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看守所
作者:簪花帶酒      更新:2020-12-15 19:12      字數:3469
  柴廣漠非常冷靜,他沉穩的判斷了這一切,並且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解彤。聽了他的解釋,解彤也認為這個可能性最高。

  但還有一點,解彤始終想不明白。

  “他們為什麽不直接行動?”解彤皺起眉頭:“包括我們在內,如果他們的勢力真的已經達到這種地步,我想,根本就不需要動幾根手指,就能解決我們。”

  解彤說這話的時候必有些擔慮,她一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甚至覺得眼下他們自己都已經不安全。

  柴廣漠認可了解彤的想法,他告訴解彤,即使是現在突然冒出一個殺手,結束兩人的生命,他也一點兒不意外。但是既然他們還活著,證明對方沒有那麽強大的實力。

  同樣,這也是一個明證,甚至可以說是一條最重要的線索,這條線索直接指向了事情的真相,要找到這個真相,隻有設身處地的踏入險境了。

  “真相。”解彤在嘴裏呢喃起來,見到柴廣漠的眼光如此堅定,她的內心裏卻打起鼓來。為了這個真相,付出乃至生命的代價,真的值得嗎?

  柴廣漠似乎能從解彤的臉上讀出這些憂慮,他笑著看向解彤,問道:“你還記得那些畫麵麽?”

  “畫麵?”解彤愣了愣神。

  “就是你一碰到我,在蠟像館裏,你腦海當中出現的那些畫麵。”

  “就是你說概念的那些東西?”解彤有些閉上眼。她一回想起那些畫麵,就好像把自己的身體置身於深沉的血水當中一樣,全身上下滿是曆曆在目的感受,這種置身其中的感覺仍讓他有一種脫離這個世界的陌生感。陌生感直接來源於一些客觀事物,而不像是他的主觀臆想。老實說……這種感受並不好。

  “沒錯,就是那些畫麵,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那些畫麵並非什麽幻想,也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概念圖,而是一些確實的可以作為證據的圖像。”

  柴廣漠的話說了一半,他的臉色就變了,瞳孔裏綻放出深刻的光,仿佛是要把解彤給吞噬掉一樣。

  解彤卻意外地兩眼放光:“我早知道,什麽概念什麽幻覺,都是你哪來搪塞我的鬼話!看來果然是這樣,你這個人真的不簡單,還有什麽是你瞞著我的?”

  柴廣漠有點兒哭笑不得。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沒有嚇得屁滾尿流,也絕不是這樣的反應,他歎了口氣,說道:“這取決於,你究竟從裏麵看到了什麽。對我來說,這關係到真相,麻煩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剩下的事:包括案子,我都有辦法。”

  解彤想了想,索性從兜裏取出了一隻筆來,飛快地拿出一張紙,寫寫畫畫了起來:“比起描述,我看這樣更快。”

  說著,解彤在桌麵上描繪出一幅繪聲繪色的畫麵來。

  柴廣漠看去,隻見到大塊的線條勾勒出的濃墨一般的背景下,一個瘦削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壓低了帽簷,從著裝打扮上來看,似乎是一名警察,而特製的警服又似乎能夠預示他的身份。

  畫麵的另一個角度,從凝重的空氣裏冒出一顆腦袋,詭異的臉色下,口鼻當中露出一抹殷紅,扭著的腦袋轉向一個詭異的角度。

  看起來是個女孩。

  “很讓人意外,解搜查官。”柴廣漠端詳著這幅畫,忍不住讚歎起來:“比我想的優秀太多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大觸手。”

  解彤臉一紅,一把搶過柴廣漠手裏的畫,問道:“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側寫——比起這個,你到底看出些什麽沒有?還有,老實交代,你到底有什麽牛批的能力?”

  柴廣漠點了點頭,解釋起來:“那些畫麵實際上是死亡的追溯畫麵,如果有那些東西的話,我們很快就能篩選出,誰是凶手了?隻不過。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我的這些能力還有些欠缺,我自己並看不到這些畫麵,必須得通過其他媒介才能了解到這些畫麵,也可以說是一種側寫。”

  “那麽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麽呢?”解彤抬起頭看了一眼柴廣漠,她理解這似乎也是一種側寫,隻是即便從她手裏繪聲繪色地劃出了這麽具體的畫麵,卻仍不清楚它的意義,於是問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警察。”柴廣漠指了指畫麵當中,臉部十分模糊的男人,這個男人是整個畫麵的主體,唯獨臉孔不夠清晰。

  解彤點了點頭:“的確。”

  “我想,這很有可能就是失蹤的馬局長。”柴廣漠分析道:“我的側寫能力是相對於案發當事人的死亡追溯,所以,隻可能是有直接或間接聯係的人。”

  麵對柴廣漠的解釋,解彤卻難以接受。這個消息可以說太過讓人震驚,她雖然不是馬局長的直接下屬,但畢竟兩人曾經共事,也說得上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故交了。

  可這馬局長,身後站著的莫名人物,還有這詭異的配色和打光,怎麽看都是反派啊!

