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群既得利益者都不會同意有人的特權在自己之上——當他們覺得自己比對麵強的時候不會同意，但被打一頓之後就會乖乖叫爸爸。從晉到宋再到清又或者印度婆羅門都是這樣。

  不過那是階級對階級或者民族對民族的區服，而馬聰這是要讓階級對個人區服，這之間差別不小——一個人看起來總是要比一個群體弱點，資產階級可能會暫時反應不過來。

  真要說的話，d細菌加馬聰是肯定有能力和火星聯邦平等對話的。秦時也有這個能力，但他在隱藏自己的能力。

  藏拙，小心翼翼地避免刺激到火星聯邦這種腐朽巨獸的神經。就好像獅子不會無故招惹水牛，那樣的結果隻有兩敗俱傷。真被逼急了或者餓急了另說。

  打遊戲不好嗎？為什麽非和聯邦作對呢。

  真是個沒有理想和目標被資本主義糖衣炮彈腐蝕的家夥。

  需要教育。

  “這破城，官員不齊啊，知識分子也太少了。”秦時搖頭：“先修幾個學校，提升下文化水平。”

  然後，發布官員考核政策，減少腐敗程度。

  降稅，鼓勵拓荒和增新人口，大量收入移民。無信仰者優先。順便給這城池改個名，就先叫……東都吧。

  顏紅歎氣，她表示明明快樂小城堡的名字更好。

  這家夥的審美觀就很迷。秦時當然不會同意，要真取這個名子那他以後就不用在公會裏混了。

  這屬於社會性死亡。

  東都這個名字其實一一般，但和顏紅那個比起來……非常好。

  建設領地是件很快樂的事情，足以讓秦時沉迷於其中，忘了馬聰之類的煩心事。

  坦白說在事和他關係也不大。

  政策是需要學習或者從通過手下NPC實施的。但就和軍陣一樣，你可以不要係統幫忙直接自己上手。超級電腦會理解你的行政措施，並且模擬出如同真人的反應。

  個體的行為如量子般不可預測，但群體卻如同宏觀物體般充滿規律與邏輯（就是這個規律可能很反智），因此NPC們的群體活動與真人區別很小。

  不過複雜程度會低很多。

  在這方麵秦時早已經很熟練了，甚至現在把他丟到古代然後給他一座城池這貨也能經營好。

  他就是這座城市的主人，雖然聲望暫時還不高，但在強力軍隊的配合下，沒有任何人能反抗。

  而秦時也沒有忘記另外一件事。

  之前他用來殺價的，隱患——地下蟲群網絡。

  在這個遊戲裏，任何實體的隱患也同時是機遇。風險和收獲同在，困難與利益共存。

  現在夏爾城到手，副本也可以開刷了。

  麵對蟲群，流鐵騎就不太合適。或許是時候讓秦時計劃中的施法部隊出馬，可他還沒訓練出來。

  這事牽扯到了天外飛仙在海外仙山的一部分任務。施法部隊的武器圖紙和兵源需要從那裏獲取。所以秦時現在還沒那個條件訓練法術部隊。

  “那怎麽打？”顏紅皺眉：“把流火騎帶過來用火攻嗎？”

  “不行，傳送費太高。”秦時搖頭，顏紅的方案除了成本都沒問題，但成本就是最大的問題，“普通火焰的話在地下很快會熄滅。我打算多找點法係玩家配合我的機關術硬推。”

  反正玩家的命不值錢。

  帶上墨依，可以的話再叫上墨舞。蟲族可以發展，但絕對不能在這裏發展。

  因為此處將是水墨在新大陸的首都。東都。

  ——

  六號殖民地，市政廳。

  應市長在和他的幕僚班子開會。

  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這群人居然在討論馬聰案件。這顯然超出了六號殖民地市長的職權範圍。

  純數字編號的殖民地市長也算是封疆大吏，換算成米國就相當於洲長。全火星一共也隻有三十幾個這樣的大官。好吧，沒什麽了不起，看隔壁四號殖民地的前任市長吳宏輝，在自然選擇公司麵前半個屁的不敢放。

  應該說是資本家更了不起。至少在火星是這樣。

  而應先利這種敢和自然選擇作對的又該怎麽說呢？是無知還是無畏？是勇氣可嘉還是愚不可及？

  他，革命軍，朝天子，新人類……其實都值得尊敬。你可以不喜歡他們的理念，但你不得不承認他們都是人傑。至於自然選擇這種醜陋的資本家，那不管是朋友和敵人都隻有一個tui字。

  “aha牧局長據說已經找到了研究途徑，三天內就能出成果。”

  “這個我們不用擔心。我建議先從菲利普和嚴先那邊查起。就算有d細菌，馬聰幹這麽多事情肯定也需要其他人幫忙。這些人很可能牽扯到自然選擇。”

  “但孟檢的調查小組已經幹了。”

  “他們的目標是馬聰本人，我們的目標是自然選擇公司，方向不一樣。”

  一直保持沉默的應先利點頭：“這個調查方向可以進行下去。另外，我們還要想辦法阻止自然選擇造成太大的社會動蕩。天宇公司會配合我們——或者說是我們配合他們。”

  讓社會穩定，應該是所有資本家共同的願望。

  他們害怕任何不可控的動蕩。

  特別是紮根於網絡的天宇公司，要是人人自危都去囤糧而不在遊戲裏氪金了，他們得損失多少利潤？

  大概是這個意思，但用詞不太準確。嗯，自然選擇公司肯定喜歡疫情和大家囤糧。

  因為這兩個都是他們的主要產業。

  在天宇公司與聯邦政府還有星辰的聯合下，就算是馬建明也不得不退讓。

  馬聰的價值……是否足以讓老馬和這麽多人對抗呢？

  會後，應市長叼了根煙，打開窗戶通過半透明的空氣護罩望天。太妃糖色的天空，沒有紅土雲，算是個好天氣。

  空氣護罩之下，是他的城市。

  市長大人已經帶領這座城市躲過了d細菌的災難，並且應先利在位期間，城裏的治安與經濟發展都得到長足的進步，連腐敗的官場也清明了一些。他是城市的管理者，守護者，但不是統治者。

  待到明年，整個火星聯邦都會和這座城市一樣。

  等成為火星總統後，他會想辦法扭轉如今的局麵。這改革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事情，但應先利有耐心。

  為此他將使用任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