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肖宇道，“育才的事當然很重要，能見到李宗達，我確實很珍惜，可我知道這是張總引薦的結果，否則我們在京師待一輩子，也未必能進李宗達的門。

  吃水不忘挖井人，所以張總的邀約我們必須到，何況我還是李慧的代理人，對天意的事，及時應對，也是我份內工作。”

  張凱和劉主任互看眼。

  兩人都笑了。

  張凱道，“肖總，吃水不忘挖井人，你這話說得好。就憑你此時說出這番話，育才共建的事，我包了，絕不讓你們空手回雲城。”

  此話一出，肖宇立刻像吃了顆定心丸，同時慶幸自己來見張凱非常明智。

  張凱給劉主任眼色。

  劉主任借故出了屋。

  肖宇瞟眼出屋的劉主任，心想，如果自己猜測沒錯，劉主任應該是以張凱的名義去給李宗達打電話。

  這時這個電話非常關鍵，有了這個電話，嚴如靜等人與李宗達的見麵必然會有好結果。

  張凱喝口茶，“肖總，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談天意的事，剛才電話裏，劉主任已經告訴你，陳總住院了，最起碼需要兩三天才能出院。

  兩三天雖然不長，但這個時候卻很煎熬人，方案的商討不得不暫停。

  對此，你有什麽想法？”

  肖宇點支煙，抽口，“張總，你認為陳總是真病了嗎？”

  張凱微微一楞，“我在醫院見到了專為陳總治療的陳醫師，他是心血管方麵的權威專家，也看了陳總的檢查結果，陳總是有些舊病複發。”

  肖宇輕笑聲，“那到了必須住院的程度嗎？特別在這個時候？張總肯定有判斷，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叫我來。”

  肖宇目光咄咄看著張凱。

  張凱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肖總真是聰明人，確實我對陳總此時住院也有些疑心。

  陳總確實心髒有問題，以前也有過類似突然發病的情況，但陳總是個工作狂，輕傷不下火線，一般情況，隻要能扛住，他都不會選擇住院。

  可是這次直接選擇了住院，這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年齡在增長，身體狀況不比以前。

  可就是這個時間點，讓人有些揣測，從醫院出來，我總有種擔心，也許這兩天會發生什麽事，所以我才請肖總過來，商討一下。”

  張凱這番話顯示了誠意。

  肖宇也就不再避諱，“張總，你的擔心和我是一樣的。直白點說，陳總住院是假，緩兵計是真。”

  張凱頓頓，“你這麽確定？”

  肖宇毫不猶豫點點頭，“其實張總今天即使不約我，我也得和你見一麵，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張凱急問什麽事？

  肖宇即把四狗的事向張凱講了。

  張凱聞言，神色頓變，“居然會有這種事。”

  剛要拿手機。

  肖宇攔住他，“張總是不要給陳總打電話，質問。”

  張凱應聲是。

  肖宇搖搖頭，“這電話不能打，無憑無據的質問，陳家偉不會承認，結果隻會讓天意現在就陷入分裂，張總為了解除有功之臣，故意抹黑陳家偉的謠言也會隨之四起。

  那時不利的就是張總。”

  這？張凱頓頓。

  “可以讓那個四狗出來作證。”

  肖宇搖搖頭，四狗人微言輕，又是個混混，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

  最後反而適得其反，人們更會傳謠，張凱為了解除功臣，連混混都用上了，簡直無恥至極。

  會對張凱更不利。

  何況自己也向四狗保證了，不把他泄露出去。

  所以讓四狗出麵作證這招絕對不能使。

  張凱想想，是，自己真是氣糊塗，堂堂天意老總，商界精英，居然要讓一個底層混混為自己的行為作證，簡直是太可笑了。

  “肖宇，你這個意見我完全同意。但有一點，我仍有疑慮，陳家偉是天意副總，一向心高氣傲，一個底層混混不可能在他麵前挑唆成功，應該還有其他人。”

  肖宇笑笑，心想，張凱不愧是商界精英，聰明人。

  剛才做出的言行，隻是一時激憤之舉。

  等他冷靜下來，立刻找到了問題的實質。

  “張總，你說得對，一個混混的蠱惑會對陳家偉有影響，但左右不了他，真正能讓陳家偉下了決定的，確實另有其人，這個人必須符合幾個特征，才能蠱惑成功。”

  張凱頓時來了興趣，“那幾個特征？”

  肖宇即把自己設定的幾個特征向張凱講了一遍。

  張凱邊聽邊點頭，沒錯。

  肖宇把特征說完，道，“四狗去見陳家偉隻是先點著火，這時，符合這幾個特征的人及時出現，火上澆油，陳家偉不信也得信。”

  張凱重重應聲是。

  “肖總，既然你已經有這麽完整的分析，那你說，這個澆油的人會是誰？”

  肖宇一笑，“張總，你是天意老總，對天意的情況比我熟悉，這個的張總自己想。我隻能做到拋磚引玉。”

  肖宇故意沒有說出孫繼成。

  有兩個原因，首先張凱確實比肖宇更了解天意和陳家偉，也許能最終能說動陳家偉的還另有其人，隻是自己不知道。

  把說出的機會留給張凱，興許能抓到另條大魚。

  其次，肖宇也想看看張凱的判斷力和誠意。

  話已至此，如果張凱連這點判斷力和誠意都沒有，下邊的協商就要另做打算。

  肖宇相信，憑張凱的智商，和兩人現在的交往程度，張凱不應該讓他失望。

  可事事都有萬一，萬一呢？

  屋裏靜了幾秒，張凱點上煙，狠狠抽了一口，終於，“這個澆油的人應該是孫繼成，不會有其他人。”

  兩人目光隨即碰在一起，彼此笑笑，英雄所見略同，下麵的協商可以照計劃進行。

  張凱道，“孫繼成和陳家偉綁在一起，陳家偉借病做緩兵計，最終他們想幹什麽？用兩三天時間聯絡股東，在股東會上，否定新政方案，再向我發難。”

  肖宇沒有立刻回答，反問，“張總，我想先問個問題，陳家偉是不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陳家偉愣愣。

  “我沒有明確告訴過他，不過在上次股東答謝會上，為了讓他向你道歉，我隱晦的向他偷漏一些信息，憑他的聰明，他應該對你的身份做出了判斷。”

  肖宇輕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