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激怒2
作者:禾木火每      更新:2021-05-20 09:42      字數:4383
  施亞梅摟著顧花語的肩說道,“小語的性子我喜歡,她要敢朝你玩陰的,咱們合起來玩死她去。”

  平夫人笑著接過話來,“小語往後出門當心些,不可大意。家裏的男人們要散衙了,咱們得回去了,有什麽話,留到後日慢慢說。”

  送走施府的眾人,顧花語扶著平老夫人往回走。

  回到上屋,平老夫人將顧花語留下來問道:“嫣然,今日為何激怒柳氏?還有,你與柳氏說話時,話裏有話的,你父母親的事,你查到多少?”

  顧花語回道:“激怒她,一是不想與她打交道,不想與她虛與委蛇。再者,我說那些話,也是想詐詐她,看她是否有所動作。父親母親的事,還沒有多少進展。”

  平老夫人點點頭,“也是,你父親母親的事過去多年,很難查到蛛絲馬跡。逼對方亂陣腳,到也是個法子。

  隻是,你行事要當心些,萬萬不能大意了。

  若是你再出事,外祖母真就活不了了。”

  顧花語寬慰道:“外祖母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平老夫人放下手裏的杯子,伸過來握住顧花語的手,低聲道:“嫣然,再過幾個月你就笈笄了,這個年齡可以議親……”

  顧花語一聽議親,立即想到呂六之前的擔憂,果然被他言中。

  顧花語撒嬌道:“外祖母,咱們剛剛相聚,我不想這麽早議親,我想多陪外祖母幾年。”

  平老夫人何嚐不想多留外孫女幾年,可好兒郎多難求?為了外孫女的幸福,她得為外孫女多打算。

  於是說道:“哎,有合適的人家,咱們早點將親事定下來。親事訂下後,走三書六禮也需兩三年的時間。

  嫣然,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況且,外祖母就在京城,又不去別處,你成親了一樣可以見著的。”

  顧花語見撒嬌不管用,隻得說:“外祖母,我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不好與人議親的,以免拖累別人。

  等我將大仇報了,咱們再說這事,好嗎?

  反正我今年才十五,有的是時間。”

  平老夫人歎口氣,“哎,你說得有理。

  你舅母姐姐的那個孩子,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本想給三丫頭議親,三丫頭心裏有了人,我就想與你說說……

  你說得有理,咱們現在的情況,不好連累人家。

  隻是,那麽好男兒,錯過了好可惜。”

  顧花語見平老夫人失落的樣子,笑著寬慰道:“外祖母放心了,你外孫女聰明伶俐,乖巧又懂事,一定會尋到好親的。”

  平老夫人被顧花語逗笑了,笑著拍顧花語的手道:“你這妮子,哪有這樣誇自己的?

  不過,你說的也是事實。咱們嫣然這麽好的姑娘,誰娶到是誰的福氣。”

  祖孫二人說笑一陣,平老夫人說乏了,顧花語伺候平老夫人歇下,方才回到自己小院。

  柳氏從梧桐巷出來,車行到州橋分路時,揚聲說道:“去英國公府。”

  車夫趕緊調轉車頭,往英國公府方向去。

  李氏在榮安堂伺候楊老夫人,聽下人稟告後,看眼軟榻上的楊老夫人,說道:“將妹妹帶到榮安堂來吧。”

  楊老夫人不想讓外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阻止道:“等等。你也忙了一天,回去歇著吧。

  陪柳氏說說話,子秋有些日子未回來了,順便問問柳氏,子秋與姑爺還好嗎?”

  李氏欠身應下,“是,媳婦聽母親的。”

  李氏從榮安堂出來,親自迎到二門處,柳氏見李氏過來,福身見禮,說道:“姐姐怎麽親自迎出來了?”

  李氏忙上前扶住柳氏,“你的腿未好痊,怎的就過來了?讓人抬軟轎過來。”

  李氏轉身吩咐道。

  不一會,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抬著軟轎過來,將柳氏抬到玉京苑,再由婆子將柳氏背進屋。

  丫鬟奉上茶後,方嬤嬤帶著丫鬟婆子退下。

  柳氏等丫鬟婆子退下,問道:“姐姐還好嗎?”

