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見嚴如靜真的激動了，立刻道，“如靜，你別著急，還有一天半時間，事情肯定會有轉變，我們的努力不會白費。”

  嚴如靜沒答話。

  “如果沒成功，責任也是我們兩人一起分擔，林宛雲如果為此說什麽難聽話，我替你擋著。”肖宇一字一句道。

  嚴如靜激動的表情慢慢平靜，“肖宇，我剛才是不有點失態了。”

  肖宇笑笑，“有點。”

  嚴如靜也笑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這次的事特別看重，就怕失敗。”

  肖宇為她倒杯咖啡，“我知道原因，於公於私，你都不想失敗，特別是私。”

  嚴如靜看眼肖宇，靜了片刻。

  點點頭，“沒錯，我不想讓林宛雲來原諒我，我雖然覺得這樣想沒必要，可我就是控製不住。”

  “會有進展的。”肖宇把咖啡往她麵前推推。

  “你這麽自信？”嚴如靜問。

  肖宇點點頭。

  “為什麽？”嚴如靜追問。

  肖宇看眼豪華的西餐廳，各種各樣的表情從他眼前略過，最後肖宇目光落在嚴如靜臉上。

  一字一句道，“我們兩人的合作沒有失敗過。”

  嚴如靜怔怔。

  肖宇端起咖啡杯，“同意我的話，就幹一杯。”

  嚴如靜靜了片刻，端起杯。

  兩人輕輕一碰，幹了。

  放下杯，相視一笑。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肖宇問。

  嚴如靜笑著點點頭。

  吃完午餐，兩人在餐廳告別。

  肖宇道，“回去好好休息，睡個好覺，什麽都不要想，下午精神抖擻去開會。”

  嚴如靜笑嗯一聲，“你也一樣。”

  看著肖宇消失在視線中，嚴如靜心中自語，為什麽肖宇在自己心中總無法抹去，就是因為在自己困頓的時候，肖宇能讓她找到信心和安全感。

  “我們的合作沒有失敗過。”嚴如靜輕聲重複一遍這句話，笑笑，進了電梯。

  到了自己房間門前，正要掏房卡，突然感覺不對，門是虛掩的，屋裏有人。

  嚴如靜立刻掃眼走廊，用完午餐的參會人員陸陸續續回來了，走廊裏挺喧鬧。

  這是頂級商務酒店，有一流的安保措施，房間裏不會進賊，保潔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打掃衛生。

  嚴如靜輕輕一笑，明白了。

  推門進了屋，一眼即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屋門，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黑白的職業套裝，長長垂發，不用看臉，也知道正是蘇梅。

  聽到有人進來，蘇梅轉過身，一笑，“不好意思，我來時，屋門沒鎖，我以為屋裏有人，就進來了。”

  嚴如靜掃眼屋子，自己的東西東西都原樣擺放，床單被更換，顯然在開會期間，保潔來過。

  一笑，“沒關係，應該是保潔走的時候忘記鎖門了，這幾天開會，到處都亂哄哄的，這些保潔也忙暈了頭。”

  做個請的動作。

  蘇梅坐下。

  嚴如靜打開冰箱，“你喝什麽？”

  “隨便，礦泉水就行。”蘇梅道。

  嚴如靜拿出兩瓶水，放到蘇梅麵前，在她對麵坐下，“蘇助理，你找有事？”

  蘇梅點點頭，“我已經和會務組說過，下午會務組就會幫你們調換房間。”

  嚴如靜笑著道聲謝，“其實不換也行，肖總已住在對麵酒店，交流很方便，不影響我們開會。”

  蘇梅輕嗯一聲，“嚴總，聽說你和肖總的關係很不一般？”

  聽說？嚴如靜稍稍一頓，“蘇助理，你是聽誰說？”

  蘇梅笑笑，“參會的人這麽多，總能聽到一些消息。不知道這些消息是真的嗎？”

  嚴如靜掏出支煙，點上，輕輕抽口。

  “蘇助理，昨天我問了你三個問題？今天，你是特意來問我的？也要和我玩真心話大冒險，可我今天沒有輸給你。”

  雖然語調輕緩，但嚴如靜臉上浮起一層江湖氣。

  蘇梅不由頓頓，站起身，“嚴總，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想回答，就當我沒問，我先走了。”

  嚴如靜沒說話。

  蘇梅遲疑片刻，走向門口。

  身後傳來嚴如靜幽幽聲音，“揣著心事能痛快嗎？”

  蘇梅站住。

  嚴如靜起身到了她近前，“既然來了，總得問清楚，想知道什麽，隨便問，我都告訴你，我先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我和肖宇確實關係不一般，如果不是中間出了意外，現在我應該叫他老公，這次來開會，我們也不必調換房間，可以名正言順住在一起。”

  蘇梅怔怔看著嚴如靜。

  嚴如靜一笑，“想知道出了什麽意外嗎？”

  蘇梅不禁點點頭。

  嚴如靜一指沙發，“那我們接著聊。”

  蘇梅點點頭，兩人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下。

  嚴如靜靜了片刻，“從哪聊起呢？”

  “從你喜歡上他開始，可以嗎？”蘇梅道。

  嚴如靜看眼她，蘇梅笑笑。

  嚴如靜也笑笑，好。

  午後的陽光輕柔和煦，習習海風從窗外吹入，兩個女人一問一答，回憶在曾經的感情世界。

  講的很用心，聽的很專注。

  嚴如靜把她和肖宇的感情經曆大致向蘇梅講了一遍。

  蘇梅聽完，依舊回味在講訴中，半天才道，“你們經曆這麽多事，最後沒有走在一起，你覺得可惜嗎？”

  嚴如靜搖搖頭，“不可惜。”

  蘇梅一楞，為什麽？

  嚴如靜笑笑，“因為我們彼此都知道。”

  彼此都知道？蘇梅表情僵住，喃喃重複一遍。

  嚴如靜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知道這句話說到了她心裏。

  乘勝追擊，“遮掩是件痛苦的事，特別極力遮掩，對方卻隻有誤會，會更痛苦。”

  蘇梅臉色更加難看，“可他是我。”

  剩下的話說不出口。

  嚴如靜點點頭，“我明白，這確實很為難，昨天我問了你三個問題，現在我能增加一個嗎？”

  蘇梅看看她。

  嚴如靜一笑，“我剛才把我的底兒都向你講了，就當給我個獎勵。”

  蘇梅也笑笑，好。

  兩人目光對視，嚴如靜一字一句道，“你想知道他的答案嗎？”

  “想。”蘇梅道，“可我不敢問。”

  “那意味你也不敢承受結果？”嚴如靜追問。

  蘇梅沉默了。走到窗前，凝神窗外。

  過了許久，回頭看著嚴如靜。

  嚴如靜也看著她，“想好再回答我。你有拒絕回答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