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願意什麽？

  顏如霜咬緊牙關，氣的兩座高聳都在顫動，纖細卻火辣的身材凸顯無遺。

  她有愧於路逍，也小看了路逍，路逍更是救她一回又幫這一回，可就是如此，便能讓她放下矜持和尊嚴，以色媚人嗎？

  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眼前的人，是她厭惡了好幾年了的人，是她看不起了好幾年了的人。

  她譏諷他廢物，她鄙夷他吃軟飯，她惱怒他絆住了自己妹妹的前途。

  一轉頭，形勢逆轉。

  他變得讓人看不清了，可以輕鬆將逼的自己走投無路的人毀掉，可以隨手處理壓的自己喘不過氣的大麻煩，也能隨手掏出巨額的金錢。

  所以，你就覺得自己應該對你卑躬屈膝，你就覺得你可以對我肆意妄為？

  “你把我顏如霜當成什麽了？那種下賤的女人嗎？”

  顏如霜臉上紅暈未散，語氣卻驟然冷下來。

  路逍凝視著她，臉上笑容逐漸收斂，隨後搖了搖頭。

  “不，我沒這麽覺得。”

  他認真的說道。

  顏如霜神色稍霽，但眼中仍有怒意，質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羞辱我？報複我？”

  路逍沉默兩秒，忽然有些無奈和尷尬的移開視線，眼神飄忽，語氣卻很直白道：“……我隻是單純饞你身子，我下賤。”

  “……”

  顏如霜所有的怒氣和屈辱都猛地一空，臉上的表情變得混亂而精彩。

  說穿了，還能是什麽原因呢？

  事情本質就是如此。

  路逍伸出的手還停在那，逐漸由青澀變得成熟的麵容上，透出一個男人對喜愛之物的占有欲。

  不知為何，顏如霜有種被表白的錯覺。

  心，顫動著，思維，也混亂著。

  但她還是下意識做出激動的回應：“你休想！！”

  路逍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因為救過且幫了顏如霜，生出了麵對她時的心理優越感，再加上剛秀了一波“實力”，所以飄了。

  居然大著膽子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

  顏如霜的驕傲不輸顏凝幽，她要真是那種會為金錢或者財富而屈服的女人，以她的條件，早就攀上高枝了。

  “嗯。”

  路逍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就打算收回手。

  顏如霜一怔，她都做好麵對路逍不依不撓的準備了，甚至想著就算他馬上回頭反悔幫自己還錢，她也絕不屈服。

  哪怕需要她再去麵對那些惡意十足的催收員。

  這也算是一種心理上的不服輸和嘴硬吧，寧可承擔類似劉虎的人賦予的絕望，也沒辦法真正的對路逍低頭。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針對了他這麽多年。

  然而，路逍輕描淡寫的就放下了。

  可顏如霜發現自己不僅沒有鬆了一口氣的喜悅，反而莫名的多出幾分怒火——

  一個被自己嘲諷、嫌惡的男人，卻不計前嫌的幫助自己，並表示出對自己的渴望，雖然讓她驚愕羞憤，心底深處未嚐沒有驕傲於自己魅力的竊喜，也很好的緩解了她心中愧疚的焦慮與不安。

  可當她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並不是那麽在意自己，她又不樂意了。

  我的魅力隻有這個程度？隻值得你說這麽兩句話、堅持這麽一會兒？

  還是說，你根本就隻是在戲弄我？

  “你混蛋！！”

  顏如霜怒罵道。

  路逍動作一頓，瞅她一眼：“嗯，我混蛋。”

  “你無恥！！”

  顏如霜又罵道。

  路逍翻個白眼：“嗯，我無恥。”

  “你這樣做，對得起凝幽嗎？！”

  顏如霜咬住銀牙。

  路逍臉色沉下來，這是他真正在意的，麵子啊道德啊道理啊什麽的他都不在乎，唯有顏凝幽，才是他自我約束的最大動力。

  “問問而已，你沒答應，我也沒打算挾恩圖報強迫你或者威脅你答應……論人論跡不論心，我好像沒做出什麽對不住她的事。”

  路逍皺著眉頭說道。

  顏如霜唇角泛起譏嘲的弧度：“敢做不敢當？”

  “這就是你表達歉意的方式？你說不願意，我尊重你的選擇，不強求。你倒好，反過來質問我？”

  路逍眯起眼睛，這讓他回憶起了以往顏如霜無數次對他的鄙夷貶低。

  顏如霜話語一滯，但那個“尊重”兩字格外刺耳，尊重？是不在意吧？

  “我願意！”

  莫名的怒意作用下，顏如霜說出了理智狀態下絕不可能說出的話。

  路逍呆住，緩了兩三秒，才不敢相信道：“……什麽？”

  顏如霜也是被自己脫口而出的答案驚到了，下意識想收回，可看著路逍那震驚中夾雜竊喜的眼神，她忽然感到一種驕傲與快意，繼續說道：“我說我願意！你所謂的能向你表達歉意的方式，我答應了！”

  說著，她伸出白皙滑嫩的玉手，放在了路逍掌心中，並主動用力握住。

  臉頰在發燙，心髒在狂跳，理智在尖叫，可感性的情緒讓顏如霜完全無法阻止自己現在瘋狂的行為。

  她主動的應允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為占自己更多便宜而提出的無理要求。

  路逍有點消化不過來事情的發展，他覺得自己敢那樣做那樣說已經夠腦子發熱不正常了，誰知道這裏還有個更不正常的。

  剛才明明還在翻臉發火，怎麽轉眼就這樣了？

  可一想到，眼前這個高嶺之花，且同時還是自己未婚妻姐姐的女人，答應的究竟是什麽，他的欲望頓時就被點燃了，呼吸變得急促，眼神變得灼熱。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路逍克製著自己不要失去理智，問道。

  顏如霜顫抖的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故意露出嘲諷的笑容：“我當然知道，但是某些敢做不敢當的人知道嗎？”

  “……你什麽意思？”

  心底的火焰冷卻兩分，路逍皺眉緩緩問道。

  “我答應你，但是，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凝幽，讓她看看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論跡不論心？我答應之後，你還敢以你什麽都沒做過為理由認為自己沒有對不起她嗎？”

  一股賭氣似的驕傲充斥在顏如霜腦海中，不是表現的一副對我能輕拿輕放的姿態嗎？

  那就讓我看看，在對不起顏凝幽與我之間，你是不是會堅定的選擇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