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安妮被秦鋒的這一想法也逗笑了。

  從底艙回到主控室，九天和星提已經在演化測算了。

  看著代表不同能量的顏色在不同狀態下進行混合，結果漸漸出現了如同安妮所說的那種現象，不過卻沒有出現那種多種能量的晶體，九天和星提所做的逆轉更像是有目的的特定行為，而在這裏卻並沒有出現。

  但更多的混合後的能量卻在不斷的累積。

  推演開始還比較迅速，越到後來越慢，秦鋒都快失去了興趣。

  艙室內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周，以青冥號的計算能力全力推演下，時間已經推移到了上萬年，這種能量已經積累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可能量的來源呢？

  單靠“幾隻”虛空蟲確實無法提供的，這裏的虛空蟲體更像是額外的產物。這讓秦鋒、安妮有些不可理解。

  忽然安妮靈光一閃，“叔叔，如果這是一種裝置，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一種跨空間的飛船呢？”

  秦鋒立刻就聯想到入口那種效應，不斷噴出一個個空泡，很多的空泡雖然像是虛空蟲的星璿，可絕大部分又有所不同。

  “引擎噴口？！”秦鋒和安妮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還真的十分相像，難道說這個所謂的“蟲塚”真的是艘飛船？那可也太大了。

  “星提，計算下如果按照入口處的大小，飛船的本體可以達到多大？”

  星提答應一聲連忙進行計算，對於飛船和戰艦的設計星提絕對超過這個世界的大多數專家。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老爹，按照入口外圈計算的話，如果這是艘飛船，艦體寬度可以達到五公裏。”

  “這麽小？”秦鋒發出疑問。

  “不小了，你看九天的青冥號和我的星提號，雖然艦體長度可以接近十公裏，可寬度也就隻有一兩公裏。”

  “哦，也就是說，如果這是搜飛船的話，應該在三十公裏大小？”三十公裏大小也就是一座星城的規模，絕對算不上大。

  “差不多，不會超過太多。”

  “什麽叫按照外圈計算？”秦鋒再次提出問題。

  “就是入口的最大直徑啊，它不是分為內外兩層嗎？”

  “那按照內圈計算呢？”

  “那就跟星提號和青冥號差不多了。”星提十分肯定的說道。

  秦鋒聞言陷入了沉思，這要是艘飛船的話還真不算是大。“那你再計算下按照它噴出的空泡計算，它的推力又如何？我們也沒有看到它移動的痕跡呀。”

  “推力很強大，如果它是以空泡方式直接噴出空間的話完全可以脫離束縛。”

  聽著星提的話，秦鋒又有些糊塗了，如果是一艘飛船的話，以它現有推力計算應該早就脫離這個世界的束縛了，不用說進入超空間，就是超出這個世界體係都有可能。

  到目前為止，秦鋒所有的飛船戰艦技術最高級的也就是利用空間能量引擎，射出的也隻是空間能量，絕對不是空間本身，可這裏向外噴出的就是一個個小空間泡。

  這個技術已經遠遠超出秦鋒所接觸到的了，這也絕對不是這個世界體係所擁有的技術。秦鋒的思路再次擴大到青冥號上來，這艘戰艦也絕對不簡單，要說是青鋒建造他可不信，而且青鋒也明確說明是他偶然獲得。

  那從哪裏獲得的呢？他並沒有說。

  如果蟲塚就是一艘飛船或戰艦的話，所擁有的的技術絕對要在青冥號之上。秦鋒想到如此，心中頓時生出一種野望，不過想到原青冥號核心，他的欲望頓時被澆滅。

  他可不想再一次惹上那麽恐怖的家夥。

  如果真的如安妮所說，這裏真的是一艘飛船，那他絕對會有多遠走多遠，絕對不想接觸，原青冥號核心給秦鋒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真是如此的話，那為什麽小幽沒有反應？不會是這裏的控製核心已死或者強大到讓小幽都無法感應？

  像這種飛船或戰艦絕對不能從外部艦體大小來判斷，內部的空間是一個恐怖得讓人絕望的尺度，就目前秦鋒所探測到的，絕對在數以光年計的尺度或許更大。

  秦鋒有種想逃離這裏的感覺了，這已經超出他可以控製的能力範圍之外，遠遠的超過。

  雖說隻是一種猜想，可直覺告訴他這很可能就是真的。

  現在“入口”或許可以說是噴口已經暫時關閉，秦鋒是無法現在就出去的，他望向了安妮，安妮似乎也在思索這一問題。

  “叔叔，你說虛空蟲是從哪裏來的？”

  忽然安妮說出這一句話，讓秦鋒有些沒明白，隨即一種恐怖遍布他的全身。

  “你是說……，你是說這裏就是源頭？”

  由於曆史的斷檔，秦鋒已經無從查詢出具體是從什麽時候才出現的虛空蟲以及所謂的殖裝者記載，按照青鋒所遺留資料，可以追溯到上萬年前，不同的世界時間流速或許稍有不同但基本上差不多。

