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宇看自己。

  許小燕忙把手鬆開，紅臉道，“肖總，進來吧。”

  肖宇答應著進了屋。

  掃眼屋子，屋內有些淩亂，靠門的地方放著隻行李箱。

  “在收拾東西？”肖宇問。

  “隨便收拾一下。”許小燕邊回應邊給肖宇倒杯茶，看肖宇放在桌上的滋補品，“肖總，你來就行，還買東西幹嘛？”

  肖宇一笑，“公司有規定，看望員工都不能空手，我也不能破例。”

  許小燕頓頓，眼裏流露出絲失落，在肖宇對麵坐下，輕聲問，“是不劉主任和你說了？”

  肖宇應聲是。

  “許小燕，我今天一來是看看你，另外就是想問清楚，你為什麽突然要辭職？和你姐商量過嗎？真的家裏有事？”

  許小燕搖搖頭。

  肖宇頓頓，看著她，“那就是夜總會的事讓你害怕了，不敢在秦州待了？”

  許小燕又搖搖頭。

  肖宇微微皺皺眉。

  “許小燕，按說員工辭職是員工的權利，隻要沒違反公司規定，公司任何人都無權幹涉，所以你想走，我不能攔你，但你總得告訴我一個原因吧。這樣等你姐回來，公司也能給她個交代。”

  許小燕頭低下，咬著嘴唇半天不語。

  肖宇心裏不由有些煩躁，輕輕敲敲桌子，“看來不方便和我講，那你和你姐說一聲，你姐同意了，我沒問題，立刻同意你辭職。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完，剛起身。

  許小燕也立刻站起身。

  “我不敢和我姐說。”

  肖宇愣住，為什麽？

  一絲不安不由湧上心頭，“公司有人欺負你？”

  許小燕搖搖頭。

  屋內靜默幾秒，看許小燕還是不願說。

  肖宇也搖搖頭，“那好吧，我現在就給劉主任打電話，同意你辭職。”

  掏出手機，假意剛要打。

  許小燕喊聲別打。

  肖宇停下，四目相對。

  許小燕訥訥問，“肖總，我一定要說嗎？”

  “說不說是你的權利，我不強迫，但我覺得你說出來，心裏也許會舒服點。”肖宇放緩語氣。

  許小燕應聲對。

  靜了片刻，“其實我是害怕。”

  害怕？肖宇疑惑地看著她。

  許小燕臉色越來紅，像熟透的蘋果，呼吸也急促加速，用力咬咬嘴唇，“我害怕見到你。”

  害怕見到我？肖宇頓時一頭霧水，上下看看自己，又看看許小燕，“我有什麽讓你害怕的？”

  許小燕連說幾個我，終於脫口而出，“我喜歡你。”

  肖宇頓時怔住。

  從見到第一麵開始，他就始終把許小燕當作一個妹妹，因為有許雲娜的原因，又多了份關心。

  自始至終，他從未往那方麵想。

  即使感覺許小燕情感上有波動，也認為她是進入大城市後，對新鮮事物的正常反應。

  沒有想到，許小燕會說這番話。

  立刻笑笑，“許小燕，別看玩笑，我是你的領導，也是你哥，我一直把你當。”

  “我知道。”許小燕往前一步，打斷肖宇的話，“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害怕，你是公司老總，要什麽有什麽，我隻是個農村來的土丫頭，我當然配不上你。可我心裏就是喜歡你，非常想見又不敢見你。”

  許小燕又往前幾步，距離肖宇更近。

  身上的氣息吹到肖宇臉上。

  肖宇此刻才發現，許小燕化了淡妝，盡管化妝的手法不夠嫻熟，又很匆忙，妝容並不精致，甚至有點土，但與以前的許小燕相比，已多份俏麗。

  身上也穿了件黑白相間的職業套裙。

  如果肖宇沒記錯，這件套裙應該是許雲娜的，套裙穿在許小燕身上不太合身，顯得有點緊。

  像給飽滿的蘋果穿了件外衣。

  肖宇下意識想往後退。

  身後是沙發，退無可退。

  剛要張口。

  許小燕道，“肖哥，聽我說完行嗎？”

  肖宇點點頭，說。

  許小燕輕嗯一聲，“其實開始我也把你當作一個大哥，我姐也是這麽告訴我的，可是夜總會那晚之後，我也不知為什麽，心裏就突然開始喜歡你，我想見你，卻又不敢見。想給你打電話，也不敢。”

  許小燕深深吐口氣。

  更熱的氣息吹到肖宇臉上。

  肖宇指指她身後椅子，“許小燕，咱們坐下說吧。”

  許小燕搖搖頭。

  “坐下我也許就沒勇氣了。”

  肖宇無奈，“那我抽支煙可以嗎？”

  許小燕笑笑，“你做什麽，我都喜歡。”

  肖宇的手剛放到兜裏，聞言又抽出，“好吧，那就這樣說吧。”

  許小燕點點頭，“我說的是心裏話，我真的都喜歡。盡管我知道這種喜歡很傻，被我姐知道了，肯定會罵我，可我還是控製不住。我以為我在家裏獨自待兩天，會讓自己平靜，但我發現我錯了，我根本平靜不下來。如果去了公司，再見到你，我肯定會辦傻事的，我隻能辭職。”

  許小燕頭低下，像做了錯事的孩子。

  肖宇也一時無語。

  來之前，他想了各種可能，卻獨獨沒想到這一出。

  該不該讓許小燕留下？

  離開當然好，但等許雲娜回來後，怎麽向許雲娜解釋？

  萬一離開後，許小燕又因此犯傻事呢？

  肖宇搖搖頭，甚至有點後悔，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留意許小燕在公司的表現，也就不會引起後來的事，就沒有現在的局麵。

  有些事真是完全難以預測，本來辦好事，結果卻。

  可現在說這些已晚。

  “肖哥，你別為難，我辭職不怨你，是我自己決定的，我也不會把剛才的話和任何人說，包括我姐。”

  許小燕見狀，輕聲道，“走之前，我隻有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肖宇頓頓，說吧。

  “我想和你拍張照片。”許小燕看著肖宇。

  咱兩？肖宇愣愣。

  許小燕點點頭，“我這次走後，以後也許永遠都不會再來秦州了，我不敢來。可我又想見到你，有張照片，我心裏會好受些。我會把照片在手機裏藏好，保證不讓任何人看到。”

  許小燕滿臉可憐，近乎哀求。

  肖宇想拒絕，卻又難以開口。

  遲疑片刻，輕聲道，“許小燕，其實你不必走，我們還可以以前一樣相處，公司裏優秀的單身男孩很多，最終你會找到你真正喜歡的人。”

  許小燕搖搖頭。

  “一定要走？”肖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