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如靜的提議。

  眾人紛紛點頭。

  “金刀，就這麽辦，你是快手，還能輸給他。”黑虎道。

  金刀看眼自己手中刀，一咬牙，好。

  一字定音，比賽正式開始。

  “肖宇，金刀已經答應了，切雞架吧。”李繼承又把雞骨架端到肖宇麵前。

  肖宇把雞架推開。

  “怎麽，認輸了。那就跪下當兒子。”李繼承笑道，“你如果還是個爺們，下麵長著那玩意，就別食言。”

  笑聲再起。

  黑虎笑得最開心，金刀沒白來，收了這麽一個大兒子。

  肖宇冷笑一聲。

  “我說認輸了嗎？”

  笑聲戛然而止。

  疑惑間。

  肖宇猛然用刀一挑盤裏的雞骨架。

  雞骨架飛出托盤。

  肖宇手腕一甩，對著空中的雞骨架連連揮刀。

  被切破的雞骨架如片片雪花從空中飄落。落入托盤。

  我靠。眾人驚得張大嘴。

  李繼承手一斜，托盤正要脫手。

  肖宇喝聲托穩，左手一托他手肘，托盤重新平穩，掉入托盤沒被切開的雞骨架再次飛起。

  肖宇右手持刀，又是一陣淩空揮舞。

  托盤中瞬間堆滿了被削成小段的雞骨架，狀如一座小山。

  肖宇一收刀。

  刀上片點未沾。

  不愧是好刀。

  李繼承端著托盤，呆立原地，“完了？”

  肖宇微微一笑，輕輕吹口手中刀，點點頭。

  “好。”金老五一拍桌子，帶頭叫好。

  一片叫好聲。

  嚴如靜興奮得拍著林宛雲，“真沒想到，肖宇還有這一手。”

  林宛雲仍處於驚愕中。

  確實沒想到。

  “好什麽好。花拳繡腿。看你們也沒見過世麵。”黑虎晃著腦袋站起，一晃手裏小秤，“削刀量骨比的是量骨，又不是比的花拳繡腿，分量不一，還是金刀贏。”

  屋裏隨即安靜。

  黑虎拿起一塊雞骨，正要稱。

  嚴如靜走過去。

  “我來稱。”

  “嚴如靜，你怎麽又搶我的行。”黑虎不滿道。

  “我怕你稱錯了。”嚴如靜冷冷回應。

  黑虎正要反駁。

  金老五發話，讓如靜稱。

  黑虎悻悻把稱交給嚴如靜。

  嚴如靜接過小稱，將雞骨一一稱完，不僅分量大小相同，而且與金刀削的雞骨相比，更小更薄。

  無論是技法，還是成品，都遠勝金刀一籌。

  大廳再次叫好。

  “金刀，這次心服口服吧，你庖丁解雞，刀法幾乎與肖宇相同。而同樣是削刀量骨，肖宇卻用了不同的刀法，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嚴如靜對著金刀戲謔道。

  金刀神情緊繃，臉如白紙。

  “嚴如靜，說話不要太過分。這才剛比了第一局，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李繼承拍拍金刀，“金刀，把你的絕活拿出來。”

  絕活？眾人互相看看。

  金刀冷臉點點頭。

  “刀削死物不算本事，我們比活物。”

  比活物?廳內又是一片驚聲，越來越有意思了。

  “金刀，你是準備殺雞，還是宰豬啊？”嚴如靜笑問。

  金刀眼中寒光一聚，“屠人。”

  屠人？眾人皆愣。

  “金刀，今天你我就是切磋技藝，剛才的比試，已讓大家飽了眼。還是點到為止，你我定的賭約，就當是一句戲言，說笑完就算了。”

  肖宇一字一句應道。

  “技場如戰場，說出去的話豈能收回。今天咱倆必須再比一場，我金刀絕不會輸給你。”

  話音一落，金刀手中刀狠狠紮在桌上。

  桌上人慌忙散開。

  金刀一撩衣袖，手臂上的金龍紋身露出。

  頭發一甩，小辮散開。

  儼然是搏命架勢。

  “金五爺，我看這小子是個生茬子，不比是不行了。要不您說兩句，別鬧大了。”有人在金老五身邊耳語道。

  金老五喝口茶，不予回應。

  “不比可以，那就給我跪下當兒子，否則必須再比。”金刀眼中充血，指指肖宇，又指指自己腳下。

  肖宇看著他。

  “你是非比不可了？”

  “對。”金刀高聲回應。

  “行，那就咱比一局，一局定輸贏。”肖宇一字一句道。

  金刀笑笑。

  肖宇也笑笑。

  金刀將刀拔起。

  輕輕一彈刀鋒。

  一聲脆響。

  “你想怎麽比？”肖宇問。

  金刀一伸手。

  黑虎遞上一張宣紙。

  金刀接過宣紙道,“把宣紙蓋在人臉上，在宣紙上把雞骨成細條，紙不能破，人不能傷，紙裂人傷者為輸。”

  話音一落，眾人怯怯私語。

  “金五爺，這又是什麽比法？”有人問金老五。

  金老五微微一笑，這個金刀還真不是簡單人，踏紙飛血，這是廚界頂級刀法，自己隻從祖輩那聽過，卻根本沒親眼見過。

  沒想到真有這樣的刀法。

  今天算是開了眼。

  踏紙飛雪？嚴如靜愣愣，“這名字還怪好聽的。”

  金老五白她一眼，不是雪花的雪，是流血的血。

  敢比這招，所用的刀都是鋒利非常，宣紙鋪在人臉上，持刀者稍有不慎，宣紙下的人就會被刀所傷，毀容流血。

  所以叫踏紙飛血。

  這是一個毀人的狠招。

  比試中，輕易不會用這招。

  金刀真是搏命了。

  嚴如靜點點頭，怪不得金刀會說屠人。

  金老五嗯一聲。

  “肖宇，敢比嗎？”金刀問。

  肖宇頓頓。

  金刀冷笑一聲，“不敢了？”

  肖宇沒說話。

  踏紙飛雪，不光比刀技，還要有一個稱心搭檔。

  搭檔的風險很大，誰願意做自己的搭檔？

  這不能自己主動指點。

  必須是對方自願站出。

  肖宇心中在琢磨此事。

  “金刀，我當你的搭檔，我相信你的刀法絕不會有閃失。”

  肖宇思付間，李繼承已到了金刀近前，一拍金刀笑道。

  金刀一拱手，謝謝李總。

  李繼承哈哈笑笑。

  “肖宇，你的搭檔呢？看來在坐的，沒有人相信你的刀法，沒有人願意做你的搭檔。”

  “誰說沒有，我來。”

  李繼承笑聲未落。

  從三個方向傳來聲音。

  眾人一看。

  王懷遠，林宛雲，嚴如靜都到了肖宇近前。

  李繼承頓時滿臉訕訕。

  肖宇一愣。

  林宛雲已先開口，“二位，謝謝你們。還是我來吧。我和肖宇是夫妻，這店也是我倆共同經營，店裏遇事，讓別人替我們擔著，我們會過意不去。你說呢，肖宇？”

  肖宇看眼林宛雲。

  林宛雲嘴角掛著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