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金刀轉身去撿刀。

  黑頭罩立刻就要將武器舉起。

  手剛微微一抬。

  金刀突然轉身看著他。

  黑頭罩忙手往下一放，笑問怎麽了？

  金刀搖搖頭，沒什麽。

  黑頭罩又笑笑，趕緊拿刀走吧。

  金刀嗯一聲。

  快步上前撿起刀。

  黑頭罩幾次想把武器重新舉起，猶豫一下，沒動。

  金刀拿刀走到山崖邊。

  暴雨漸息，烏雲慢慢散去。天邊露出一抹月色。洶湧的江水也和緩一些。

  金刀輕歎一聲。

  手一揚，手裏刀飛出，落入江水中，隨浪飄走。

  “金刀，你瘋了，怎麽把刀扔了？”黑頭罩忙上前道。

  金刀看著江水，麵無表情，“我輸了，刀是他的，應該還給他。”

  黑頭罩鼻子一哼。

  “他已經死了，輸的是他。你腦袋是不讓水淹了。”

  金刀冷冷看他一眼。

  黑頭罩一晃腦袋，“好，刀是你的，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反正得走了。”

  說完，黑頭罩轉身往山道走。

  金刀獨自在山崖邊佇立一會兒。

  搖搖頭，離開。

  兩人下了山道。

  看到肖宇的快艇還停在淺灘處。

  兩人把快艇推到水道中。

  黑頭罩笑笑，“找不到那小子的屍體，把這個帶回去，也可以證明我們殺了他。”

  金刀沒說話。

  兩人上了快艇。

  黑頭罩晃晃右手，右手少一根手指，“我手不得勁，你來開吧。”

  金刀點點頭。

  坐到駕駛位。

  黑頭罩坐到他身後。

  快艇迅疾啟動。

  衝出一線天。

  進入江麵。

  江水起起伏伏，夜色濃濃如霧，月色忽隱忽現。

  寬闊的江麵上，快艇像隻孤狼急速前行。

  黑頭罩眼睛掃視著四方。

  視野中除了江水，就是陡立的山崖。

  一隻水鳥擦著水麵飛過。迅疾消失。

  前邊出現一個漩渦。

  金刀專注得開著快艇，想要避開漩渦。

  黑頭罩從腰間悄悄把武器摸出。猶豫一下。

  槍在手中一轉。

  槍把朝前。

  金刀剛說聲坐穩了。

  黑頭罩突然起身，武器把狠狠砸向金刀後腦。

  金刀感覺身後不對。

  一轉身，已晚。

  槍把砸在他額頭上。

  金刀頓覺腦袋一暈，血流入注。

  下意識往腰間一摸，刀已不在。

  失控的快艇衝進漩渦，劇烈顛簸。

  兩人身體都一晃。

  趁此機會，金刀一把推開再欲攻擊的黑頭罩跳入水中。

  奮力向岸邊遊去。

  黑頭罩匆匆開火。

  子彈劃過水麵。沒有打中金刀。

  黑頭罩正要再開。

  一個浪襲來。

  掀翻快艇。

  黑頭罩落入水中。

  黑頭罩一蹬水。

  從水中浮起。

  一看金刀已快接近岸邊。

  立刻快遊追趕。

  金刀遊上岸。

  喘兩口，回頭看，黑頭罩追上來，忙向山裏跑。

  沒跑幾步。

  一顆子彈打在他腳下。

  金刀停住。

  慢慢轉過身。

  黑頭罩持器對著他。

  “你為什麽要殺我？”金刀問。

  黑頭罩冷笑兩聲，“因為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功勞。何況，你已經壞了武雲門的規矩，關鍵時候，總是手軟，這樣的人留下就是廢物。武雲門不養廢物。”

  金刀也冷笑一聲，“你這樣的人才玷汙了武雲門。”

