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不是我的丈夫
作者:絲諾      更新:2020-12-15 19:26      字數:2202
  陸子風臉色冷然,一雙黑眸關切的注視著陶然。

  麵對醫生的訓斥,陸子風就像沒有聽見這些訓斥的話,他背脊挺得筆直,更沒有去解釋自己的身份,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很希望能成為可以守護陶詞的人。

  隻是對著醫生說道:“麻煩醫生你現在立刻處理一下她身上的傷口,不然會發炎的。”

  本來陸子風是想要自己處理這些事情的,但剛才一路將她抱過來,手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顫抖,他這才不敢動手治療。

  陶詞看向腿部,傷勢看起來堪稱觸目驚心,她開口解釋:“醫生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的丈夫,是我的朋友,我的傷勢是因為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醫生手上的動作一僵,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歉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誤會了你,你別往心裏去。”

  陸子風的眼色顯得有些黯淡。

  但因為醫生的一句話,陸子風神色陡然一驚。

  醫生不緩不慢的說:“作為朋友我建議你先離開病房,在外麵耐心等待。”

  陸子風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從牙縫裏擠出來字:“我不走,我留在這裏陪她。”

  醫生見勸阻無效,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來從操作台上取過醫用縫合針線,正準備回到陶詞身邊,就看到病床旁邊站著的小女孩,眼睛哭得紅通通,還不忘伸出手去遮陶詞的眼睛,抽抽搭搭的安慰:“媽媽你別怕,我捂著你的眼睛。”

  醫生心下有些動容,舉起了鑷子,朝陶詞走去,“小朋友你不用害怕,隻是一個簡單的縫合手術而已。”

  話是這麽說,實際操作起來可就大不一樣了。

  醫用針刺入皮肉,銀線穿梭於指尖,盡管醫生的速度和技術都堪稱完美,但是肉眼見到這一幕還是頗具衝擊力。

  尤其是陶然。

  陶然總歸隻是個小孩子,即使心裏清楚有麻醉的作用,但還是忍不住一直安慰陶詞:“媽媽你別怕,很快就不痛了。”

  陶詞一笑,她忍下腿部襲來的疼痛,盡量保持聲線的平穩:“我不痛,謝謝你,隻要有你在身邊,我就不痛了。”

  陶然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努力的點點頭,“媽媽,你抓住我的手就不會痛了,隻要等到醫生縫合好傷口,媽媽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陶然原本想一直支撐到手術結束,但是沒有料到,眼皮越來越沉,他一邊呢喃著“媽媽不痛。”一邊深深的低下了頭。

  整場縫線手術持續了半小時,陶然哭累後就在陸子風懷裏很快安然睡去。

  陶詞無奈的看了一眼陶然:“真是麻煩你了。”

  她現在也無力照顧已經睡著的陶然。

  陸子風不以為意的笑笑:“不算什麽,既然手術結束了,咱們先回去。”

  陶詞點點頭,依靠著拐杖起身,陸子風體貼的跟在她的右側,準備隨時照顧腿腳不便的陶詞。

  三人一離開醫院門口,就和正朝醫院而來的冷軒和隋安安撞了個正著。

  隋安安輕笑一聲,很自然的挽上了冷軒的手臂,“原來陶然小姐受傷了,不過我想有陸少爺在,陶小姐這傷,也算是物有所值。”

  隋安安扯了扯冷軒的衣角,語氣無辜,“你說是不是啊?”她看著眼前的陶詞,眼裏的譏諷之意毫不掩飾。

  “如果陸先生不在這裏的話,豈不是白白辜負陶小姐的一片心意。”

  陸子風厭惡的說:“隋小姐,請你自重。”

  他的溫和性格,讓他很難對一個女人惡言相向,但是隋安安的一舉一動,讓陸子風心生厭煩。

  隋安安就顯得有些不依不饒:“難道我說的都是假話嗎?我說的都是基於事實以上的真話。我也不是要諷刺你的意思,隻是表達一下我的感受。”

  陶詞因為經曆了一場縫線手術,麵色有些蒼白,她並沒有多少力氣去應付隋安安的冷嘲熱諷,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繞開他們打算直接離開這裏。

  但是冷軒偏偏不讓她如願。

  冷軒現在也是有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他攥緊了陶詞的手腕,眉尖深皺,“我還沒有允許你離開。”

  陶詞費力的扭動手腕試圖從冷軒的掌下逃離,“冷軒,你現在趕緊放開我,難道我的來去自由都沒有了嗎?”

  話音一落,冷軒指尖一鬆,陶詞因為慣力的作用身不由己的往後跌去,身後是堅硬的大理石地板,受傷的腿部重重砸在地板上,當即鮮血就滲出了潔白的紗布。

  “呃——”

  陶詞痛苦的臉色一白,甚至連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陶詞!”

  一聲驚呼響起。

  陸子風懷裏還抱著陶然,他焦急的勉強低下身觀察陶詞的傷口。

  毋庸置疑,肯定是傷口重裂了。

  陸子風騰出一隻手去捂陶詞的傷,他的臉色甚至比傷口裂開的陶詞還要難看兩分,聲音裏是很明顯的擔憂:“你必須得忍一忍,不要動,防止失血過多。”

  陶詞艱難的點點頭,她很輕很輕的說:“麻煩你了。”

  腿部的疼痛再次襲來,尤其是在麻醉劑的效果褪去之後,傷口重新裂開,意味著疼痛成倍增加。

  陸子風的手上也沾了血:“忍一忍。”

  陶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受到擠壓,當聽到陸子風說話的時候,陶然睜開了眼睛。

  她隻要一轉頭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陶詞,視線往下移去,陶詞腿上赫然一道血跡,無比猙獰恐怖。

  陶然終於反應過來,她費勁的從陸子風的懷裏掙脫下來,她舉起拳頭直衝冷軒而去:“是不是你害的我媽媽又流血了?是不是你?”

  小拳頭一下一下砸在冷軒的腿上。

  陶然卻哭的更加厲害了,對媽媽的擔憂和對麵前男人的厭惡憤怒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為什麽要害得我媽媽流這麽多血?你怎麽這麽壞?你是個壞人!”

  冷軒的目光一下子冷峻起來。

  他沒有想到,隻不過是一個鬆手的動作竟然導致了這麽嚴重的結果。

  而陶然還是不依不饒的捶打著冷軒,即使她的力氣微小,對於冷軒來說,無法造成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