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雲陵北鬥
作者:漁火愁眠      更新:2020-12-15 19:29      字數:2150
  沒有體會這從張雲陵嘴裏說出來的客套話,趙政直奔主題,道:“我與這位小兄弟有緣,所以想帶他上山陪我住些日子,可行?”

  說完,二人皆是屏住呼吸,等待著這位掌門大人開口說話,是去是留皆是全憑人家做主。

  張雲陵沒有說話,先是笑了一笑,趙政二人咽了咽唾沫。

  “當然可以,殿下的朋友自然可以!”

  趙政瞪大了眼睛,又和無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不敢相信張雲陵同意的如此幹脆。

  無缺最是鬱悶,心裏百般不是滋味,想來還是官家麵子大,一句話就讓自己得償所願,前幾日的打算是挨得也不冤,誰叫自己沒有個皇帝老爹呢。

  ···

  沒有過多的寒暄,眾人也是忍受不了漫天滾滾的塵土,雖然說方才張雲海用自己無上磅礴的內力震開了一片小天地,但是還是趕緊離開這個煙土塵塵的地方才好。

  辭別了張雲陵,張雲海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前幾日方才收拾幹淨的南鬥峰。

  幾個人也沒有過多的行禮,收拾停當便安住了下來,張雲海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草草的離開了,臨行前說晚上回來和師兄弟們一起在為太子殿下接風洗塵。

  趙政沒有拒絕,隻是送走了這個不同於山上其他人的張雲海。

  剛剛安定下來,不等著休息休息,李卜便吵吵著要去找那個喜歡自創劍術的老道士張元峰去,說是自己當年和這個老家夥比試了一場,誰也贏不了誰,今日說什麽也得分出個高低大小才對。

  趙正自然不會搭理這個吊兒郎當的劍仙出了門,看著眼前明顯收拾過的房間庭院,趙政眼睛微眯,露出一抹苦笑,自己來著山上還倒是將這山上的一眾人折騰的不輕。

  帝國的太子終究是有些威嚴的,無論是在皇城裏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富家子弟中,還是在這山高皇帝遠的龍牙山之上。

  抬頭看了看天空,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的趙政有些迷茫,也有些疑惑,屬實是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父皇突然就服軟了。

  可真是個千古奇聞!

  一旁,站在抬頭看天的趙政身邊的郭芷蘭聲音嬌弱,道:“政哥哥,你又在想什麽呢,想皇上嗎?”

  趙政低頭,轉身輕輕抱住了眼前這個少女,將腦袋埋進了她的發絲中,仔仔細細的聞著少女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讓他心曠神怡。

  郭芷蘭並未反抗,隻是輕輕的嚶嚀了一聲,便老老實實的蜷縮在了趙政的懷裏,溫柔可人。

  深吸了幾口氣,趙正突然道:“蘭蘭,你說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才可以回家呢?”

  郭芷蘭明顯愣神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才道:“陛下不是讓曹丞相和賀尚書一起修運河溝通殤江和穆河嗎?想來來不會超過三年吧!”

  趙正微微一笑,將懷裏裏的郭芷蘭抱得更緊了一些,又道:“蘭蘭,你說父皇為什麽會把修運河這樣一個簡單的事交給曹淳和賀甲一起去完成呢?”

  郭芷蘭搖了搖頭,精美絕倫的臉龐上盡是疑惑,對一個姑娘家來說,這些朝廷國事向來看見什麽就是什麽。

  趙政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這些話的確是不應該給這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說的,便打了個哈哈,道:“那自然是曹丞相和賀尚書關係好了。”

  郭芷蘭嘻嘻一笑,又將頭深深埋進了趙政的懷裏,像隻溫柔的小貓。

  趙政自然知道,將這個小活分給每個人都可以獨當一麵的曹淳和賀甲兩個人去做似乎用大材小用來形容都有些配不上這二人的才華。

  除了對於這個功高幾乎快要蓋主的丞相來講,無賞可封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而另一個不易察覺的原因別人似乎不知道,但是這個帝國太子心裏卻是明堂堂的很。

  自己的老爹刷個心眼,把這個手眼通天的丞相送到山高皇帝遠,但是太子離得近的地方,說白了,就是讓他和這個元老丞相打好關係,一國儲君總得有點朝中本錢才對。

  至於他趙政能不能把握住,甚至能不能看得出自己的用心,那便不是趙俊所能力所能及的事,哪怕趙政對他這個隱喻言誨的意思沒有看出,但是這個龐大的帝國總有一天也是他的,總歸逃不掉。

  趙正搖了搖頭,看向了遠方,心道:老東西,你這麽快就不想做皇帝了嗎?

  ……

  另一邊,剛剛塵土散盡的大殿旁,聞聲趕來的張雲峰持劍,站在那個有一個豁口的房簷上,這個向來除了劍以外對其他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的老道士,此時渾身散發著一股淩厲的氣勁,人就如同一把剛剛出鞘的劍一樣。

  寒光逼人!

  前來找尋張雲陵的張雲海抬頭,剛好看見了站在屋簷上持劍的張雲峰,便開口道:“掌門師兄何在?你可曾見過他沒有?”

  張雲峰看了一眼下方急忙忙的張雲海,冷冷的道:“沒有。”

  張雲海呼出一口氣,轉身便要去別處找尋自己的掌門師兄,想來是回自己的住處了。

  剛準備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張雲海回頭道:“我說師兄啊,下次練劍的時候可不要再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了,山上沒有錢,你不是不知道,這麽一大塊屋簷修繕起來,不知得花費多少銀子。”

  張雲峰將長劍送回劍鞘,但眼神卻更冷了起來,看著下方汙蔑自己的張雲海,冷冷的道:“是誰告訴你這屋簷又是被我劈下來的?”

  張雲海啞然,從這個癡迷於劍道從不說謊的師兄的話語間,他似乎聽到了另一層意思,好像這件事不是他幹的。

  不敢招惹這個劍氣淩厲的師兄,也想看一出好戲的張雲海訕訕道:“那自然是掌門師兄告知於我的,他還說要告誡於你,從此太子殿下就要住在山上了,你可不能再如此一般輕擾到別人了。”

  將張雲陵的套路摸了個七七八八的張雲海開口說道,又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雲雲了一番,把這口黑鍋又牢牢地套在了張雲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