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八點十六分，一個少婦走進來，站在客廳入口處，愣愣地打量著套間，看著兩個稚嫩的白大褂，皺著眉頭問：

  “這裏就是診所？”

  坐在廳裏那張辦公桌邊的葉楓說：

  “對。”

  少婦又問：

  “你就是做針療的醫生？”

  “是的。”葉楓指著門口的沙發說，“坐吧。”

  少婦猶豫著不敢坐，葉楓被她弄得有些自卑。

  少婦一米六七左右，看上去有挺拔感。她不胖不瘦，屬於標準身材，就是三圍嚴重超標，凹凸度過大，有些刺目。

  葉楓對她說：

  “你是什麽情況？”

  少婦在三人沙發上坐下，搖著頭說：

  “我沒有想到，針療所是這樣的。”

  葉楓解釋說：

  “這裏其實是個私人針室，專治精神病等疑難雜症。”

  少婦皺著的眉頭才稍微舒展開一些。

  葉楓說：

  “我的針療，是在傳統針術基礎上，自創的一種偏門邪醫針法，它用內功對患者進行治療。”

  少婦環顧著空空蕩蕩的套間說：

  “你的醫術這麽神奇，這裏怎麽一個病人也沒有？”

  葉楓如實說：

  “診所才張了幾天，你是第一個患者。”

  少婦問：

  “你這裏是怎麽收費呢？”

  “我的收費標準是這樣的，為了取信於廣大患者，我實行包治責任製。”

  葉楓的聲音沉穩地說：

  “也就是說，我要跟每一個來針療的患者，簽訂一份包治責任協議，治好才收錢，治不好不要錢。”

  少婦眼睛銳亮起來，臉上泛起紅光：

  “這是真的？”

  “我根據患者的病況，確定等級，把它分為五級。每個等級，都有不同的收費標準。”

  少婦邊聽邊點頭。

  “但為了防止患者根治後不付錢，之前要付保證金。保證金數額，與患者等級相對應，從兩萬到十萬不等。”

  “實際上，就等於跟醫院一樣，先收費，再治療。我們跟醫院不一樣的是，如果治不好，預收的保證金如數退還。”

  “嗯，這是合理的，比醫院好得多。”

  “每次針療，我收取兩百元的針療費。這個錢，是不退的。”

  葉楓解釋說：

  “因為包治的針療費是要退的，而我開這個診所，維持下去也需要費用。”

  少婦表態說：

  “每次收兩百元不算貴，起碼我能承受。”

  葉楓拿出一本厚厚的記錄本，再拿起一支筆說：

  “你說一下你的情況，包括你的年齡，職業，什麽時候開始有精神病？多少時間發一次病？等等。”

  “嗯，我知道。”

  女患者態度的認真起來，也有些緊張：

  “要替我們保密，所有信息都不能外傳。”

  葉楓說：

  “這是最起碼要做到的。你看，你剛才一走進來，我們就把門關上。”

  “這樣我就放心了。”

  女患者開始說她的情況：

  “我叫劉麗穎，今年二十八歲。我是一個樂隊的音樂製作人，已婚，有個兩歲的女兒，所以不能去精神病院治病。”

  葉楓在記錄本上記錄著，說：

  “你的病算是很嚴重的。”

  劉麗穎臉上飄起愁雲：

  “為這事，我們吵得快要離婚了。”

  “葉醫生，你看我是哪一級？”

  葉楓說：

  “你交四萬元保證金，病根治，就不退；沒有根治，兩個月內再發，我把錢退給你。”

  劉麗穎說：

  “那就簽吧，我交錢。今天晚上，先給我做一次。”

  葉楓說：

  “好的，你是開車來的吧？今天晚上要做的話，現在是九點鍾，要做到十一點鍾才能結束。”

  劉麗穎說：

  “我開車來的，晚一點不要緊。”

  葉楓把寫好的協議書樣本打兩份，遞給劉麗穎看。劉麗穎看得很認真，覺得沒有什麽意見，就在上麵簽字。

  她沒有猶豫，就用支付寶往葉楓的銀行卡上轉了四萬元錢。再交兩百元現金。葉楓給她開了一張四萬元的押金收據。

  辦好手續，葉楓把劉麗穎帶到女針療室，對她說：

  “今天，就給你做背部吧。”

  劉麗穎看著他問：

  “以後還要做前麵？”

  葉楓點點頭說：

  “要獲得好的療效，就要做前麵。”

  葉楓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真絲襯衫，遞給她說：

  “我出去一下，你把這件衣服換上，我才進來。”

  劉麗穎接過襯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想到很周到。”

  葉楓就走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一會兒，劉麗穎換好衣服，扒在按摩床上，喊他進去。葉楓就拿著針箱推開門走進去，掇了一張椅子坐到她身邊，認真地給她做起來。

  他從針箱裏拿出六根銀針，先做背部的四根，再做後腦勺的兩根。他的手法和動作十分嫻熟。

  他找準穴位，把一根根頭發絲那麽細軟的銀針，輕輕往她皮肉裏一壓，就無聲息地從她的脊骨間進入，準確紮入她的神經。

  劉麗穎身子微微一震，嘴裏“絲”裏抽了一聲。

  葉楓問：

  “疼嗎？”

  劉麗穎說：

  “不疼，隻是感覺有股涼颼颼的電流，進入我體內。”

  葉楓說：

  “這就是帶功針療的效果，銀針進入你體內，我把內功注入銀針，再由銀針傳入你體內，對你的腦神經進行抑製性治療。”

  劉麗穎高興地說：

  “說實話，我跟你簽了協議，還以為你是吹牛的。現在社會上，江糊郎中，養生藥物，保健飲品，名目繁多，層出不窮，讓中老人上當受騙，影響相當惡劣。”

  葉楓說；

  “所以我才推出包治責任書，否則沒人相信我。”

  劉麗穎說：

  “你這一招很管用。我就是被你這招打動的，否則，我早就走掉了。”

  但怎麽給她做前麵呢？葉楓還在想著這個棘手問題。

  “噝，有些酸麻。”

  劉麗穎眉頭微皺。

  葉楓說：

  “這就說明開始有效果了，是不是有電流通過的感覺？”

  劉麗穎描述著說：

  “對對，這種感覺有些奇怪，既酸麻，又愉悅，痛苦並快樂著。”

  “快樂蓋過了痛苦是不是？”

  葉楓如實告訴她說：

  “隻有將中醫針術，與神奇內功相結合，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他們邊聊邊做，很快就到了拔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