  李氏長長的歎口氣,“還能有什麽好!他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來,讓滿府的人都抬不起頭來。

  從出事那天起,朱氏帶著果果回娘家至今未回。

  老夫人閃了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好好的一個家,攪得烏煙瘴氣。唉,真是一言難盡!”

  說完,李氏端起桌上的茶抿起來,連喝了幾口,才將心裏的怒氣壓住。

  柳氏跟著歎氣,問道:“朱氏回去了,子然去接了嗎?”

  說到朱氏,李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怨氣又升了起來。

  “哪能沒去?去了,隔天我就讓子然去的。

  朱氏躲著不見子然,子然連果果都未見著,灰頭土臉的回來,發誓再不去接了。

  你說說,這朱氏也不小了,遇到事就往娘家躲。像什麽話?果果都這麽大了,難不成往後都住在娘家?”

  李氏滿肚子的牢騷,憤憤不平的說著心裏的憋屈和不滿。

  柳氏溫言寬慰道:“朱氏人年輕,想事不周全,姐姐也不要與她見氣。”

  李氏又抿了口茶,說道:“什麽人年輕?果果都滿地跑了,還年輕什麽?

  還有尤氏,嫁出門的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你心裏要是不滿,上門來該罵罵,該打打,總該拿個態度,拿個章程出來。對吧?

  這樣不聞不問的由著女兒住在娘家算怎麽回事?平時看她像個聰明人,處起事來這般糊塗。”

  李氏停頓一下,接著說道:“榮安堂那個老不死的,眼裏隻有她那禍害兒子,那禍害做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她不說教就算了,還擔心他受委屈。慈母多敗兒,此話一點不假。”

  柳氏知道楊老夫人的性子,她的兒女像她的眼珠子,誰敢說半句不是,她會跳起來跟人幹仗。

  “姐姐知道她的性子,何必跟她見氣。”

  李氏歎氣道:“我是命不好,都說男怕入的錯行,女怕嫁錯郎。

  我這輩子就是選錯了人,這座國公府,外人看起來一派風光。

  內地裏,一包糟心事,讓人煩不勝煩。唉,不說了,越說越難受。”

  李氏頹喪地歎氣,心裏的苦澀讓她很想哭。

  柳氏寬慰道:“誰家都有不順心的事,姐姐要往寬處,往好處想。

  你看,王相府上門退了親,國公爺不會再偏向大房,對子然子勳總是好的。”

  李氏點點頭,“這些日子,就這件事讓我心情好些。

  老六失去王相府這樁親事,徹底寒了老頭子的心。

  這些天,老頭子對子勳和顏悅色了許多。

  隻是可惜了子然,差事丟了,老頭子還將給他的東西收了回去。

  子然整日無所事事的,人低落了許多。”

  李氏臉上的笑容,在說到呂子然時收了回去。

  柳氏提醒道:“我聽銘哥兒說,國公爺的人還在尋那個女人,子然不知道吧?

  姐姐可要看好子然,一個女人而已,死就死了,別讓子然再攪和進去了。”

  李氏坐直身來,抬頭看向柳氏,“這些日子我在後院伺候那個老不死的,外邊的事一概不知。

  那女人還未尋到嗎?子然低落與她有關?應該不會。

  如今子然被老頭子禁在府裏不許外出,子然院裏伺候的人,出事後被國公爺全杖斃了,他應該沒有再與那女人聯係了。”

  全杖斃了?柳氏聽得豎起寒毛,點頭道,“這樣就好!那個孩子呢?銘哥兒說,那孩子十有八九是子然的,長得像極了子然,人也聰明。”

  提到孩子,李氏的臉色沉了幾分,厭煩的說道:“當天晚上,國公爺就讓人處置了。那孩子不管是不是子然的,都留不得。”

  “也是,看著那孩子總讓人想起不願意記起的事,要怪,就怪那孩子投錯了胎。”

  柳氏盼孫子盼得脖子都長了,心裏待孩子會憐惜幾分。

  李氏見柳氏的神情,問道:“子秋的肚子還沒動靜?”

  柳氏搖搖頭,“還沒。”

  李氏眉頭緊皺,追問道:“銘哥兒還是常去花樓?”