  “你說,這是死亡追溯?”解彤扁扁嘴,問道。

  柴廣漠不假思索地點頭。

  “也就是說,能夠讀取受害者,或者是行凶人的部分信息?還能夠還原?”解彤進一步追問。

  柴廣漠不置可否。

  解彤小聲嘟噥了一句“這也太方便了吧”,就陷入了沉思,她三番五次瞥向柴廣漠,確認他的確沒有在說笑,問道:“這幅畫麵的意義是什麽?”

  “恐怕。”柴廣漠一字一句地說道:“是死者在受害前,目睹行凶者最後一眼看到的情景吧。”

  “可要真是如此。”解彤聽到柴廣漠的推理,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但是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馬局長會出現在這個場景下:“馬局長——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個畫麵裏。”

  ”沒錯,從常理上來說,馬局長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畫麵裏,但是正如我所說的一樣,這個畫麵是絕對真實並且具有客觀性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畫麵裏出現一個現實中沒有出現過的構圖,所以,八九成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想的沒有錯。”柴廣漠道。

  “那依我看,要麽是你的推理出了岔子,要麽就是你的這個能力不大靠譜。”解彤頗有自信地說。

  “也可能兩者都沒有問題。”柴廣漠笑了笑。“我倒覺得,你也不必這麽急著下定結論,有很多事,不到最後一刻,還不能定論。”

  解彤還想急著爭辯什麽,柴廣漠伸出一根指頭,抵住她的嘴巴,輕聲說道:“肆意下定論是很危險的事。”

  解彤愣愣地點了點頭,見到柴廣漠起身到了房門外,從衣架上抓下外套,穿上了外衣,推開賓館的大門,瞧見了遠東方升起魚肚白的景色,歎了口氣。

  “你去哪裏?”解彤忍不住問。

  柴廣漠沉默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看解彤:“你在這裏等著,不要隨便亂動。我想去看守所看看,那裏一定還有線索。”

  “看守所?”解彤歪著頭。

  “對。看守所。”柴廣漠點了點頭。“那裏一定還隱藏著什麽秘密,我想,隻有親自去一趟,才能把秘密給挖出來。我一定要去。”

  解彤想了想說,騰的一下站起了身,眼睛直直盯著柴廣漠,十分堅決地說道:“不成!你一人不成!我得跟著你一塊兒。”

  “解搜查。”柴廣漠冷著臉,斜眼看向解彤:“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可不是去玩是什麽過家家,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那也得去。”解彤一點兒也不肯退讓,拍了拍胸脯,指定要去。

  上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是前一天晚上,因為下著雨,所以基本上沒有辦法進行徹底的調查,兩人隻是在看守所內進行了初步的檢查,發現內部牆上沒有任何痕跡,也沒有再強也沒有在看守所內找到任何人,這實在是有些詭異。

  而今天已經亮了,雖然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但兩人還是回到了看守所。畢竟除了這個地方,已經在沒有別的線索。

  柴廣漠希望能夠在這裏找到蛛絲馬跡,昨天晚上在這裏的時候雨已經特別大了,兩人沒有辦法進到看守所內進行調查,最多隻是在外麵轉了一圈,發現內部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沒有解搜查的鑰匙,柴廣漠是絕對進不來的,但即使從正門進入,現在他們倆也隻是在前台的保安室和中央的大廳能夠來去自如,其他地方例如看守所內部的,他們是進不去的。

  如果看守所真的發生發生了什麽事件,那可是一件大新聞,柴廣漠想著,把手頭的資料整理齊之後,開始在網上搜索這方麵的信息,但是很遺憾,目前沒有收到任何相關的消息。

  解彤見他從一早到晚都盯著個手機看,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麽,又聯係你關心的小警察?”

  “警察也分大小麽?”柴廣漠打趣道。

  “是不分。”解彤聳聳肩:“但是看來在某些人眼裏,人和人的重量就是不同。”

  柴廣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了解彤一眼,問道:”不知道警局那邊是不是有什麽消息,我想如果看守所這邊出了什麽狀況,他們也許會給你聯係。”

  “我?”解彤指了指自己,遺憾地搖搖頭:“不好意思,很遺憾,讓你失望了,我這邊也是毫無頭緒,一籌莫展。”

  兩人在看守所內找了一整天,不僅沒有人氣兒,就好像這麽多年以來,這裏從沒住過人一樣。這種冷寂的感覺,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是沒有頭緒嗎?”柴廣漠像是找的累癱了,整個人索性軟在看守所的青石台階前,雙手搭在腿上,嘴裏叼著一枝冰棍,臉色有些難堪,他抬起頭,聽到樹上聒噪的知了聲,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