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把草藥種在菜園子裏，就先睡了。

  一覺睡到九點多，爬起來吃了徐豔玲給做的豆花，就想找胡婧送他進城。

  胡婧人卻不在，胡紳之說：“你要不考個駕照買輛車，進出也方便？”

  “有空再說吧。”

  李鐵牛隻好去坐了麵包車到公交車站，又換車去了李總那邊。

  “你說有狗寶，我就精神來了。”

  李總的辦公室就在倉庫旁邊的一棟二層的小建築裏，裏麵都是租倉庫的各種大盤商。

  李鐵牛把狗寶放在桌上，李總立馬掂了下，又拿出個公平秤。

  “958克。”

  李鐵牛問：“值多少？”

  “行情價是800一克，我給你1000一克吧。這品質還不到收藏級的，要不然能賣一兩萬一克。”

  “這麽貴？”

  “物以稀為貴嘛，收藏級的品質就看重量和形狀，你這塊重量是絕對夠了，一般的狗寶就幾克十幾克，幾十克都不多。但你看你這塊，雜質比較多，形狀也不夠圓。”

  這倒是……李鐵牛昨晚就仔細看過了，顏色偏紫，裏麵可能還有毒性，要處理了才能入藥。

  但就從重量來說，絕對是超大塊的了。

  “再給你湊個整，十萬吧。”

  李總把錢打過去後，就說：“鐵胡參的買賣，我聽說你是跟人合作幹的，要不跟我合作吧。我也有路子能賣。你就幫著把參找出來，我幫你賣，咱倆二八開？”

  “你二？”

  “我二，我二就夠了。”

  李鐵牛做了一番思想鬥爭，還是搖了搖頭：“還是不用了，我不想背著朋友幹這事。”

  “那行吧，要你想幹了，你找我，我隨時配合。”

  從李總那出來，李鐵牛把賣了十萬塊的事跟吳吉一說。

  微信那邊吳吉就發出數個眼冒紅心的表情。

  “李大夫，錢呢？”

  李鐵牛把錢轉給他，就不跟他閑聊了。在藥店買了些藥材，才又轉車趕回去。

  楊澄已經到了，在那跟胡紳之聊著，還帶來了個胖子，還是個禿頭的胖子。

  在門外李鐵牛就看到一輛皮卡車停著，知道在火鍋店賣的下火橘，一定銷路不錯。他這是帶人來進貨了。

  “老高，就是‘高家莊’火鍋店的老板，這就是鐵牛，李鐵牛，我跟你說的那位。”

  “高老板好。”

  “鐵牛兄弟好。”

  一坐下，老高就說：“楊少剛拿下火橘來時，我是不情願賣的。我那是中高檔的火鍋店，雖然單價都高，一盤鴨腸都六七十。可一壺橘子汁八十，我想都不敢想啊。”

  “不是一杯嗎？”

  “一杯就是一壺，他那是小壺大杯，”楊澄解釋道，“你還真以為是外麵的一杯啊？”

  李鐵牛憨笑兩聲，就不知他們兌了多少水。

  “好在下火橘放著也沒事，有人要就現榨。這頭兩天嘛，沒人點。後來有個錢多了燒的，要了一壺，嗬，馬上的。他吃火鍋，那滿嘴的辣味，就消去了。他馬上又點了幾壺……”

  老高說得眉飛色舞的，比手劃腳。

  “他再往外麵一說，第二天就多了幾個點下火橘汁的了。到第三天，這事就傳開了。來點的人越來越多，還帶得我店裏的生意都好了起來。”

  楊澄笑說：“這有的人體質關係，愛吃火鍋，可又怕上火，現在有下火的利器，自然一些愛吃不敢來的客人，也都過來了。”

  李鐵牛恍然道：“那高老板發財了。”

  “托福托福。我問起楊少，他就說是問鐵牛老弟拿的下火橘，我一過來一看，這都貼著標簽了，正規，上檔次啊！”

  老高口沫橫飛地說著，李鐵牛看沫子都掉到茶裏了，連忙讓花見羞換了杯子。

  “這次來先把你這有的都拿了。”

  這次輪到李鐵牛吃驚了：“這裏有四噸啊！”

  院子都快堆不下了，李鐵牛正犯愁，要不要另找銷路。

  “高家莊在市裏有五家連鎖店，有客人去分店還說沒有下火橘就不吃火鍋了，這一天下來都能消耗個……”

  “一兩噸吧。”

  老高早就算好了，他是商人，能不算好賬過來嗎？

  “那，那要不要我幫你們搬上車？”

  李鐵牛也是熱情高漲啊，兩噸，四千斤，每斤一百，那就是四十萬，純賺二十萬到手。

  “不用勞煩你了，人我都帶來了。來搬橘子了。”

  從皮卡車下來幾個大漢，就將胡婧貼好標簽的下火橘，一筐筐的抬到車上。

  李鐵牛盯著那標簽看，是個倒過來的火焰，心想，這就算下火？

  “楊哥賺了多少？”

  “就幾根竿子錢，我每斤要了十塊錢中介費，不能讓老高都賺了，我白跑吧？”

  楊澄笑嗬嗬地拍拍李鐵牛的肩膀。

  “我表弟那事還得謝謝你啊，痘痘都快沒了。”

  “我那有更好的下火橘，效果比現在的下火橘要好百倍，一顆就能清熱去火。”

  楊澄一愣後說：“你還藏私了？”

  “我放倉庫裏存著，等這些下火橘銷完再說吧。”

  “我得拿些嚐嚐。”

  “改天我送過去吧。”

  “說好了。”

  楊澄等老高忙完，也開著車跟他們走了。

  李鐵牛算算每天也就能挑一噸左右的下火橘，勉強能供應老高那火鍋店，等幫村裏的種植戶都挑完，就得賣自家果園裏收的，經過真氣滋潤的下火橘了。

  “真好，賺錢真好。”

  胡紳之羨慕地說，下火橘的買賣他沒法參與，眼看著李鐵牛賺大錢，他就有點眼饞。

  那鐵胡參畢竟群裏的人有限，每天每家能泡多少？現在都有些銷不出去了。

  李鐵牛就想跟他說說李總的事，看李總那邊的銷路怎樣。

  這就見胡婧進來了。

  “吳吉瘋了嗎？我剛回來，看他在村裏抓狗。隻要家裏有老狗的，他就把狗打暈了扔到麻袋裏裝走。”

  李鐵牛知道他在想什麽，就跑出去看。

  隻見不遠處的村子裏雞飛狗跳的，有人在那罵娘。

  “吳吉，我特麽什麽得罪你了？你特麽想吃狗肉想瘋了？連我家阿黃都要搶？”

  “七叔，我不白拿，錢給你兒子，你找他要吧。”

  “是錢的事嗎？阿黃給我看家都看了十五六年了，你這是人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