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馬仔圍住自己，馬忠並不示弱，“怎麽著，老子說得不對，這家店在這開了十多年了，老板是啥人，周邊人都清楚，肉串裏吃出骨頭，用這種把戲坑錢，你們太損了。”

  “你小子廢話還挺多。弟兄們，收拾他。”一個馬仔一聲招呼。

  眾人即要對馬忠動手。

  肖宇高喝聲住手。

  阿貴也忙喊聲都別動。

  馬仔們聞聲停住。

  肖宇指指眾馬仔，“阿貴，這都是你的人吧？”

  阿貴笑應聲是，“肖哥，可能這事有點誤會。”

  有點？肖宇冷笑聲。

  “阿貴，就算有誤會，你的人也不能張嘴就罵人，抬手就打人。伏武門雖是隱門，但不是惡棍，對吧？”肖宇道。

  阿貴頓頓，點點頭，“肖哥說得對，是我管教無方。”

  向馬仔一揮手，“還愣著幹什麽，都閃一邊去，真給我丟臉。”

  眾馬仔互相看看，散開，放出馬忠。

  “肖哥，若是沒別的事，兄弟就撤了。”

  馬忠回到桌前，“這就撤呀？”

  阿貴瞅瞅馬忠，“這位兄弟還有事？看肖哥的麵子，我可沒讓兄弟們為難你。”

  聽口氣，阿貴對馬忠不識抬舉明顯不滿。

  馬忠腦袋一揚，“你為難。我也不怕，我馬忠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馬海立刻喝聲，“馬忠，少說兩句。”

  阿貴輕哼聲，“這位兄弟嘴還挺硬。”

  馬忠正要回嘴。

  馬海把他擋在身後，笑道，“我兄弟就這性格，還望這位朋友見諒。其實他也沒別的意思，剛才你的人打了服務生，服務生就是個打工的學生仔，他又沒有錯，你的人走前總得道個歉吧？”

  道歉？阿貴眼眉挑挑。

  正與肖宇冷冽目光相碰。

  肖宇道，“馬海說得沒錯，無故打人，道歉是應該的。”

  這？阿貴頓頓。

  咬咬牙，“行，今天我就給肖哥麵子。”

  招手把打人的馬仔叫過來。

  馬忠也把服務生叫到近前。

  服務生是個打零工的大學生，平白無故挨了打，見對方是一幫混混，十魂早就嚇掉八魂，到了近前，依舊哆哆嗦嗦，“大哥，道歉就不用了，我沒事。”

  馬忠用手一托他腰杆，“臉都打腫了，還沒事。站直了，別怕，有我們兄弟替你做主。”

  肖宇拍拍他。

  “我兄弟說得對，男人苦可以吃，淚可以流，但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欺負，這歉是你該得的，把腰挺起來。”

  服務生聞言點點頭，挺直了腰杆。

  肖宇看看阿貴。

  阿貴嗬嗬一聲，一拍馬仔。

  馬仔不服不忿的晃著腦袋，“小子，剛才哥抽錯你了。”

  馬忠臉一沉，“你這是道歉嗎？”

  馬仔還未回應。

  服務生忙應行了，行了。

  “不行，重來。”肖宇道。

  “肖哥。”阿貴立刻看向肖宇。

  肖宇也看著他，“阿貴，剛才那不是道歉，是變相威脅，既然道歉，就有點誠意。”

  “你他媽算幹嘛的，老子就威脅他怎麽樣，他算個鳥。”馬仔腦袋一不楞，朝肖宇暴喝。

  一耳光直接抽在他臉上。

  馬仔立刻被抽倒在桌上。

  還未爬起，已經被肖宇按住，啤酒瓶直接壓在他腦袋上。

  阿貴忙喊聲肖哥。

  肖宇用啤酒瓶敲打著馬仔腦袋道，“我告訴你，讓你道歉是給你臉，別給臉不要臉，和他比起來，你就是一堆垃圾。喜歡威脅人是嗎？那我就讓你先嚐嚐殘廢的滋味。”

  啤酒瓶往高一舉，即要對馬仔爆頭。

  “大哥，我道歉，我道歉。”馬仔忙喊。

  “肖哥，給我個麵子，別下手。”阿貴也急喊，順手抓住肖宇的手。

  肖宇看眼他。

  阿貴忙點頭，“給兄弟個麵子。”

  肖宇頓了片刻，鬆開馬仔，朝他屁股踹了一腳，喝聲道歉。

  馬仔噗通跪在了服務生腳下。

  回頭看眼阿貴。

  阿貴急喊，“還愣著幹什麽，快道歉。”

  馬仔一哆嗦，忙朝服務生拱手跪道，“兄弟，不，大哥，剛才是小弟不對，小弟向你賠不是，你就當小弟是個屁，把小弟放了吧，你若不解氣，再打我兩巴掌。”

  服務生滿臉無措，“行了，行了，你快起來吧。”

  馬仔沒敢動。

  阿貴小心問，“肖哥，這次行了嘛？”

  肖宇看看服務生。

  服務生忙點頭，行了。

  肖宇點點頭，起來吧。

  馬仔慌忙從地下爬起。

  到了肖宇麵前，“謝謝大哥。”

  肖宇看看他，“這次就這樣，以後長點記性，別以為入了隱門，就可以欺人霸道。”

  馬仔連聲稱是。

  肖宇又看向阿貴，“阿貴，在秦州咱們處的不錯，你能有今天，我很為你高興。但出來做事，還得講道理。”

  阿貴嗬嗬一聲，“肖哥，你的話兄弟都記住了。兄弟還有點別的事，就先告辭了，改日再單請肖哥。”

  肖宇說聲等等。朝服務生招招手，服務生到了近前。

  肖宇看看他。

  “在這打零工？”

  服務生點點頭，大學生，業餘時間出來掙點生活費。

  肖宇拍拍他，好樣的。

  從兜裏掏出張名片遞向他，“這是我的名片，拿好了，我們公司在雲城有辦事處，有事，可以給我電話。”

  馬海也上前道，“對，我們辦事處也有你這種打零工的大學生，願意可以過去試試。”

  服務生眼睛濕潤，連聲道謝。

  肖宇又問馬忠，知不知道這店的電話？

  馬忠回應，知道，自己是這的老食客，和老板熟。

  肖宇點點頭。

  看向阿貴，“阿貴，結完賬，你可以走了。”

  阿貴一直麵無表情看著肖宇的舉動。

  他心裏明白，肖宇是暗中告訴他，別想等肖宇三人離開後，對服務生和老板再報複。

  阿貴訕訕笑笑，“肖哥，那兄弟就撤了。”

  肖宇點點頭。

  阿貴朝老板一招手，結賬。

  老板一直呆愣在原地，聞聲立刻跑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

  “什麽不用了，你這是打我的臉。結賬。”阿貴道。

  老板忙道聲好。

  結了自己的賬，阿貴又要給肖宇結賬。

  肖宇一擺手，“心意我領了，我的賬自己來。”

  阿貴頓頓，沒再多言。

  朝肖宇拱拱手。

  帶著眾馬仔上車呼嘯而去。

  肖宇看著遠去的車燈，搖搖頭，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但每一個人的變化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