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逢賭必輸
作者:簪花帶酒      更新:2020-12-15 19:13      字數:3557
  趙冷緊張的冷汗直下,沉默不語。

  “我先來助助興。”莊家手一推,把手裏的骰盅抓起,連帶著三顆骰子鑽進盅裏,他信手搖了兩圈半,沉沉落在桌上,說道:“就玩個簡單點的。”

  “這麽玩?”趙冷心髒砰砰直跳,一會兒盯著骰盅看,一會兒又盯著這莊家瞧。

  莊家的臉上一條一條的豎紋,不知道是文身還是疤痕,看得趙冷心裏發怵。

  “你骰一個。”莊家說道:“你要是覺得比我大,就放進白裏。要是覺得比我小,就放進黑裏。”

  趙冷往牌桌看去,果然有分一大一小兩塊黑白圖案。

  “好。”趙冷起手,錢斌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此前從沒玩過色子,更別提作數。

  但此時此刻,也隻有聽天由命。

  至少選擇權還在自己手上。趙冷深吸一口氣,猛然停下手裏的骰盅,放到一邊的白塊裏。

  “比你大。”趙冷淡然說道。

  這莊家笑了笑,搖搖頭:“第一次玩這遊戲的,自然而然都覺得我們肯定使詐,用的絕是大數,所以一般都放小。你卻頗有膽略,居然敢賭大。”

  趙冷不說話。

  眼看這女人居然賭大,這做法未免托大,莊家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是第1次玩遊戲,那就讓你讓你掀開蓋。”

  趙冷心裏忐忑,她也是的確是頭一回玩這種東西,之前沒有經驗,沒有手法,嘴巴抽了抽,瞥了一眼身後的錢斌,手掌微微顫抖。

  錢斌見狀頓時感慨萬千,把手蓋了上來,站在趙冷身後低聲說道,“別緊張,前輩。我在哪。”

  “嗯,”趙冷心裏稍平靜了一些,有他在心裏多少踏實了點,她倒吸一口涼氣猛的抽起骰盅,隻見到裏麵躺著靜靜的三顆色子。

  錢斌瞪大了眼,忽然間,吸了口涼氣直接到兩個6一個5,數字非常大了。

  “有門兒!!前輩,有門兒,這次有門兒,”他驚喜若狂。

  莊家看了,也不禁為她感到高興,說道,“小妹妹孺子可教。”

  趙冷臉一沉,這時候莊家手藝迅捷如風抽起,山中隻見到裏頭落起的三顆色子,這才停到一邊角落上,不偏不倚,恰恰也是兩個6一個5。

  這趙冷愣住,幾乎說不出話來。

  莊稼嘖嘖稱奇說道,“這次真遺憾,你輸了。”

  他說還想說些什麽,一旁的錢斌卻抗議道,“怎麽就是我們說了,你這明明是一般大小。”

  莊家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一般大小,但我們不是說了嗎?隻要你比我大,你選這個選項的時候那才是你贏了,但如果不是的話,你就輸了,現在結果你也看到了,你並不比我大。”

  趙冷,傻了眼,錢斌張口還想反駁。

  莊家搖搖頭說道,伸出手,“願賭服輸,如果你還想繼續玩這個遊戲,那就先把這一局的結果給認了之後,才有機會跟我交流,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剛才扭過頭去看了看,屋裏的那名,受了傷的男人已經被四周幾人包紮好傷口,望著自己小拇指上的一個大缺口,陷入了怔怔的沉默。

  趙冷咬牙低下頭,說“好,我認輸,你有什麽問題隻管問吧。”

  這莊家咧,開嘴笑了笑,問道,“很好很好,那麽這位女士我現在就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到我這裏來?”

  莊家的問題十分尖銳,也是趙冷一直想隱瞞事實的真相,她抬起頭跟錢斌四目相對,後者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角,仿佛眼睛在說話,如此說道,“前輩切不可告訴他,我們是警察,不然的話,這一切就暴露了,他不僅不會說出真相,我們也插翅難飛啊。”

  像是讀懂了他的暗示莊家特意朝她笑了笑說道,“小子,你最好不要玩什麽花樣,我說過,我最看重的品質就是誠信,我不管你們的答案是什麽,如實回答你們才有機會繼續玩,否則的話就不是我的客人。到時候怎麽處理你們,那就是我的自由了。”

  趙冷咬緊牙關雙手顫抖,她的腦子裏在不停的糾結和徘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更是心裏亂了套。

  她想到,如果在這裏就暴露自己的警察身份,那麽後麵的情形不僅十分凶險,甚至有可能什麽也問不出來,自己不僅前功盡棄,還會遭到危險。

  可是如果在這裏隱瞞事實,被這可惡的莊家給看出來個所以然,那後果恐怕更加難以想象。

  究竟該如何是好呢?她是咽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這莊家,對方一點也不著急,若有所思的與她對視兩眼,笑了笑,看上去十分享受著這一刻。

  他的確是在享受趙冷的眼神,敏銳的捕捉到他的臉上的一些信息,於是毫不猶豫的說道,“沒錯,我們來這裏的確有另有目的,除了查探這位,這位劉經紀人的真實身份與下落之外,更重要的是,就是查清楚餘小姐的死因,我不是提到過餘小姐的死因嗎?沒錯,我們就是刑事警察,因為偵查線索而追查到這裏。”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整個會場上整個賭場裏所有人都在看眼前的女人,如豺狼虎豹一般紛紛往後退了一步,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人卻認為她是在開玩笑,其他人則怒火滔天的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吞掉一般。

  “哥,這位多半是在扯謊吧,看樣子說的也不是實話,有人向莊家說道,她是警察,警察能跑這兒來?”