  “金刀，現在你說什麽都是廢話。看在我們曾是兄弟的麵上，我給你來個痛快的。”黑頭罩冷笑著搖搖頭。

  剛要扣動扳機。

  金刀突然喊聲等等。

  “我知道《雲門術籍》在哪。”

  黑頭罩一頓，說。

  “那你的不殺我。”金刀回應。

  “我可以給你留條命。”黑頭罩道。

  金刀連說幾聲好。

  目光往黑頭罩身後瞟瞟。

  一個黑影正從岸邊一塊大石後閃出，一手握刀，從背後悄悄接近黑頭罩。

  借著微弱的月光。

  金刀依稀辨出，是肖宇。

  “快說。”黑頭罩不耐煩了，又朝金刀腳下開了一擊。

  金刀忙道，我說，我說。

  目光再次一瞥，肖宇距離黑頭罩已經很近。

  黑頭罩猛覺不對。

  迅疾一回身。

  剛要開火。

  一把刀已經飛向他。

  直中腦門。

  黑頭罩哼都沒來的及哼。

  仰麵倒地。

  手裏武器掉落，

  肖宇和金刀同時一愣。

  又同時向武器奔去。

  一起奔到黑頭罩近前。

  兩隻手都去撿武器。

  又同時停下。

  互相看看。

  金刀先把手收回，“我輸了，它是你的。”

  肖宇把武器撿起。

  金刀眼一閉，來吧。

  沒有回應。

  睜開眼。

  肖宇手裏握著幾顆被卸下的子彈，隨手一拋，子彈落入江水中。

  一把刀遞向他。

  金刀一愣，這是自己剛才拋入江中的刀。

  “這麽好的刀，扔了可惜，完璧歸趙。”肖宇把刀往前遞遞。

  金刀看看刀，沒接。

  “你是可憐我？”

  肖宇搖搖頭，“隨你怎麽想，不想要，我再把它扔回去。”

  抬手剛要拋刀。

  金刀攔住他。

  肖宇笑笑，把刀拍到金刀手中。

  “肖宇，我沒想到你還活著，更沒想到你會救我。”金刀道。

  肖宇搖搖頭，“我也沒想到。”

  兩人都笑了。

  金刀往腰間一摸。

  摸出一個木盒。

  “你的。”

  肖宇接過木盒打開，聞聞，金靈粉。

  向金刀道聲謝。

  金刀搖搖頭，向肖宇一伸手。

  肖宇一愣。

  “黑靈牌。”金刀道。

  肖宇將黑靈牌掏出，遞給金刀。

  金刀看看黑靈牌。

  “你知道這意味什麽嗎？”

  肖宇點點頭，知道。

  “你又殺了一個武雲門的人，你會成為武雲門永遠的追殺對象。”金刀伸手從衣內又拿出一個黑牌，這張黑牌更大，上麵還有一個骷髏頭。

  肖宇冷笑一聲。

  “那又怎樣？”

  “想解除黑靈牌，你現在需要找兩個替靈者，而且必須是摯友摯親。“金刀道。

  肖宇冷眼看著他，“這是你們的規矩?”

  金刀點點頭。

  肖宇罵句髒話，“金刀，你告訴你們武雲門的人，我肖宇絕不會讓親人朋友替我去死，想要我的命，我隨時恭候。”

  兩人互相對視著。

  良久，金刀一笑，點點頭

  猛然一彎腰，將插在黑頭罩腦袋上的刀拔出，把自己的刀紮進刀口。

  肖宇一愣。

  金刀已把無塵刀遞向肖宇。

  “他是我殺得，你在水中救我一命，從現在開始，你的黑靈牌解除了，你可以走了。”

  肖宇頓頓，金刀。

  金刀一擺手。

  “什麽都不要說，我們扯平了。”

  肖宇點點頭。

  金刀又催聲快走。

  一會兒，萬一有武雲門的人來了，會麻煩。

  肖宇點點頭，道聲保重。

  剛轉身，金刀在身後喊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