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

  一道嬌聲響起，白小桐抬頭看去，發現正是秦萱，她精神有些許疲憊，但此時對著白小桐鼓掌。

  “秦總，你怎麽上來了？”大家驚訝地看著她：“是解決了嗎？！”

  秦萱搖了搖頭，紮起的馬尾辮有些頹靡的模樣：“這些記者比我想象的更加難纏一些，不過這樣也證實了這些記者是受人指使過來的，問的大部分都是具有強烈攻擊目的性的問題，和普通記者還是有點區別。”

  “那樓下怎麽辦？”白小桐開口問道。

  秦萱徑直走了進來，坐在秦梨側邊，說道：“樓下我先讓蘭莓把關了，不過她一個人應該很難招架住。憶詢，你下去幫一下她。”

  “啊？我啊。”陳憶詢有些為難地指了指自己，隨後擺手道：“秦總，讓我麵對那些記者，我真的頂不住啊。他們太凶猛了，一副要把我吞下去一樣。”

  “反對無效。你也不用頂，一直保持沉默就行了，或者說兩句請不要打擾我們工作就行。”

  秦萱這麽說，陳憶詢也沒辦法，隻好悻悻下去了。

  “剛才說到哪裏了？”秦萱轉頭問白小桐，她抽了一張桌上擺著的紙巾，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漬，顯然是剛才在樓下被緊迫得也有些煩躁。

  白小桐攤手道：“聊到不能避免。”

  秦萱恍然想起，抱胸點頭道：“對的。這幾天我有問馬力，調查過聚合漫畫網的背後。參與這個網站一共有五家公司，我們鄰外三省四家，剩餘一家確定是我省的時代雜誌社。這幾家公司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萬年二流，底蘊都不差，就是漫畫雜沒有真正主宰市場的，這樣的漫畫網站過不了多少年就會垮掉。”

  “所以他們看到我們漫畫網這麽火，想在網絡上跟我們搶市場？”秦梨聯想到這個可能性。

  “是的。而且我聽馬力說，他們之間已經湊出一百多本漫畫放在網絡上，而且質量都不差，最少也是個普通作級別，其中夾雜著很多優良作和名作。”秦萱說出的這個數據，驚訝到了他們每個人。

  白日夢工作室手裏的作品很多，但是大多是上不了台麵的。

  拿一個有趣的比喻來說，白日夢工作室就是龍宮，頂上這麽龍王龍子龍孫就那麽一些，底下就全是蝦兵蟹將。中層作品斷代嚴重，熱度基本是靠白小桐拿出來的這些作品硬撐的。

  這次的征文活動，顯然是有效地解決了這麽一個處境的好辦法。

  但好巧不巧的是，聚合漫畫網直接搶走了一半，讓效果對半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聚合漫畫網也鬥不過我們吧。”郝燦陽吐槽道：“我們再怎麽拉胯，上麵還有小桐少爺給的作品呢，《野良神》、《未聞花名》、《犬夜叉》……就連現在的風波四起的《地獄少女》哪個不是拿出去吊打他們的？”

  “什麽叫拉胯，郝胖子你會說話不。”秦梨不滿地說道。

  “打個比方嘛，嘿嘿。”

  秦萱跟著點頭：“郝燦陽說的不錯，但是你們有沒有把這件事情聯合在一起想？我們優秀的作品就屬頂上那幾部，這不隻是我們看得出來，別人也更能看得出來。所以《地獄少女》此次被集火，是他們故意挑選的一個靶子。正如剛才小桐所說，誰也別想僥幸避免，今天《地獄少女》沒撐住打壓。明天就是《野良神》、後天就是《約會大作戰》。漸漸的我們網站的名氣會越來越低，到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眾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問題根本不在於《地獄少女》是怎麽樣的作品。

  問題在於，對方想讓你的作品，變成什麽樣的作品。

  人是盲目的，讀者又恰恰是最容易被帶動的群體之一，假如有個名氣大的人引導說這部作品很垃圾，那麽他就會變成很垃圾，受到大眾的鄙視。就如《無職轉生》一樣，一個情況。

  “可是我們到底該怎麽解決呢？”李瑞好奇問道。

  “發出網站公告。”

  秦萱認真道：“這件事情堅決不後退，必須杠到底。我們要把事情說清楚，和我們無關的撇清楚。實在不行就按照小桐之前說的那個，搞水軍，用水軍來洗地。”

  白小桐尷尬地撓撓臉頰，用水軍洗地其實不是什麽好事，起碼名聲還是敗壞了。

  不過想了想，這也是目前最合適的辦法。

  他說道：“我們可以從多方麵下手，比如請一些專業的漫評人給我們說好話，或者喊一些有話語權的人幫我們說。其實很多人都是不了解我們的《地獄少女》，隻要把最真實的一麵，我們想表達的一麵告訴大眾，大家便會理解。”

  “但真的會理解嗎？”秦梨擔憂地又說。

  “……”

  秦梨的話，正好戳在了白小桐的顧慮上。

  路人會理解嗎？答案是會的。

  但是路人會改口嗎？其實很難。

  舉個例子，白小桐記得前世有個很火的明星叫鯤鯤。

  這位鯤鯤因為打籃球事情被鬧得轟轟烈烈，粗濫的籃球技術和奇怪的服裝配上rap舞蹈又加上對方代言過XBA，所以被路人網友們爆噴，‘就這還能當XBA代言人？’，甚至鯤鯤被怒不可遏網友地進行長期網暴。

  然而事情的真相卻是非常的可笑，鯤鯤的打籃球事件的視頻，源自於一個娛樂綜藝節目，前麵一位選手穿著睡衣拿著掃把彈吉他，自稱自己是xx歌手，節目本身就是娛樂性質的開玩笑一般內容，跟本人實質並不關聯。而XBA的代言事情，也是後來國內外組織和一場合作，還是比較具有官方權證的實質性質。

  但是知道了真相了又如何？大部分網友就算理解了真實情況依舊選擇了無視，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人依舊玩著爛梗。

  這是什麽問題呢？白小桐認為，這是人的逃避心。絕多數人包括白小桐自己都會不承認自己做的錯誤是錯的，他認為自己和大眾一樣，都是從眾，都是開玩笑而已，根本無法想象當時對問題造成的影響有多大。

  想到這裏，白小桐一時間也有點不好覺得這件事情能這麽簡單地劃過去。

  會議依舊在激烈討論。

  突然間，門口出現砰啦的聲音，眾人抬頭看向門口，發現陳憶詢慌張地站在門口。

  “不，不好了！樓下發生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