  時間或許隻是一種錯覺，如果真如安妮所說，這艘飛船絕對是跨世界體係飛行的，從內部蟲體積攢的不同能量種類來看，絕對是走過了不少的世界，不知道曆經了多少萬年。

  就生命演化來看，這個文明不知道也演化了多少萬年或者乃至億年，按秦鋒自己的認知來說，這才是真正的神級文明。

  要知道按照九天的推算模型，不同的能量結構構成的世界體係就是一個完整的宇宙形態，那豈不是說這是艘跨域不同宇宙的超高級飛船？

  如果說虛空蟲這種域外生命是從這裏向外擴散的，那就是說這裏就是虛空蟲的源頭，或許虛空蟲本身就是在這裏誕生的也說不定。

  “如果是艘飛船的話，那我們在外麵怎麽看不到？”也隻有秦鋒才能提出這樣的問題。

  安妮臉上露出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微笑，“誰又規定飛船，又或是生命需要有具體的形狀？”

  秦鋒愕然，確實如此，他被自己的認知束縛住了。

  “一片封閉的空間呢，有明確的界限就可以。也許這裏也根本不是一艘飛船，或許這就是一個智慧的生命體呢。”安妮再一次拋出讓秦鋒震驚的話。

  秦鋒不做聲了，他也想到了這個層麵，但他不想承認也不敢繼續想象。其實這種情況與生物體還真的很相似，人類腸道內的情況就與之十分相似，如果將虛空蟲當做細菌的話，……

  宏觀和微觀並不是絕對的，在一定程度上宏觀就是微觀，微觀也就是宏觀。

  這明顯與俄羅斯套娃不是一回事。

  屏幕上星提和九天設計的模型還在不斷的變化，一個向前推算，一個向後演化。

  但結果都差不多，也就是說這東西絕對是極為悠久的，萬年尺度根本無法看出它的變化來。

  秦鋒這時候已經失去了剛進入時候那種搜刮一切的興奮感，他有些不敢了。如果這裏是一個高智能的更高等級文明的造物，或者就是生命體本身，那他在其體內這麽弄很有可能引起它的注意。

  秦鋒可不相信它沒有針對措施，生命體的免疫防衛他可是很清楚的。

  “嗬嗬，叔叔，你想多了，這個尺度的或者這種智慧高度的誰還會在意我們這麽渺小的東西呢。”安妮不以為意，“你在乎過你體內的某一個細菌的活動嗎？哪怕是吞噬了你的幾個細胞。”

  那肯定是不會在意的，意識層麵不同。不用說細菌，即使大上無數倍的螞蟻的行為人類也不會去關注（當然那些研究螞蟻的瘋子除外）。

  “這是艘意外嵌入到這裏或者說是陷入到這裏的飛船？”秦鋒再次發出確認的疑問。

  “有可能。”安妮、星提和九天三人幾乎同時答道。

  “至少不是天然的產物，與生物體也有些差異。”安妮再次明確了一下。

  “那我們能否推算出它體內空間有多大？”

  這個問題還真是很難，星提哪怕是九天都露出為難的顏色。

  “還是我們周圍探索吧，不能總呆在這裏。”在融合了秦鋒的一部分印記之後，安妮也頗具秦鋒人類主導的特性。

  “也隻能如此了。”

  “能量晶體轉化不能停，我們邊探索邊收集，既然進來了也不能白來，總要撈上一筆。”秦鋒從安妮那裏明白了他的行為或許根本不被關注後，就再次生出搜刮的心思。

  除去這裏空間中彌漫的無法快速吸收的混合能量外，那些看似能量充盈的光點和蟲體，其實隻是占據這裏能量總量的極小一部分，哪怕是全部搜刮走也根本不會影響什麽。

  這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幾乎可以與混沌空間相媲美，要知道混沌空間可是秦鋒定義為原始宇宙碎片的。

  好在那裏麵沒有這些東西，隻是單純的能量，否則秦鋒又要再次懷疑周圍的一切了。

  九天已經將晶體凝結設備轉移到了一個加固的獨立艙室中，周圍還派駐了一小隊無人機甲巡邏，避免人為的幹擾。

  她抽空和星提利用現有材料建造了大量的探測設備，搭載到小型戰艦和無人機甲上向周圍散布出去，這樣做隻有一個目的，探測這處蟲塚空間，驗證之前的一係列想法。

  一大批的信標和中繼接收器也部署了出去。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著，現在秦鋒早已經沒有了搜刮的欲望，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出路，否則會被無限期的限製在這裏。

  青冥號本身也參與了探測，九天已經嚐試了空間穿梭，可結果依然還在這裏，蟲塚就好像是一個封閉的罐子，任憑怎麽掙紮還是在裏麵。

  最後秦鋒都有些氣餒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