  莊家大手一揮,攔住他,說道。

  “她說的是實話。”

  莊家的話如一顆重磅炸彈加載這賭場裏,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畢竟他們知道沒有切實的把握,這莊家是不會用如此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個事實的,更何況他眼裏的神態更預示著他似乎早已經知道這一切,隻不過是笑笑就像是抓住了老鼠的老貓一般,把這隻掌控在手裏的老鼠細細的把玩。

  “是,既然你說了實話,那麽也就是說你遵守遊戲規則,我很欣慰,接下來我們開始第2次遊戲。”莊家說道,“事不宜遲,來跟我到裏屋來。”

  他拉著趙冷就要離開大廳,身後的幾名手下卻攔住了他,“老大她不能進去,她可是一條 子。

  “條 子?條 子怎麽了?”莊家似乎裝傻充愣的問道,一手撥開眾人。

  身後幾名手下更是急了,說道。

  “頭兒,她是一名警察,她怎麽可能跟你這樣玩兒呢?她肯定是,另有目的想端了咱們這個會所。”

  莊家笑了笑說道,“那就讓她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再說了,咱們這個會所是不是有規定呢?隻要是個人就不能讓人獨守門外,更不能拒絕服務,不是嗎?”

  “她是客人嗎?她是來端掉咱們窩點的!”

  “隻要她願意跟我玩這場遊戲,那她就是客人,”莊家卻一意孤行,二話不說,抓著趙冷的手,帶著她就到了裏屋。

  裏屋更像是一間小黑屋,四處燈光都非常陰暗,並且十分別致,簡直就像是密閉的水箱,把光和熱完全從房間裏排擠了出去一樣。

  因此顯得氣氛十分詭異,屋內沒有別的裝飾,隻有一張又長又方的木桌,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玩具,像極了外麵的牌桌,但又有些不同,因為這木頭就像是鋼鐵一樣又黑又鋥亮,上了油漆就能反出人的倒影來,看上去十分的冷冽。

  “別客氣,坐吧,”這莊家說,拍了拍眼前的椅子,那椅子上是天鵝絨,十分柔軟,椅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刻字,莊家見了說道,“別緊張,這就是我們的一個道具罷了,坐哪兒都一樣”。

  趙冷將信將疑,但仍然不推辭,一坐下之後,屁股軟乎乎的,感覺到這設施的豪華。

  莊家見她坐下也不推辭,緊跟著坐到跟前,與她對麵的位置上,他低下頭,從桌子裏麵抽出一副撲克牌說道,“規則仍然不變,這次咱們玩牌”

  莊家把手裏的牌推到趙冷身前說道,“你是客人,你來檢查檢查這副牌有沒有問題。”

  趙冷挑眉看向錢斌,錢斌一直跟在她身後,此刻站在她的後麵,他不懷好意的瞪著眼前的莊家,看他的行為倒頗有些紳士之風,卻又不好出聲阻攔,於是接過牌組,隨手抄起,瞥了一眼,似乎沒有什麽問題,都交給了趙冷。

  趙冷就隨手看了看他,也不知道如何驗牌,隻能大致瞄了瞄,發現確實沒有什麽疑問之後,還給人莊家。

  “既然沒有問題,那我們就開始吧,首先,規則跟上一局一樣,還是比大小,隻不過這次賭的這局,除了大小還有運氣的問題,我們兩人各抽一張,你覺得比我大的放在白區,你絕對比我小的放在黑區,規則很簡單,內容也很明確。”

  “的確,”趙冷點了點頭說,“看來你是一個很喜歡玩遊戲的人。”

  “那當然,如果不玩遊戲的話,為什麽要開這樣一家遊戲廳呢?”

  “事不宜遲咱們就開始吧,”趙冷雷厲風行,從牌堆裏隨手抽出一張蓋在手裏,說道,“該你了。”

  “我就喜歡小姐你這樣,爽辣的性子,那好,既然你這麽不拘小節,那我也奉陪到底。”

  說完莊家從牌組裏隨手抽出一張牌,蓋在桌麵上,他也不細看,隻是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看牌,至於猜大猜小,就看你了,警官,說實話,能跟警察玩這種遊戲的確少見,以後你可常來。”

  “當然,我當然常來,”趙冷撇了下眼睛,狠狠的瞪著這名莊家心裏暗暗發苦,她不想常來也得常來,畢竟這麽個地方始終是不合法的,到時候來盤查,說不定還要再來一趟。

  “很好,那我就不再推脫了,你先放牌吧。”

  趙冷咬了咬牙,這次他依舊放進了白區,瞪著眼睛看向眼前的莊家。

  “好了,買定離手,”莊家習慣性的喊了這麽一句,率先把自己手裏的牌摔出,隻見上麵寫了一個7。

  錢斌看了頓時樂開了花,說道,“前輩,這次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