  柳氏趕忙搖頭為兒子辯解:“銘哥兒最近乖得很,幾乎都留在府裏。”

  李氏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我望他們能好好的,早日生個孩子,我也少操些心。你的腿呢?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最好別下地……”

  “你也是,大夫讓你別下地,你怎的不聽?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多久?

  自己的身子,要自己痛惜。真要留下後遺症,受苦的還是你自己。”李氏不等柳氏說完,出言訓斥道。

  李氏對柳氏是真好,處處為她著想。

  柳氏歎口氣,“我也想好好養著的,現在也如姐姐一樣身不由己,總有煩心事找上門來,哪裏能安得下心來?”

  “你上沒公婆需你伺候,在府裏,誰能管你?誰敢不聽你的?你能有什麽煩心事?”李氏不解的問道。

  柳氏又歎口氣,將顧花語的事與李氏說了一遍。

  李氏驚得坐直身來,“當年出事後,不是說都死了嗎?怎麽還活著?”

  柳氏搖搖頭,“我也不知,姐姐知道的,當年事發時,我與花敘都不在京城,對京城的事並不清楚。”

  李氏想了想,搖頭道:“時隔多年,當年的事我也記不真切了。這妮子的命真大!怎麽?你去接她,她還不回?”

  柳氏點頭道:“是。皇上封她為郡主的第二天,銘哥兒就上門去接過一回。

  今日我又親自上門去接,那妮子門都未讓我進,就在門口,當著施府的人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姐姐,你說,那妮子是不是知道什麽?”

  李氏沉思片刻,搖頭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咱們知道的都不多,她能知道什麽?

  那妮子今年十五了吧?十五歲的丫頭,能知道什麽?你我十五歲時,對什麽事不是懵懵懂懂的?”

  “可是,她說的那些話,實在難聽!”

  李氏說道:“難聽的話,不見得是她說的。有平繼英在,說出多難聽的話都不足為奇。

  那妮子不願意回花府,說不好就是平家姑侄的主意。

  平老夫人這些年過的什麽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有個可依靠的,讓她可以擺脫萬府,還能體麵的活著,她們怎會讓你將人接走?”

  柳氏看著李氏問道:“這麽說來,是平老夫人與平氏從中作梗,那妮子才不願意回花府的?”

  “極有可能!”

  柳氏問道:“那怎麽辦?任她這樣?不接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接什麽,任她唄!”

  柳氏搖搖頭,“不成,得想法接回去。”

  李氏看向柳氏,問道:“你為什麽要執著接她回去?”

  柳氏想了想,將身子往李氏那邊傾了傾,低聲道:“那妮子手裏可能有龍紋令,這是花家家主手執之物,可以號令龍影衛上下。”

  李氏不解的道:“銘哥兒不是龍影衛的統領嗎?銘哥兒手上沒有龍紋令?”

  柳氏解釋道:“銘哥兒他爹當年做統領,是皇上下旨任命的,並非傳承的。”

  “這事都過去十五年了,龍紋令對龍影衛還有影響?”

  柳氏想了想,如實道:“龍紋令對銘哥兒的影響到是不大。

  有回我聽到銘哥兒他爹與陳幕僚的對話,說有了龍紋令,可以拿到地圖與鑰匙。

  這事我與銘哥兒說過,銘哥兒說這枚龍紋令不簡單。所以得想法將那妮子接回去。”

  李氏點頭道:“這麽說來,是得將那妮子接回去。”

  柳氏眉頭緊皺,歎氣道:“如今皇上將永春路老宅的地契要了過去,命人將老宅重建成郡主府,賜給了那妮子。

  我得在老宅建好之前將她接回去,查出龍紋令來。否則,等那妮子住進郡主府,更沒理由接她回府了。”

  “小茗,這事兒,你得作兩手打算,若能將那妮子接回去,自然是最好。

  人進了花府,你要查什麽很容易。

  若不能接回去,你要如何弄到她手裏的龍紋令?

  你見過龍紋令令嗎,長什麽樣子?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圖紙什麽的?”

  小茗是柳氏的小名。

  柳氏搖搖頭,“未見過,我就是偷聽到兩句。銘哥兒他爹走得突然,也未告之銘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