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你這次算是栽了，我看這事就算了。”

  有村民看老吳不知打哪弄了把鐮刀，衝著棵果樹就在砍，眼神還不停往蔣總身上瞟。

  真怕老吳一時犯渾，弄出人命來，那就要出大事了。

  “就是，你跟他鬥什麽，實在不行，找個律師打官司吧。”

  “你別看我們剛聽他瞎扯，我們也不信他的。光他說什麽輻射，我就渾身哆嗦。輻射過的東西能吃嗎？”

  “你要不回家歇歇？等過半個月一個月再看？”

  老吳哼了聲，提著鐮刀下山去了。

  李鐵牛跟徐豔玲說：“徐姐，我們也到村裏等吧。”

  “好，不過，鐵牛，你真要買樹苗啊？”

  “看看嘛，要好的話，買來種了，也是條財路啊。”

  “你可別鑽錢眼裏了，這姓蔣的可不老實。”

  “話也不能這麽說嘛，沒聽蔣總說，是老吳他沒用蔣總公司裏的化肥嗎？”

  徐豔玲也不知說什麽好了，想回村裏找花見羞勸勸李鐵牛。

  蔣總也帶著人下山了，還派一輛車先送小錢去看醫生，才在村口雜貨鋪那坐下，喝著礦泉水安心的等著人送樹苗來。又讓兩人跟著李鐵牛回家，在門口守著。

  “你怎麽想到要種果樹了？你會嗎？”花見羞一聽也急了。

  不是上山去收砂糖橘嗎？是看人家豐收了？發財了，也做上夢了？

  你那些錢哪裏來的還不知道，得省著點花啊。

  “就是，我說什麽都說不通，花姐，你勸他。”

  徐豔玲跑去弄了些井水，用手捧著澆在脖子上，拍了幾下，水就順著襯衣淋下來，讓她那豐滿的曲線更加顯露。又往嘴裏灌了口涼水，才拍拍手，走到花見羞身後。

  李鐵牛抬頭瞟她一眼，就說：“花姐，你們倆別操心，這事情我有數。”

  “你也別怪花姐擔心你，你的錢，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可這種果樹，是個專業活吧？就是村裏的人，也不是誰都會的。這要萬一虧本怎麽辦？”

  花見羞抱著虎子，還想要多勸幾句。

  外麵就傳來蔣總的人的聲音：“喂，小子，樹苗到了，你去看吧。”

  李鐵牛答應一聲，就讓花見羞待在院子裏別跟去了，帶上徐豔玲就往村口走。

  這要買樹苗的事，老吳砂糖橘還是酸的事，一下就傳開了，跟著過來看樹苗瞧熱鬧的人，擠滿了雜貨鋪。

  一輛江鈴皮卡車就停在外麵，上麵堆著二十多棵樹苗。

  “你看，這都是本公司精心培育的，早砂9527，種上後，成活率掛果率都極高。還能提早半個月成熟，甜度一等一的，小夥子，你也算是有福了。這批苗是我們公司的改進版，比原來的還要好，價格嘛，也比原來的便宜兩成。”

  蔣總口若懸河，看有陌生的村民，又將外太空呼吸，宇宙射線的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一些村民都聽得入迷了，紛紛上前摸那些樹苗。

  “看著是挺不錯啊，老吳是不聽專家的話才種壞了吧？”

  “就想多省幾個錢，結果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我看啊，他就沒有發財的命。”

  “也是，老吳連吃碗粉放幾塊肉都斤斤計較的，哪能發家致富。”

  李鐵牛用手摸了幾下，就豎起大拇指說：“好，好得很！這一看就是好苗！長得很壯實嘛！”

  蔣總喜道：“識貨，這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好的我們都寧可扔掉，也不拿來賣給村民，禍害大家。”

  “是嗎？那萬一有問題怎麽辦？”

  李鐵牛話裏有話，蔣總卻不以為然，還能讓他挑出毛病來？有問題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沒有問題，有問題我賠，買一賠十。”

  “你這批樹苗什麽價格？”

  “這都是五年苗，兩年掛果，比賣給老吳的還能早一年掛果，價格嘛，由於我們是宇宙改良產品，價格比市麵的貴，要200一棵。”

  有的村民驚道：“這麽貴嗎？搶錢啊！一般的插杆苗5年的也就五六十。1年畝就幾塊錢。一畝地90到110株畝，這光是樹畝就要投入兩萬？”

  “不一樣啊，我都說過了，我這能早熟半個月，價格當然要貴一點。”

  李鐵牛淡淡地說：“也不算貴，你公司還有多少樹苗，我都要了。”

  蔣總大喜，這哪裏跑出來的傻孩子，就是力氣大點，打小錢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還有四五百棵，要再多的話，要等下個月了……”

  “你都運過來吧。”

  “你都要了？”

  “都要了！”

  蔣總笑得眼都看不見了：“好好，你們還愣著，快打電話，讓人運樹苗過來。”

  徐豔玲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連拉帶拽的把李鐵牛扯到雜貨鋪後麵：“你瘋了嗎？五百棵就是十萬啊，你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蹋吧？”

  “你放心吧，徐姐，我不會糟蹋錢，我還能賺一筆。”

  “賺？怎麽賺？啊，你不是說那姓蔣的樹苗有問題？”

  “你就看著吧。”

  徐豔玲半信半疑，她也種砂糖橘，從外麵看樹苗都沒問題，葉也夠綠，枝幹強壯，根係發達。

  李鐵牛還能比她懂行？

  “你可千萬別被那姓蔣的忽悠瘸了。”

  “怎麽會呢？”李鐵牛說著，徐豔玲就湊上來，低聲問：“那你告訴我，你看出什麽來了？”

  李鐵牛打了個啞迷，在空中胡亂寫了幾個字。

  這把徐豔玲弄得更懵了，她識字就不多：“你寫的什麽？”

  “你猜！”

  “我哪猜得到，你直接告訴我好了。”

  “那可不能說，說了就沒意思了。反正不能讓那姓蔣的好過。我也不會吃虧。”

  李鐵牛眨眨眼說：“你等著瞧好了。”

  一輛輛的皮卡車來來回回，運來樹苗就放在雜貨鋪旁邊堆著，半個小時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整整五百棵樹苗都運完了，李鐵牛才走過來說：“我要驗貨。”

  “應該的，你看吧，我的樹苗一點問題都沒有，要有問題……你幹什麽？”

  蔣總的眼睛都瞪出來了，看著李鐵牛拿著鐮刀，朝樹苗的主幹上一砍，切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