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路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喊出了聲：“我不準！”

  “你憑什麽不準？我自己的事！”

  顏如霜不屑道。

  來了來了，這才是正常的她，可路逍此時對她這份高傲的不屑，隻恨的牙癢癢。

  “我不想放棄你！”

  路逍想了想，硬著頭皮說道。

  顏如霜眼睛一眯，用很具壓迫性的語氣問道：“所以呢？你想讓我跟自己妹妹搶男人？”

  路逍眼神飄忽，不知怎麽回。

  “還是說……小孩子才做選擇，你全都要？”

  顏如霜又嘲諷的問道。

  路逍額頭上流下冷汗，這是真的正中紅心。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顏如霜再落魄再沒人要，也不可能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更別說自己的妹妹了！”

  顏如霜忽然怒喝一聲，抓起旁邊的抱枕就往路逍頭上招呼。

  路逍抱住頭，連躲都不敢躲。

  顏如霜則是越打越生氣，她當然能看出，路逍幾乎毫不掩飾就是這個意思了。

  可這叫她怎麽接受？

  “你去找凝幽吧！不要再來煩我！家裏門早就換好了，明天我就搬回去！你被我甩了知道嗎？”

  最後，顏如霜猛地把抱枕扔在路逍身上，氣勢洶洶的喊道。

  路逍接住抱枕，沉默的看向她。

  顏如霜眼眶一紅，咬住嘴唇：“好好對凝幽，你如果敢對不起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會好好對凝幽的，那你呢？”

  路逍平淡的問道。

  “不要你管！回頭我就相親去！”

  顏如霜別過頭，忍著哭腔道。

  “你敢！”

  路逍忽然爆發了，扔開抱枕，騰的站起身，抓住顏如霜雙手，把她摁倒在沙發上。

  顏如霜美麗的眸子裏泛著瑩瑩水澤，卻倔強的跟路逍對視著：“我為什麽不敢？”

  “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路逍光是想想顏如霜投入別人懷抱，不，哪怕是跟別的男人相親，整個人都要炸了，紅著眼道。

  “你當我是什麽了？！”

  顏如霜尖叫道。

  “你是且隻能是我的女人！我救了你，還不止一次，你的整個人生都是我幫你拉回來的，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你想得美！”

  路逍惱火道。

  “你挾恩圖報？”

  顏如霜冷笑。

  “就是挾恩圖報！拿你整個人生來報答我！我不允許你去跟別人相親，你隻能是我的！”

  路逍已經豁出去了，極為霸道的說道。

  顏如霜盯著他暴躁而緊張的臉，心頭難過、生氣之餘，竟是莫名一暖，這種霸道的占有欲，說明他是真的在意她。

  而路逍拿出這樣的大恩來作為要挾……

  “……是啊，我隻是所有的一切都全靠你才保住的沒用女人而已，你拿這個來威脅我，我還能說什麽？”

  顏如霜露出嘲諷的表情，不知是嘲諷路逍還是嘲諷自己。

  路逍心裏一愧，可想到就此退縮顏如霜很可能再不屬於他，最終還是狠下心腸。

  “既然知道，在你還清這些東西之前，你隻能聽我的。”

  “你這樣跟劉虎和孫高峰又有什麽區別！”

  顏如霜憤怒道。

  區別？路逍說不上來，但相似之處很明顯，三者同樣都是利用她欠了東西的心態來擺布她。

  “也許沒區別，我不要臉，我挾恩圖報，我渣男，但這些都無所謂，我喜歡你，我不允許你離開我……任何情況下！”

  路逍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堅定的說道。

  隻是末了，他還是補了一句“對不起”。

  顏如霜看著他不容置喙的表情，又聽著那句滿懷愧疚的道歉，眼淚從眼角滑落。

  沒辦法反抗，欠他的太多，不僅是整個人生被他所拯救，單說前幾年，她對他所做的一切，都還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或許，這就是懲罰吧。

  “我知道了……”

  顏如霜用十分疲憊的微弱聲音道，讓人感覺像是無法抵抗之後的心灰意冷。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是為了掩飾她的心虛與愧疚。

  她太清楚明白了，路逍不可能放棄顏凝幽，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有天她不得不離開他。

  可她不想，她顏如霜是一個認定之後死不悔改的女人。

  不想對不起妹妹，又不想離開他，該怎麽辦呢？

  找一個台階吧，找一個借口吧，把過錯推到他的貪心上，把這樣不要臉的選擇歸類於迫不得已。

  其實心底，早就思考過最終的結果。

  故意激他，讓他緊張，讓他生氣，說出要離開他的話，不就是為了讓他爆發，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嗎？

  顏如霜，你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路逍開始心疼又愧疚的抱住顏如霜安慰起來，殊不知，懷中的人兒，同樣懷著糾結而複雜的感情。

  那眼淚，並非委屈和難過，而是愧疚與對未來的茫然。

  安慰安慰著，路逍的手就不聽使喚了，正值青春年少的歲月，荷爾蒙總是分泌的格外旺盛。

  而顏如霜也存了幾分發泄的心思，很快，還沒吃過晚飯的兩人就在沙發上開始了戰鬥。

  一場大戰持續了兩三個小時才停下。

  路逍失神的看著天花板，身體隱隱傳來的被掏空的感覺讓他覺得腦子也像是被掏空了。

  想應付一個放開了的女人，男人總是得付出一點代價的。

  路逍忽然很想來一根煙，盡管此前他會抽，卻從來不抽。

  良久，顏如霜抬頭，語氣故作冷漠道：“現在你滿意了？”

  路逍沒說話，隻是抱緊了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麽麵對凝幽吧，你可以要挾我不離開，但你想讓我做個地下情婦是不可能的。”

  顏如霜又冷笑道。

  “我也不會這麽想，我會……想辦法跟她說清楚的。”

  即使是賢者時間四大皆空的路逍也不由得頭疼起來。

  但看著他認真承諾的表情，顏如霜默默在心裏道歉。

  原諒我明明不想離開你，明明已經對不起凝幽了，卻還隻想把一切都踢給你來背負、踢給你來解決。

  但是……你既然全都要，這點的承受不住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