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她逃不了
作者:
絲諾 更新:2020-12-15 19:26 字數:2332
雲影別墅裏。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陶詞一個人,光腳走到窗戶邊上,看著花園裏怒放的鮮花,她內心無比的平靜。
活了一輩子,她卻活的像個笑話一樣的。
什麽都失去了。
“陶詞,你這一生,活的真窩囊!”
二十幾歲,明明應該是花一樣的年紀,可是卻如同一朵凋謝的花。
如今支撐她活下來的隻剩下仇恨,和女兒。
臉色蒼白,光著腳,穿著一身白色長裙,悄無聲息的走下來去。
“夫人,沒有先生的吩咐,您不能離開這裏!”
門口,兩個彪形大漢攔著她。
“我隻是想去買些畫畫用的材料!”
如今陶詞內心一片平靜,經曆了那麽多,她已經認清楚了現狀。
離開別墅是不可能的,沒有冷軒的同意,她這輩子都別想離開。
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冷軒一定會把她抓回來,她逃不了!
偌大的別墅,仿佛鳥籠一般將她緊緊的困住。
沒有自由不論在何處都無所謂,又有什麽區別呢?
起碼留在別墅裏,她還是安全的。
隋安安,孟知鶴,無數的人想要她這條命!
一條破敗不堪的命,苟延殘喘的一條命!
自嘲的笑了笑,陶詞眼神空洞。
“穿鞋!”
剛從外麵回來,一進門便看到陶詞光著腳。
冷軒語氣嚴肅,眸子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和生氣。
“不要命了?”
抬頭看著他,空洞的眼神中這才有了一些變化。
那雙原本帶著光的眼眸,如今隻剩下滿滿的恨意。
麵對冷軒的眼神,她也未收斂半分。
一雙眼睛就這麽怒視著他:“命?我的這條命什麽時候屬於過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無比冷漠的話語被她平靜的說出口,聲音都是嘶啞的。
冷軒望著陶詞的雙眸,心中刺痛。
的確,如今陶詞的眼睛裏,純粹的就是恨意。
她現在看自己,隻有滿滿的恨意了。
可……
那又如何,他不在意。
因為有情感才會有恨,倘若她什麽反應都沒有,才會讓他徹底的絕望。
“你要畫畫,我會讓人準備好,但是想要離開這裏不可能!”
“你放開我!”
被公主抱著,陶詞愣了一會兒,隨後用力的敲打冷軒的背部。
看到她這副模樣,冷軒心中雖惱火,卻也無處發泄,讓人抱著人上了樓。
“你好好待著,我會讓人準備好你要的東西!”
“冷軒?你這般做,究竟為何?給我一顆糖,再給我一巴掌?想要采取溫柔攻勢?為你的隋媛報仇?”
“沒有別人,隻因為你!”
“可笑!”
聽著他的話,陶詞笑了,眼淚都出來了……
轉身出了房間,將門摔的震天響,走到走廊,他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笑聲。
“總裁,我擔心……”
“說!”
秦合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神色嚴肅,凝眸道:“夫人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心下一緊,冷軒抬頭盯著那扇門。
心中刺痛,悔意如同潮水般湧進來。
“安排人把頂樓重新裝修一番!記住,準備好畫畫的材料,一切都要最好的!”
他內心無比的害怕,如今陶詞的精氣神越來越差,現如今支撐她的更多的是恨意,倘若就連這個恨意都消失了,她該如何支撐下去!
重拾畫筆,對她來說是重拾希望,對他而言,卻是看到了曙光。
盯著房門,冷軒的臉上都是堅定不移的神情。
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傷了她那麽深,一丁點的感動絕不足以打動她。
隻要她還在他身邊,她有足夠的耐心慢慢來,總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
走到窗戶旁,看著院子裏一幫浩浩蕩蕩的人,陶詞隻是冷笑了一聲。
男人果然都如此,失去的才知道後悔。
遲來的情深,比草還賤的道理他難道不知道嗎?
冷笑了一聲,回到房間。
站在全身鏡麵前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她心中卻覺得無比的悲哀。
這麽久了,再次拿起畫筆,她不是不擔心。
握著手,腦海裏浮現了一幕幕無比痛苦的回憶,那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疼痛。
“陶詞!你是陶家的最後的希望!”
看著鏡子裏瘦弱不堪的自己,她眼神變了。
想要就這麽打敗她?不可能!
她是陶詞,即便全世界都拋棄了她,還有然然,然然是她所有的希望。
為了然然,她也要重新站起來。
冷軒做什麽她並不在意,免費送上門來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她下定決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如今她也要自己做些什麽了。
隔壁房間,冷軒心思沉重。
陶詞的才情他再清楚不過了,當初有名的才女,畫畫是她的驕傲。
對於一個畫家而言,手便是寶藏。
尼古丁的味道充斥著他的舌尖,看著外麵的燈光,他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曾幾何時,他從不曾在意陶詞,可如今,她的情緒卻時不時的左右著他的情緒。
“陶詞,我一定會讓你的手恢複好,讓你重拾畫筆!”
有動力才有希望,她想要什麽,他一定會全力支持。
“咚咚咚……”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被敲醒。
王媽一臉開心的看著她,“小姐,先生特意找了醫生過來,你的手有救了……”
在陶詞身邊也這麽久了,王媽自然知道一些情況。
“冷母!”
客廳裏,一個挺拔的男子站起身來。
“陶詞!”
並未應男子的稱呼,陶詞冷然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冷母的稱呼她擔不起,也不願意擔,這個金絲籠不會永遠困住她。
“陶小姐,您好!”
男子愣了一會兒,隨後反應過來笑了笑。
“陶小姐,為了更好的製定治療方案,我需要了解清楚你手的情況。”
陶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二人有說有笑的模樣,一旁的冷軒不由得皺了眉頭,這樣的畫麵無比的礙眼,突然心中生出了一種後悔。
對一個陌生男子,她尚且能夠如此溫和,可對象換成他,卻是仇人。
雖是夫妻,可更多的如同敵人一般,笑容從不存在。
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陶詞平靜的描述手的情況,他內心無比的痛苦。
這麽多的痛苦,她是如何做到麵無表情的講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