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點點頭，“那你的選擇？”

  “嚴如靜說她沒有下跪的習慣，隻是道歉，不是認輸。那好吧，我就讓她從我這開始習慣。”許小燕一字一句道。

  眼鏡男笑笑，“這個選擇好，既不會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脫不了身。還能讓嚴如靜徹底被打臉。事情結束，這片燈光就是你的。我幫你。”

  許小燕搖搖頭，“你已經幫我夠多了，下邊的事不用你再參與，有孫大少就夠了。”

  眼鏡男沉默片刻。

  “你確定已經把孫大少拿下？”

  許小燕想起剛才在寶馬車裏，孫大少急吼吼的樣子，不屑一笑，確定。

  眼鏡男輕嗯聲。

  “那肖宇會不會插手？他和嚴如靜的關係可不一般。”

  許小燕毫不猶豫搖搖頭，憑嚴如靜剛才高傲的姿勢，和一貫對自己輕視的態度，這件事嚴如靜一定會獨自處理。

  否則那就不是嚴如靜。

  “可萬一呢？”眼鏡男還是不放心。

  許小燕想了一會兒，那自己就再給嚴如靜打個電話，測測她。

  眼鏡男點點頭，這個可以。

  此時，嚴如靜已坐在肖宇車裏。

  嚴如靜道，“我把心裏話都和許小燕說了，我是真心的，她能收手嗎？”

  肖宇搖搖頭。

  “為什麽？”嚴如靜問。

  肖宇看眼她，“我相信你的話是真心的，許小燕也會這麽認為，可你的姿勢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許小燕能接受的你話，但未必能接受你的姿勢。”

  這？嚴如靜愣住，回想一遍剛才與許小燕見麵的情景，沒錯，自己的姿勢確實顯得很高傲。

  這不是她故意為之，是她的自然流露，在骨子裏，她就是輕視許小燕，隻要和許小燕在一起，她就會情不自禁流露出來。

  想掩飾都無法掩飾。

  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許小燕。

  嚴如靜怔怔，看眼肖宇，肖宇點點頭。

  嚴如靜接起電話，還未說話，許小燕即道，“嚴如靜，我看到了，你現在和肖宇在一起，你把剛才咱兩見麵的事都告訴肖宇了。

  你表麵上比我強大，其實你的強大是有肖宇為你做後盾，憑借靠在男人身上的強大，你有什麽可高傲的，你不下跪，隻因為你比我更善於迷惑男人。

  憑此，我就瞧不起你。”

  嚴如靜邊聽看向四周，四周是茫茫車海，他們的車隱在車海中，仿佛塵中一礫。

  許小燕躲在哪裏看到他們？

  “嚴如靜，不敢說話了。你要真牛，就單獨解決咱兩的事，靠男人起勢，我瞧不起你。”耳邊又聽到許小燕的譏諷聲，“讓肖宇接電話，我要和他說兩句，你已經不配再和我說話。”

  嚴如靜剛要回應，再掃眼車窗外，立刻改口道，“許小燕，不配說話的是你，你這種詐術，我早玩膩了，你若真看到我，站出來，我們兩人現在就把所有事了斷，你敢嗎？

  就我們兩個人。”

  電話那邊立刻沒了聲息。

  嚴如靜冷笑聲，“不敢了。許小燕，我想不小瞧你都不行，江湖不是這麽好混的，你還要多曆練。

  另外，我再告訴你，咱兩的事，根本不用肖宇參與，雖然我右臂受傷了，但對付你依舊綽綽有餘。

  我倒是覺得你已經沒有再和我單獨麵對的勇氣。

  沒強大前，別在意別人的姿態，好好想想我的話，做個最適合你的選擇。

  我隨時等你電話。”

  沒等許小燕回應，嚴如靜即掛掉電話。

  咬咬牙，剛要從包裏掏煙，肖宇道，“我來吧。”

  取出煙，遞向嚴如靜，又給她點上。

  嚴如靜默默抽著，燈光飄過，她的表情始終都不明朗。

  良久嚴如靜才道，“剛才許小燕的話其實刺痛我了。”

  肖宇點點頭，明白。

  剛要勸說，嚴如靜又一笑，“其實也沒什麽，作為女人，聽到許小燕的話，我確實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可是作為校長，我能接受這種打臉。”

  肖宇也笑笑，對。

  嚴如靜隨手按滅煙，“不抽了，肖宇，你說得對，我的姿勢確實依然無法讓許小燕接受，隻有我跪在她麵前，這件事才能徹底過去。

  事到如今，我有個請求，希望你同意。”

  肖宇道聲說。

  嚴如靜看著他道，“你可以參與到這件事來，但隻能以育才股東的身份，女人之間的紛爭，你不要露麵，就算我真被許小燕擊垮了，你也不能露麵。”

  肖宇深吸口氣。

  “你必須答應我。”嚴如靜身體往前一傾，目光更加咄咄。

  肖宇明白，盡管嚴如靜剛才識破了許小燕的詐術，但許小燕的話還是刺激了她高傲的心。

  這事關嚴如靜的臉麵，她絕對不會讓步。

  肖宇點點頭，我同意。

  嚴如靜笑了，重重道聲謝。

  “開車吧。”

  車啟動，肖宇問，“去哪？”

  嚴如靜掃眼流光溢彩的城市，“帶我兜兜風吧，來京師這麽久，我還沒有好好看過京師的夜景，再有兩天就要走了，不知什麽時候還能回來。”

  走了，這兩個字此時說出，透著股別的意味。

  肖宇心裏一動，但沒有多言，應聲行，車向著更絢爛的夜色開去。

  眼鏡男的車也在城市中遊蕩。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心有相通，許小燕和嚴如靜是同樣的想法，甚至說了幾乎同樣的話。

  許小燕也想再多看眼京師的瑰麗。

  車在城市中漫無目的行駛著，京師最華麗的建築在車窗外逐個閃過。

  許小燕貪婪得看著窗外，輕聲道，“老三，你相信嗎，我是第一次來京師。”

  眼鏡男點點頭，“小燕，以後你還有來的機會。”

  許小燕笑應聲是。

  “我希望下一次來京師，就是看景色，沒有任何其它目的，你覺得能實現嗎？”

  許小燕楚楚可憐地看向眼鏡男。

  眼鏡男的心頓時像被打濕一樣難受，強擠出絲笑，“能實現，你又不是上火星，這有什麽難得。”

  許小燕卻搖搖頭。

  “未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現在也算踏入了江湖。嚴如靜說的對，女人的手可以拿很多東西，拿槍是最蠢的選擇。

  可我這次偏偏做了最蠢的選擇，選擇之後，到底會是什麽？是深陷汙濁嗎？

  老三，你有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