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天的湖邊。

  眾人都已經在了。

  皆席地而坐。

  中間燃著一堆篝火。

  一隻整羊架在篝火上。

  冒出縷縷香氣。

  兩個護衛忙著燒烤。

  肖宇一到。

  金刀招呼一聲，“肖宇，這邊坐。”

  肖宇看眼他。

  到了金刀旁邊坐下。

  有人笑問，“女婿來了，長玉怎麽不露麵。”

  門主一笑，“咱們先談得是政事，女孩子就不用聽了，等談到她的事，她再出來。”

  問話人看眼黃衣人。

  黃衣人也笑笑，“門主說得對，先議政事，女人不參與外政，是武雲門的規矩。”

  眾人聽完，皆點點頭。

  “那肖宇？”有人又一指。

  “肖宇馬上就是武雲門的雲台了，可以旁聽，但無權發問。門主，我這個解釋沒錯吧？”黃衣人看向門主。

  門主一笑，沒錯。

  黃衣人一拍大腿，“好，那就在羊肉烤熟之前，先把政事定下來，這樣大家才有心思賞美景，吃美食。”

  眾人一聽，都笑著點頭稱是。

  門主掃視一圈眾人，誰先說。

  眾人互相看看。

  無人說話。

  黃衣人輕咳一聲，“這不是在殿內，是在湖邊，大家席地而坐，就可暢所欲言，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早說完早吃飯。”

  門主也點點頭。

  一個青衣人站起，“那我先說，武雲門發展到今天，雖是隱門之首，但也危機四伏，要想繼續發展下去，必須做些改變，否則武雲門會被危機所害。”

  “你想改變什麽？”有人問。

  青衣人餘光瞥眼黃衣人。

  又看看門主。

  脖子一挺，“門主年紀大了，身下又沒兒子，很多事情，光憑門主自身以應付不過來，應該為門主定個幫手。”

  話音剛落。

  黃衣人臉一沉，厲喝一聲，“你胡說什麽？”

  門主一擺手，“老三，既然是暢所欲言，讓他說。”

  青衣人立刻一躬手，謝門主。

  揚楊脖子繼續道，“我是為武雲門考慮才直言，武雲門曆來講究強者為先，既然門主年齡大了，精力不如從前，就應該有強者相輔。”

  “你說得強者是誰？”有人問。

  青衣人一笑，這還用說嗎。

  一指黃衣人，“三爺年富力強，是前門主之子，身下又有兒子。如果三爺執掌了武雲門，不僅武雲門會發展的更好，門主不必再操勞，武雲門今後也有人能相傳。”

  聽到青衣人的話。

  滿場寂靜。

  此話越說越直白。

  有人憤而站起，一指青衣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讓門主退位嗎？”

  青衣人毫不示弱，“能者上，退位有何不可。”

  話直接挑明了。

  頓時眾人皆站起。

  分成兩派，怒目相對。

  “老三，說好的席地暢談，怎麽會出現這種局麵？”

  門主看向黃衣人。

  黃衣人厲喝一聲，都坐下。

  門主也擺擺手。

  對峙雙方坐下，但臉上表情依舊虎視眈眈。

  金刀上前一躬身。

  “門主，肉已經烤好了，我看還是先吃肉，緩緩火氣再談。”

  門主點點頭，分肉。

  金刀稱聲是。

  剛要轉身。

  剛才喝問的青衣人站起身，我來。

  金刀看眼門主。

  門主點點頭。

  青衣人到了篝火邊。

  奪過護衛手裏的刀。

  一刀將將羊頭砍下。

  放入盤中。

  回頭看眼門主和黃衣人。

  轉身向兩人走去。

  所有人都看著他。

  按照規矩。

  羊頭為首。

  要敬給門主。

  青衣人端著食盤到了門主和黃衣人麵前。

  手起刀落。

  羊頭被劈成兩半。

  往前一遞，

  “門主是選大還是選小？”

  居然在門主麵前刀劈羊頭，還要讓門主選擇。這是大不敬。

  有人剛要起身喝問。

  金刀搖搖頭，

  門主看看盤中兩塊羊頭。

  “大有什麽講究，小又有什麽講究？”

  “大是大事，小是小事，我建議門主還是選小好，這樣門主以後就不用操勞了，等長玉結了婚，門主盡可安心享受天倫之樂。”

  青衣人盯著門主，一字一句道。

  門主嗬嗬兩聲。

  “老三，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黃衣人一直在旁冷眼旁觀。

  聽到門主問。

  立刻一拱手，“我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人老了，天倫之樂才最重要。武雲門雜事太多，小弟願意為大哥分擔。”

  門主笑一聲。

  “難得你一番好意，看來我沒有選擇了。”

  黃衣人沒說話。

  青衣人又把食盤往前一遞。

  “門主如果明智，是整個武雲門的幸事。”

  明智？門主頓頓。

  目光掃眼湖邊樹林。

  風吹過，樹林裏發出沙沙響聲。

  一縷月光投影在湖麵上。

  搖曳變形。

  門主整整衣服，“湖邊夠冷，看來我確實老了，連這點風寒都禁不住。既然如此。理應強者上，不過。”

  門主稍微一頓。

  麵露喜色的青衣人笑頓時僵住。

  “不過門主換位，不是小事，總得像模像樣，否則讓外人笑話。”門主道。

  青衣人和黃衣人對視一眼。

  青衣人嗬嗬兩聲，“門主想得周全，但今天總得有個說法，才能讓大家心裏踏實。還請門主選食。”

  食盤往前一遞，口氣咄咄逼人。

  門主盯著食盤笑了幾聲。

  手剛要選。

  有人高喊。“門主，不能選小。”

  支持門主的眾人也同聲附和。

  一瞬間，又形成對峙局麵。

  門主手停下。

  看看金刀，“兩邊都不相讓，你是總執，你說呢？”

  金刀一拱手。

  “既然門內意見不和，不如由外人來決斷。”

  外人？眾人目光立刻都看向肖宇。

  肖宇始終坐在一邊，冷眼觀瞧。不發聲。

  看到眾人看他。

  肖宇站起身。

  “金刀，你這是坑我，這麽大的事，我一個外人怎麽能決斷了。”

  “肖宇，你馬上就要成為武雲門的雲台了，一個是你未來嶽丈，一個是是你未來三叔。你這女婿，麵對家事，應該說句話。”

  金刀笑道。

  肖宇也笑笑。

  “可二位長輩會聽我的嗎？”

  門主和黃衣人互看一眼。

  門主笑笑，“說的合理就聽。”

  黃衣人頓頓，嗯一聲。

  肖宇點點頭，那好，我就試試。

  走到食盤前。

  看看裏邊兩塊羊頭。

  “二位都是我的長輩，按說我不該以小冒上，可是作為武雲門未來雲台，我也不希望看到武雲門起爭端。我身份不夠，話不多說，讓天意說，怎麽樣?”

  天意說？眾人都愣愣。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