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人龍道，“賈校長，我們可不敢嚇你，我們是告訴你件事，肖總在三號包間等著你，你去見他吧。”

  賈鬆疑惑的劉人龍。

  王美玲道，“看什麽，快去吧，今晚是我請人吃飯，這裏用不著你。”

  賈鬆立刻點點頭，道聲好，直奔三號包間。

  劉人龍和王美玲笑著互看眼，回了自己的包間。

  賈鬆進了三號包間，肖宇正獨坐在桌邊，桌上已擺好酒菜。

  見到賈鬆進來，肖宇笑著起身，請賈鬆就坐。

  賈鬆快步到了桌邊，一握肖宇手，“肖總，剛才可太懸了，幸虧你做了安排，否則就全砸了。

  不是事不過三嗎？你是怎麽想到黃大頭還會來一手？”

  肖宇笑著請賈鬆先坐下。

  遞給賈鬆支煙，自己也點上。

  “賈校長，確實事不過三，不過總有特例，特別麵臨大事，人都會多個心眼。

  今天的事，很簡單，無非是黃大頭和我各多了個心眼，其實我也沒把握我猜的肯定對，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押對了。”

  肖宇說得很客氣，賈鬆還是心服口服，朝肖宇豎豎大拇指，倒杯酒，“肖總，就憑今天的事，我是真服你了，話不多說，先幹為敬。”

  賈鬆一口將杯中酒幹了。

  肖宇也幹了一杯。

  酒杯放下，即進入正題。

  賈鬆把文件袋從包中取出，邊遞給肖宇，邊把與眼鏡男見麵的情況向肖宇一一講述。

  肖宇把資料詳細看了一遍。

  “周明亮的資料可真夠詳細。”

  賈鬆應聲是。

  “肖總，你能猜到黃大頭讓我接近周明亮的目的是什麽嗎？”

  肖宇搖搖頭，目前自己也猜不到。

  “賈校長，看完周明亮的資料，你對取得他的好感有信心嗎？”

  賈鬆很肯定點點頭。

  “從資料看，這個周明亮性格傲氣，屬於少年得誌，和我當年倒是有幾分相似，而且他喜歡書法，這也是我的愛好，憑這兩點，我覺得博得他的好感，應該沒什麽問題。”

  肖宇看看賈鬆。

  相信賈鬆既然敢說出此話，應該所言不虛。

  再看看資料，資料上雖然對周明亮的性格習慣有很詳盡的描述，但總覺得還缺點什麽。

  憑直覺，肖宇感覺，缺少的那部分，就是黃大頭讓賈鬆博取周明亮好感的真實原因。

  想了一會兒，肖宇問，“賈校長，周明亮現在是京大的教授，按他的年齡，才華，名望，你覺得他最終能在京大取得什麽樣的職位？”

  賈鬆抽口煙，不好說。

  按說應該是前途無量。不過世事難料，自己當初也是青年才俊，也以為今後會前途無量，結果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差點翻不了身。

  人想成功，必須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光靠才華未必能走遠。

  天時地利人和。肖宇重複一遍，

  賈鬆回應，“簡單點說就是關係，不光要有關係，還能處理好關係，我當初錯就錯在有關係卻沒處理好。

  這點，光靠專業才華解決不了，有時恃才傲物反而成了絆腳石。”

  賈鬆說完，連聲輕歎。

  肖宇頓覺茅塞頓開，賈鬆的話直接為他解除了心中困惑，對，這份材料上獨獨沒有寫周明亮所擁有的關係。

  這可是不僅周明亮，甚至每個人能否再進一步的重要砝碼。

  “賈校長，你了解周明亮的關係嗎？”

  賈鬆搖搖頭，自己隻是在南省教育圈略微有點聲望，而且也已是昨日黃花。

  像周明亮這種全國性的大咖，他根本無從接近，更別提了解。

  而且關係這種東西，很微妙，擁有者輕易不會示人。

  外界宣揚的隻是成功者的能力才華，如果擁有的關係被盡人皆知，那成功者的光鮮豈不是要在公眾眼中大打折扣。

  弄不好還會被人輕視，甚至聲名狼藉。

  肖宇越聽越覺有道理，賈鬆說的都是一個過來者的肺腑之言。

  端起杯，“賈校長，衝你今晚的行為，和剛才的話，我敬你一杯。”

  賈鬆一楞，“肖總，聽口氣你心裏有底了？”

  肖宇點點頭，不敢保證，但也八九不離十。

  看著肖宇自信的眼神，賈鬆也頓喜，兩人重重一碰杯，幹了。

  吃完飯，賈鬆先行離開。

  關係？肖宇獨坐在包間中笑笑，看來自己明天的見見劉海濤。

  第二天一早，肖宇到育才，即向嚴如靜講了昨晚的事，並把自己的猜想也講了。

  嚴如靜也感覺有道理。

  兩人即叫上劉人龍，趕往劉家。

  劉海濤擔任育才顧問後，並不在育才坐班，隻是偶爾有大事，才會在育才露麵，

  來之前，劉人龍也和劉海濤打了招呼。

  三人一到劉家，劉海濤即笑著從屋內出來相迎。

  肖宇兩個立刻快步上前。

  彼此寒暄幾句，到客廳相對坐下。

  劉人龍為四人沏好茶。

  四人邊喝邊談。幾句話後，肖宇即引入正題，向劉海濤詢問周明亮的情況。

  “周明亮我知道。”劉海濤笑應。

  肖宇和嚴如靜立刻互看眼，問對人了，忙洗耳恭聽。

  劉海濤喝口茶，慢慢講訴。

  教育界和其他領域一樣，也分南派北派，周明亮即是北派新近升起的一顆青年新星。

  周明亮從小出生書香門第，天資聰穎，能成為青年才俊並不奇怪。

  肖宇兩人點點頭。

  肖宇道，“劉老爺子，聽您這麽說，周明亮應該算是世家子弟？”

  劉海濤一笑。

  “書香門第並不能代表世家子弟，據我了解，周明亮父母也都是老師出身。”

  嚴如靜點點頭。

  “這我知道，上次局裏開會，我們在一桌吃飯，周明亮介紹過他的父母，都是高中的普通老師。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個人努力，就是他父母在學業上一直對他管教甚嚴。”

  肖宇輕嗯聲。

  劉人龍鼻子一哼，“光管教嚴就能管教出個青年才俊，這話誰信。”

  話音一落，劉海濤瞪眼他。

  “話不要亂說，家教對個人成長是很重要的。”

  眾人都聽出劉海濤的弦外之音，就因為劉海濤當初對劉人龍管教不嚴，劉人龍有段時間才走了彎路。

  肖宇正想把這個話題繞過去。

  劉人龍卻主動接上話，“家教再嚴，後來也得有人扶持。

  否則憑周明亮父母兩個普通老師，想讓他成為北派的新星，談何如意。我就不信，北派裏邊就沒有比他更優秀的年輕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