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實驗室裏的馬聰發現今天同僚們看自己的眼神在慢慢變得奇怪。

  當他看見菲利普的報道後才明白過來。

  菲利普在報道裏已經是指名道姓地罵德爾特實驗室和自然選擇公司了，雖然暫時還沒出現他馬聰的名字，但是已經足夠讓他這個自然選擇公司董事長之孫和德爾特實驗室負責人坐立不安。

  於是馬聰離開了新的實驗室，去找自己的父親尋求幫助。

  ……

  “嗯，我研究一下。”來到新大陸和顏紅谘詢問題的老朝陷入沉思。

  向顏紅谘詢的問題當然是數據類的。老朝想要一個完全保密而且不容易被掐斷的直播渠道。最好可以人很多人看見。

  秦時：“所以你就學不會低調了是麽？”

  “問題是，他的死也沒辦法低調啊。這貨上過好幾次新聞來著。”老朝搖頭：“幹脆鬧大一點讓正義被人們看到。”

  “正義？”秦時笑了笑，沒說什麽。

  “鬧大了也不怕，天底下該殺的人那麽多，他們還能全部保護起來？”老朝沒在意秦時的態度，“而且這不是還有你嗎？二五仔同學，有消息記得通知。”

  顏紅舞了舞手上的長槍：“我覺得很酷啊，而且這種人殺了很解氣。那個尖銀養女卻因為證據不足毛事沒有的律師就該這麽死。”

  “法律審判不了，就交給完全不了解真相的網民來審判？”秦時聳肩：“雖然在火星，前者比後者強不了多少。但我還是很難把這事稱為——正義。”

  “那什麽是正義？”朝天子看著秦時，麵無表情。

  秦時很坦然：“正義是一種錯覺，是相對的。簡單來說就是對不符合普世價值觀的‘惡行’進行懲罰。你想要維持正義的話，先給自己定個法典，弄個原則，然後嚴格執行。這叫做程序正義，勉強算是真的正義。”

  至於你現在做的事情，更接近表演，而不是審判。

  朝天子若有所思。

  說實話，秦時這套理論有點意思。如果火星法律已經無法執行其作用，那麽他應該做的不應該隻是破壞製度，而應該是在製度的廢墟上重建製度。

  前者簡單，後者卻很難。

  “下次一定。”老朝說，“對了，王侯，如果你先把紅顏帶回現實世界的話，可以從自然選擇公司的技術上想辦法。克隆個身體什麽的——你手上應該有顏紅的DNA吧？”

  秦時：“……可以有。”

  顏紅警覺——怎麽感覺有點變態？

  三人目前在新大陸的奧戈特城，傳說中的中立城市，不歸屬於任何殖民勢力。遊戲曆史上很多著名盟約都是在這裏簽訂的。

  想這樣的城市有十三個，共同組成了傳說中的自由聯盟。也算是新大陸的本土勢力。

  坦白說，這個自由聯盟並不是很自由，當然裏麵的人口組成相當複雜，什麽玩意都有。

  他們背後估計有人，但具體是誰秦時也不知道，而且這不重要。

  這裏是諸神殿堂在新大陸的據點所在。

  “你有什麽事？”阿波羅發來消息，水墨正副會長一起來他們老家，總不能是單純來補給的。

  “路過。”秦時說。奧戈特城是最近的可以大量招兵的主城，他做完任務來這裏完全屬於正常情況。當然，順路和諸神公會賣個情報也好。

  那個冥界通道對於水墨來說開發難度太大（位置問題），而且離此地太近，諸神早晚會發現。還不如提前賣給諸神換點東西。

  之後要是冥界有什麽異動或者包判官追出來也是他們擋著，多好。

  阿波羅小姐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好了不扯淡了。”秦時說：“我手上有個異界通道的坐標，離這裏不算遠。賣給你們怎麽樣？”

  “……具體說一下。那個通道通往哪裏，還有你想要什麽。”阿波羅開始和秦時談判。

  秦時思索片刻：“emmm，來點亡靈係列裝備。不用太好，但量要足。”

  阿波羅：“那種東西我們也沒有很多……”

  “馬上就有了。”秦時笑，“你們可以刷嘛。”

  ——

  包明在法庭上拿出偽造的證據，對法官大人和檢察官侃侃而談。

  這是一起校園霸淩案件，而包明在努力證明被告是正當防衛。

  對於他來說這不算什麽難事，畢竟法官和他是自己人——他們都收了被告方的錢。

  所以這是一場結果已經注定的審判。

  至於那個檢察官雷柯斯……縱使心懷正義，也是無能為力。

  像這樣結局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的審判，包明參加過很多次。大多數時候結局都和預料中一樣，至少審判的結局和預料中一樣。

  就比如上次的商文豹一案，除了法庭外的那一聲槍響。

  包明不怕法律，因為他了解法律，而且法律一直是他的工具。他不僅了解法律文條，還了解法律的各種漏洞，而他最擅長的就是鑽漏洞。

  這種人說是製度的寄生蟲也不為過。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導致法典一直加厚來限製各種漏洞，最後複雜到讓普通人完全看不懂。然後就是這些人又壟斷了司法權。

  但他害怕暴力。那天朝天子不講道理的一槍讓包明現在仍然心有餘悸。聯想起最近沸沸揚揚的超能力，他非常擔心哪天碰到個“超級英雄”來把自己幹掉。

  審判結束。

  雷柯斯今年第三次敗在包明手上，眼睜睜地看著罪人逍遙法外。

  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但眼神中的怒火似乎想將一切焚燒殆盡。

  “火星真的沒有正義嗎？”

  包明和雷柯斯對視一眼，然後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早就沒有了。”

  這對包明來說是平常的一天。律師是一份工作，無論勝負他都能平常對待。

  但今天下班得挺早，這讓他心情不錯。

  回家去和“女兒”再交流交流吧。嗬嗬，現在的女兒，未來的妻子。

  做個人吧，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這個說是衣冠禽獸也不為過的中年男人坐上車，朝家駛去。

  作為成功人士，他很有錢——當然在資本主義社會裏，有錢沒錢本來就是判定成功人士的標準。總之包明的家很大，地理位置也很好，算是小別墅吧。周邊安保也相當不錯。

  但等他一推開門，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