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紳之的神色漸漸變了，他原以為下火橘就是口感好，甜度高，所謂的下火功效，就跟普通的橘子一樣。有，但不特殊。

  有楊澄表弟的例子，就不同了。下火橘能去火，是實打實的效果。

  “你要知道我那表弟，就貪吃，特別喜歡吃火鍋吃燒烤。他人長得不差，可就是滿臉的痘痘。十幾歲就開始長了，那時說是青春痘，過了青春期就沒了。可他現在都二十五六了，那痘痘還消不掉。中西醫都看過了，開了好些藥，內服的外用的，都作用不大。”

  楊澄摸著橘子說：“一張臉坑坑窪窪的跟那狗啃似的，還經常流膿。這對象也找不到。誰願意找個滿臉疙瘩的？一摸上去，滿手的膿？我看鐵牛這下火橘管用，多吃一些日子，說不定痘痘全都不見了。”

  “肯定管用。”

  胡紳之幫著說了句，一回頭看李鐵牛在思索，就說：“你說是不是，鐵牛？”

  “咳，這樣說吧，這下火橘是普通款……”

  話一說出口，楊澄就樂了：“就跟鐵胡參一樣？還要分一等二等的？”

  “對，”李鐵牛有點厚顏無恥地說，“普通的下火橘，能下火，但成效慢，速度緩。真想要一吃就去火，還得用我這特級的。”

  他將自家果園的下火橘一拍，連胡紳之都愣了。

  “你這特級的能治得了痘痘？”

  “何止能治痘痘，隻要是上火造成的，都能治。”

  胡紳之一驚，話不能亂說啊，這就是再去火的涼茶，也做不到什麽火都能去吧？

  中醫也沒這種藥吧？你就是中醫世家，你也不能張口就胡說吧？

  要萬一楊澄買了你那特級的下火橘，回去沒有用的話，他可不是隨便能騙的啊。你沒聽他說他那表弟可是頑疾，都十多年沒治好了嗎？

  人家看過中醫，就用過中藥，連藥都沒用，你這橘子再好，也隻是橘子啊。

  可當著楊澄的麵，胡紳之又不好說什麽，就在那幹著急。

  “就是口腔潰瘍，舌底生瘡也能治。”李鐵牛一副篤定的樣子，胡紳之就更急了。

  “有作用是有作用，多少有點，但是……哈哈，不能盲目相信單一藥物的功效嘛，下火橘也不是靈丹妙藥。”

  楊澄斜眼一瞥胡紳之，這個老胡，在說什麽？

  “胡叔，你相信我，普通的下火橘和特級的下火橘有天壤之別，楊哥的表弟，隻要吃我的特級下火橘不出半個月，就能把痘痘消掉。”

  李鐵牛對真氣滋養過的砂糖橘，治些去火的毛病，信心十足。

  “我先嚐嚐。”

  楊澄吃了半顆，臉色就一變，同樣是下火橘，口感比徐豔玲的要好不說，那種甜味也大不一樣。

  仿佛吃下去就在滋潤著他的食道和腸胃，將火氣全都蓋過了。

  胡紳之卻想錯了，以為他是吃著感覺差不多：“味道差不多，效果還是有些差別的……”

  “味道都不一樣，老胡你沒吃過？”楊澄笑道，“我信鐵牛的，特級的是吧？你開個價吧。”

  “五百一斤……”

  一旁的徐豔玲倒吸了口涼氣。

  她的橘子賣一百都是天價了，開到五百，這不是搶嗎？

  “特級的下火橘，可以算是中藥了吧，不能當作普通的水果。”

  李鐵牛淡淡地說著。

  胡紳之都有點佩服他了，這小子一張嘴能說死人，學做生意也太快了吧。

  楊澄微笑說：“真要能治掉我表弟臉上的痘痘，這點錢也值，你這有多少特級下火橘？”

  “也就十來斤吧，要不楊哥等等，我再去摘點？”

  “現摘的？”楊澄一愣，好嘛，這還是他親手種的？

  “我很快就回來，楊哥等著就好。”

  楊澄一想，為了表弟臉上的痘痘，等也就等會兒吧。

  李鐵牛就提著筐跑果園去了。

  楊澄和胡紳之在那聊天，看花見羞把魚剖了，放在冰箱裏，就說：“老胡，你這小日子過得可以啊，比原來都清閑了。”

  “都是沾了楊少的光，要不是楊少肯幫著賣鐵胡參，我這哪來的錢過日子？”

  胡紳之會聊天，高帽一頂頂的戴過去。

  楊澄就說：“也是東西好，我才幫著吆喝。”

  “那你看這下火橘呢？”

  楊澄笑笑說：“鐵牛的下火橘價格太高了，普通的嘛，還能消費得了，特級的就難了。”

  畢竟跟鐵胡參比起來，下火橘可是翻了上百倍的價錢在賣。鐵胡參最多也就翻個十倍，十幾倍吧。

  李鐵牛回來得很快，他那果園裏的砂糖橘都不用挑，直接摘了就行。

  “這裏有一百斤，楊哥先拿著吧，回頭想要我再去摘。”

  “行，剛才老胡還問我能不能幫你找到銷路。你自己呢？有什麽想法嗎？”

  李鐵牛當然有想法了，還就在去果園的路上想到的。

  “楊哥，你認識開火鍋店的嗎？”

  “怎麽？”

  “我想啊，我是把橘子打成汁，能不能賣得掉？”

  楊澄都為李鐵牛的異想天開震住了。

  砂糖橘這要是果子，肯定不好賣，可要是果汁就不一樣了。在火鍋店裏賺錢的不止是火鍋，還有飲料啤酒啊。

  一吃了辣的，就想喝飲料解辣，要能去火的話，那更好賣了。

  “我倒是認識一家開火鍋店的朋友……”

  “先試試吧，下火橘的水份大，出汁率應該也高。”

  剛好胡婧買了果汁機，李鐵牛一喊，她就去拿來，才剝了半斤的橘子就榨出了一杯。比一般橘子的出汁率確實高出一截。

  算一百塊錢一斤的話，成本就是五十一杯。賣八十一杯的話，也不好賣啊。

  “可以兌水嗎？兌水效果會減少多少？”

  楊澄還是行家，一般飯店賣的果汁都兌水。

  “會減少一部分，但也有很強的去火效果。”

  楊澄在那算賬，李鐵牛就安靜地等著他。

  要按壺賣的話，兌過水一壺賣一百多，應該可以試一試。

  “我先要五百斤試試吧，你幫把手，裝好了放我車上。”

  李鐵牛大喜：“謝謝楊哥，我再送一百斤吧。”

  “好。”

  李鐵牛做事爽快，李澄也樂得接受，反正幾萬塊錢，對他也不算個錢。

  都忙活完了，看著微信裏多了十萬，李鐵牛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