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什麽？她家是豪門？”

  “葉神醫是豪門女婿？”

  病房裏的人七嘴八舌起來：

  “怪不得他這麽厲害的。”

  這時，外麵又走進來一些病人家屬。

  “我的膽結石手術，是葉楓給我做的。”

  劉玉蘋這才有些驕傲地對兒媳說：

  “做得很好，我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他給你做手術？”

  趙含韻以為婆婆說錯了。

  “是的，他還是主刀醫生呢，親自給媽媽開刀，取出兩三公斤膽結石。”

  幾個病人家屬爭相把情況告訴她們母女倆。

  “他還給一個小夥子接骨，一拉就好，太神奇了。”

  趙含韻臉上綻開一朵難得見到的鮮花：

  “還有這樣的事？他什麽也沒有跟我們說。”

  朱少芬終於說了一句良心話：

  “這個上門女婿，我也越來越看不透他了。親家母，他剛才還救了我。”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

  劉玉蘋臉上也出現了欣慰的笑容。

  “就剛剛，幸虧了他，否則，我可能就不能過來看你了。”

  朱少芬從包裏拿出一遝鈔票，塞給劉玉蘋說：

  “親家母，這3800錢，給你買補品吃。”

  “哎呀，親家母，你來看我，我就已經很感動了。還要給錢，我哪裏好意思啊？”

  劉玉蘋推著不要。

  有個病人家屬說：

  “看病的錢，是要收的。”

  “收也不能這麽多啊。”

  劉玉蘋說：

  “親家母，你的情，我領了，我就拿五百元錢。還有的，我不能要。葉楓，快把這錢，還給你媽。”

  葉楓看了丈母娘一眼，覺得她是真心的，就對媽說：

  “媽，你就拿著吧。”

  “你親家是豪門，這點錢算什麽？”

  “哈哈哈。”

  病房裏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

  第二天下午，老顏做第一次手續。他兒子兒媳等人很早就來了，神情沉重地等在手續室外。

  手術整整做了三個小時，等在外麵的人很是煎熬。

  不幸的是，顏老推進去前還能坐起來，推出來後卻躺著不能動了。半邊身體麻木，處於半昏迷狀態。

  “齊醫生，我爸爸怎麽樣啊？”

  顏鬆濤有些緊張地上前問齊元俊。

  齊無俊不敢摘下口罩，死要麵子地說：

  “手術做得很成功，但要觀察一段時間，再做第二次手續。”

  他說這話時，眼睛狠狠地看著葉楓，意思是你不要說話，這裏沒你的事。

  醫護人員把老顏移到病床上，就沉著臉走了。

  顏鬆濤感覺不對，趕緊上前彎腰問老爸：

  “爸爸，你感覺怎麽樣啊？”

  老顏聲若遊絲說：

  “比進去前，更重了。”

  “啊？怎麽這樣啊？”

  顏鬆濤臉色大變，抬起頭來葉楓。

  “葉神醫，真的被你說到了，幫我爸爸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

  葉楓看似穩坐釣魚台，心裏卻很矛盾。

  老顏推進病房，他就對他進行觀察，心裏暗吃一驚。頸動脈內膜剝離術做得很失敗，阻塞血管的內膜不僅沒有剝離，反而更嚴重地堵塞血管。

  不馬上采取措施，老顏就會癱瘓，嚴重的會變成植物人。

  可是他說出來，就要得罪齊元俊和醫院，弄不好會發生醫鬧事件；不說出來，有違醫者良心，不符合人道精神。

  衡量之下，葉楓決定說出來：

  “顏總，我說出來，你們不要醫鬧行不行？”

  “好的，葉神醫，救救我爸吧。”

  顏鬆濤懇求他。

  “頸動脈內膜剝離術沒有成功，不馬上采取措施，你爸有癱瘓，變成植物人的危險。”

  “啊？”

  顏家人都驚叫起來。

  “葉神醫，你能救我爸嗎？”

  顏鬆濤走過來，要對葉楓下跪。

  葉楓製止他說：

  “第一次手術，我還能挽救他，要是第二次腦動脈支架成形術失敗，第三次顱內外動脈搭橋術失敗，就沒救了。”

  “救救我爸吧，葉神醫，我求你了。”

  顏鬆濤不顧董事長的麵子，腿軟軟地要給葉楓下跪。

  葉楓伸手扶住他說：

  “顏總，你不要這樣。要我幫忙可以，但你要讓齊醫生來請我，否則我沒法施救。”

  顏鬆濤怒氣衝衝地帶著五個顏人家走出病房。

  “顏總，你讓他來請我，不要搞醫鬧。如果你們去打他，這個忙我不能幫。”

  葉楓衝他們說。

  葉楓再三要求，顏家人還是怒氣衝天地走進醫生辦公室，臉色陰沉地怒視著齊元俊。

  齊無俊嚇得臉色發黑，兩手發抖：

  “你們幹什麽？”

  顏鬆濤走到他麵前，不客氣地問：

  “齊元俊，我爸的手術做得很成功？”

  “是呀，怎麽啦？”

  齊無俊驚惶失措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很成功，我爸的病情怎麽反而嚴重了？”

  顏鬆濤提高聲音責問：

  “明明失敗了，你還騙我們！”

  齊元俊愕然。

  “我送你兩萬元紅包，是想請你刀下留情的，沒想到你竟然刀下害人。”

  顏鬆濤怒不可遏地說：

  “把紅包還給我！”

  辦公室裏另外三名醫生，都驚得目瞪口呆。

  齊無鬆嚇得兩腿打顫，臉色煞白。他抖著手拉開抽屜，從裏邊拿出一個信封，難堪地遞給顏鬆濤。

  顏鬆濤接過紅包說：

  “請你去病房，求葉神醫幫忙救我爸。否則，我爸要癱瘓，變成植物人。”

  “這是誰說的？”

  齊元俊顫著嘴巴問。

  “我說的。”

  顏鬆濤說。

  “快去！”

  顏家人都憤怒地叫起來。

  齊元俊隻好硬著頭皮跟他們走出來。

  走進病房，他尷尬地扭著臉皮，對坐在那裏的葉楓說：

  “葉神醫，你就幫個忙吧。”

  病房裏所有人都盯著葉楓，連他媽媽也一眼不眨地看著兒子。

  葉楓不冷不熱地說：

  “既然齊醫生來請了，我就幫顏總一個忙。不過，我要先說幾句話，才動手。”

  “齊醫生，希望你不要再歧視傳統中醫，不要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你聽不進勸，才出這個醫療事故的，應該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是是，葉神醫說得是。”

  齊元俊點頭哈腰地說。

  昨天那個神氣活現的主治醫師樣子，一點也沒有了。

  “齊醫生，我不開刀，不用藥，幫顏老治好脊椎病，你後麵兩次的手術費就收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