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哪有悅來山莊舒坦。”滾子也被桃花放了出來，在沉沉的迷霧當中走的暈頭轉向。

  “噗！”

  見桃花始終沉默著，一鼠一菇漸漸也沒了聲響。

  霧濃，隻能看到眼前的路，依稀還可以看到小路兩旁有黑壓壓的莊稼，偶爾會有魔族人出沒其中，見了桃花也隻當沒瞧見。

  霧國，是離炫的領地。

  因夜霧稠濃，偏遠雜亂，所以隻隨便起了個地名，叫作霧地，待離炫到了此地，方才更名為霧國，想來也是不願費心起名。

  離族人，盡是懶得動腦的。

  “姑娘啊，喝點水吧。”霧稍薄，一個長相陰鬱的中年魔人走向桃花，身上還帶著濃重的濕氣，想來是在外麵待久了。

  ……

  本是一副不爽臉，卻偏要擠出笑來，怎麽看都覺得瘮人。

  “噗噗！”小紅十分輕巧地爬到桃花腰間，抱起了和自己一般粗細的靈瓶，靈瓶微微一蕩，傳來了細微的水聲。

  “少於一缸的量，便別麻煩了。”滾子不耐煩地應道。

  “不要臉。”小紅跳進桃花脖子下的陰影當中，聽得出來很快活。

  “……”眼前的魔族人顯然是有些詫異，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看了看那魔族人手中的水葫蘆，是尋常的葫蘆，看來是裝不了多少。想來桃花還是抬了抬眼，“離清在何處？”

  “哈？”中年魔人的臉色終於正常了些，“離族的事，我如何知道？”

  “芪棗呐？黑歧？”

  “黑族現在隻有黑山一塊兒地盤了，你想找就去黑山吧。”見桃花似乎是看穿了魔河河水的把戲，中年魔人頓時沒了興趣，犯不著和這種不知底細的人修作對。

  遠處漸漸有了光線，也不知是因為走出了霧國的邊界，還是天亮了。

  “桃花，桃花。”

  “桃花……”

  “桃花，不要臉。”

  “啪！”桃花彈在小紅腦門，發出一聲脆響。

  “噗！”小紅跳到滾子腦袋上，手上拎著隻可憐的水葫蘆。

  “小紅搶東西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滾子誇讚道。

  “……”沒出息的家夥，桃花歎口氣，“讀那麽些書，便是讓你偷東西的？”

  “噗……”小紅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呐呐地丟下了葫蘆。

  桃花抓起小紅，重新放回肩頭，“咱總要活著見到娘親，如此便要多行善事，好人的東西不要拿，壞人的拿拿算是積德，那人不是好人，你做的便沒錯。”

  “噗！”

  “世上的人都是壞人，所以隨便拿。”滾子突然補充了一句。

  “噗！”小紅應得更快。

  桃花，“……”

  “想咱單純善良，美麗多情，一得空便去造福半方百姓，一著急便忙著布施糕餅法器，整日整夜忙裏偷閑地為天地祈福，為後人鋪路，如何養出這麽無良的靈寵？”桃花長歎一口氣，吹散了一股霧氣。

  “……”

  “……”

  小紅目光躲閃，桃花不悅，“嗯？”

  “噗……”

  “既然如此，便以此明誌，起名作桃善人罷？如此也好過小紅。”

  “不要！”

  “不要！”

  “看來又會了一句。”

  “還不是被你逼的。”滾子粗咧咧的聲音透出了些幸災樂禍。

  “前麵竟有道城牆，估計比霧國富裕些。”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