿了，幾乎能從這頭看到那頭。

  鳳鳳在那著急，急得都發抖了：“叔，你看怎麽辦好？”

  “等老馬來了再說，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李鐵牛就看一旁躺著的狗，倒是被亂棒打死了，估計就剩下最後一口氣，都用在咬吳吉手上了。

  等他想將目光轉到吳吉身上，又急忙一扭頭，看著狗咬旁的白沫。

  這狗不會有狂犬病吧？

  村裏的狗是不會打疫苗的，什麽三聯五聯的，就是打了也沒用。

  被狗咬了得馬上去打狂犬病疫苗。

  還不說吳吉這手上的傷，也要處理。看上去是沒傷到骨頭，直接穿過肉了。

  “馬大夫來了！”

  從外麵跑進來個頭發都禿了一半，需要分部支援中部的老頭，手提著個藥箱，跑到吳吉麵前就喊：“草，咬得厲害啊！”

  “要不要打疫苗？”老村長忙問。

  “不用，我有秘方！”

  李鐵牛眉毛一抬，湊上去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