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佳打開手機。

  點開一段視頻，放到林宛雲麵前。

  林宛雲一看。

  是前晚沙龍聚會時場景。

  “哪來的？”

  林佳佳嘴角微微一揚，麵露得意。

  自己好歹也幹過幾天傳播，在圈子裏有些人脈，沙龍聚會的嘉賓裏就有她的朋友。

  林宛雲一笑，這和合同有什麽關係?

  林佳佳往前一探身。

  “姐，你能和我說說，合同的具體內容嗎？”

  林宛雲頓頓，按照商業規矩，合同沒有正式簽署之前，甲乙雙方都不得外泄合同內容。

  見林宛雲不張口。

  林佳佳麵露不悅。

  “連我都不能告訴，虧咱兩還是親姐妹，既然這樣，這項目我不參加了。我現在就回南都，以後我的事，你也不要再管。”

  說到做到。

  話音一落，林佳佳起身就要走。

  林宛雲一把拽住她。“你回南都幹什麽，還想挨刀？”

  林佳佳掙了兩下沒掙開。

  口氣依然不變，“挨刀我認了，連親姐姐都不信任我，我不挨刀誰挨刀。”

  林佳佳的話像刀一樣刺疼林宛雲的心。

  遲疑片刻，點點頭。

  “好，我告訴你，反正你早晚也會知道。”

  林佳佳一笑，這還像親姐。

  林宛雲嗔她一眼。

  兩人重新坐定。

  林宛雲把合同內容和產品發展規劃向林佳佳講了。

  林佳佳聽完一皺眉。

  “定位怎麽是大眾化產品，這怎麽賺錢，我朋友和我說，沙龍聚會上，那些有錢人都願意高價買雲顏露，定位應該是高端才對。”

  林宛雲一笑，這是肖宇定的。

  林佳佳鼻子一哼，猜就是他。

  定位的事先放在一邊，合同也不對。

  股權怎麽能各占一半。

  “你覺得應該怎麽分？”林宛雲問。

  “姐，我覺得應該四六分，劉臨江四，我們六。”林佳佳回應。

  林宛雲一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佳佳，你糊塗了吧。我們這邊除了提供配方和原料，其餘都是劉臨江的，怎麽能多占。”

  林佳佳麵露不屑，自己清醒的很。

  “姐，核心技術就是主動權，換句話說，就是錢，如果沒有配方，劉臨江提供那些廠房設施就是一堆廢物。沒有沙龍聚會之前，雙方五五分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不一樣，雲顏露未售已火，一旦生產出來不愁銷路。衝這一點，五五分就不合理。六四也是因為是劉家，換做其他人。”

  林佳佳哼一聲。

  “最起碼三七。”

  林宛雲聽得心裏一怔一怔。

  林佳佳住院時。

  肖宇說林佳佳變了。

  林宛雲並不太相信。

  現在聽完這番話，她信了。

  “佳佳，你說的沒錯，核心技術是錢，在商應該言商，可和劉臨江合作，除了商業還有情義，別的不說，你住院期間，劉臨江沒少出力幫忙，既然合作，這些都要考慮進來。”

  林佳佳笑著搖搖頭。

  “姐，誰和錢也沒仇，其實你心裏也想四六分，甚至還想單獨經營，隻是無法說出來，對吧？”

  林宛雲頓時被問楞。

  確實，她有借殼生產的想法。

  見林宛雲沉默。

  林佳佳立刻乘勝追擊。

  “我說對了。你之所以無法說出就是因為肖宇。配方在他手裏，你必須看他的臉色。”

  林宛雲忙回應，“別瞎說，這也是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林佳佳一聲冷笑，指著林宛雲“你看你現在還像個匯海老總嗎，完全是個受氣小媳婦，處處都要看肖宇辦事。”

  話音一落。

  林宛雲猛一拍桌，喝聲夠了。

  桌上的碗筷被拍起。

  一陣亂響。

  廳內人紛紛往這看。

  林宛雲定定神。

  “肖宇不管有什麽毛病，為了給你治傷，他差點死在雲龍嶺，你和蘇雲城遇到困難時，他也資助過你們，你應該感謝他。”

  林佳佳表情淡漠。

  “他去雲龍嶺真的完全是為我嗎？”

  林宛雲一楞，你什麽意思。

  林佳佳喝口茶。

  看眼窗外。

  今天的秦州天色灰蒙蒙。

  要下雨的節奏。

  林佳佳猛然一轉頭，目光盯在林宛雲臉上，“他去雲龍嶺還有別的目的，我的事隻不過順手牽羊。”

  一陣冷風從窗外吹入。

  林宛雲頓時一激靈，感覺寒意襲襲。

  “你聽誰說的？”

  “一個朋友，說出來你也不認識。你隻需告訴我，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林佳佳目光像錐子一樣盯在林宛雲臉上。

  林宛雲剛要解釋。

  林佳佳一擺手，“猶豫就說明我說對了。”

  “佳佳，就算肖宇去雲龍嶺還有別的事情，可你的傷終究是因為他治好的。”林宛雲忙道。

  林佳佳冷笑著點點頭。

  “對，那我隻能感謝他百分之五十，另外，他也得感謝我。”

  感謝你？林宛雲不解。

  林佳佳一指自己臉。

  自己如果不受傷，肖宇憑什麽能名正言順去雲龍嶺，不去雲龍嶺，他怎麽會得到雲顏露的配方。

  沒有配方，他憑什麽現在這麽牛，被人當眾喊為神醫。

  林宛雲被林佳佳一套憑什麽理論弄得有點暈。

  感覺這是強詞奪理。

  卻又覺得似乎有點道理。

  仿佛遇到訛人的，隻要想訛你，總能一套自以為是的說辭。

  愣神間。

  林佳佳加重口氣。

  “姐，雲龍嶺請回虛空師傅，你有沒有出力？”

  林宛雲點點頭。

  林佳佳一笑，“那不結了，既然你也出力了，配方憑什麽隻能由肖宇掌控，而你隻能跟著跑腿。”

  “這是虛空師傅定的。”林宛雲還有絲清醒。

  “可你們是夫妻，如果肖宇真心信任你，他完全可以私下把配方告訴你。聽說沙龍聚會那天，嚴如靜也去了，也是項目負責人之一，是肖宇的安排吧，他心裏裝的到底是誰？別被人涮了，還替人叫好，我的二姐，你好好想想。”

  林佳佳順勢抓住林宛雲的手。

  林宛雲的手有些冰涼。

  說明林佳佳的話進了她心裏。

  沉默良久。

  林宛雲輕聲道，“那你想讓我怎麽辦？合同馬上就要簽了。”

  “誰有配方誰就有主動權。你們是夫妻，你有機會。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開口，我們是親姐妹，總比外人更值得信任。”

  林佳佳往前一探身。

  兩人對視一會兒。

  林宛雲站起身，“這事我再想想，你暫時在酒店待著，別露麵，我會給你打電話。”

  林佳佳叫聲姐。

  “就這麽定了。”林宛雲不再多說。

  甩開她。

  快步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