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自尋煩惱
作者:禾木火每      更新:2021-05-20 09:42      字數:4497
  呂子欽從梯子上下來,朝顧花語傻笑。

  顧花語見他狼狽的樣子,忍不住跟著笑了。說道:“好好的,為何不走大門?”

  呂子欽伸手過去,顧花語自然的將手放到他的手裏。

  呂子欽握住顧花語的手時,二人皆是一愣,明明昨日才見麵,卻默契得像多年的愛人。

  倆人相視一笑,呂子欽牽著顧花語的手往長廊上走,輕聲說道:“大晚上的來看你,怎麽走大門?走大門還能見著你?”

  顧花語抬頭看向呂子欽,反問道:“大晚上的,怎麽還過來?”

  呂子欽迎著顧花語的目光,直言道:“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顧花語見呂子欽一臉疲憊,問道:“怎麽了?很累?”

  呂子欽不想隱瞞顧花語,誠實的點點頭,“嗯,有點。不過,見到你,就不累了。”

  顧花語朝呂子欽笑笑,問道:“在院裏坐,還是進屋坐?”

  呂子欽四下看看,問道:“方便嗎?”

  顧花語笑道:“都翻牆進來了,還問方不方便?”

  呂子欽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說道:“剛才隻顧著想你,別的沒有想到。”

  顧花語抿起嘴來:“沒事,我讓清羽和忍冬去歇下了。”

  “那我進屋歇會。”呂子欽說道。

  顧花語將呂子欽讓進屋裏,指了指軟榻,“坐吧。”

  呂子欽走到軟榻邊坐下,伸手將顧花語拉到自己身邊,央求道:“小語,陪我坐會。”

  顧花語依言,在呂子欽身邊坐下。

  呂子欽靠著軟榻的椅背,手輕輕的捏著顧花語的手,閉著眼歇歇。

  顧花語靜靜的陪著他,見他眉頭緊鎖,將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

  呂子欽立即睜開眼,“怎麽了?”

  顧花語說道:“你閉眼歇會,我給你按按頭。”

  呂子欽扯了下嘴角,安心的笑了,嘴裏說道:“謝謝。”

  軟榻靠牆,顧花語不能站到身後,隻得側身為呂子欽按摩。

  呂子欽抬起手環住顧花語。

  顧花語停下手上的動作,低頭看一眼呂子欽。

  呂子欽閉著眼說道:“小語,心累,讓我抱會。”

  顧花語繼續為他按摩,任他摟著自己。

  不知是顧花語的手有法術,還是有她在身邊,呂子欽覺得憋在心裏的戾氣慢慢散去,一股暖暖的柔情環著自己,讓他感到心安。

  呂子欽睜開眼,抬手將顧花語的手握在手裏,“謝謝,好多了。”

  顧花語坐正身來,隨手為呂子欽把脈,片刻後,問道:“怎麽肝火如此旺?”

  呂子欽歎口氣,說道:“氣的。”

  顧花語側頭看著呂子欽,“怎麽?楊老太婆又出幺蛾子了?”

  呂子欽點點頭,將早上的事說了。

  顧花語聽後,問道:“平時英國公府誰是大家長?誰說了算?”

  呂子欽愣一下,突然想到什麽,眉頭微皺,“對喲,平常都是祖父說了算。今日祖父說的話,好像都是順著祖母的意思。”

  顧花語說道:“兩種可能,要麽,英國公府大家長是楊老太婆。要麽,英國公有把柄在楊老太婆手裏。”

  呂子欽欽佩的看著顧花語,她不隻是聰慧,她的心思還極細。

  呂子欽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後一種可能更大。隻是,祖父會有什麽把柄在她手裏?”

  顧花語把握著呂子欽的手指,“英國公京城,算得上響當當的人物,從來都是別人仰仗他的鼻息生活。

  能讓英國公忌憚的把柄,絕非小事。

  但總的來說,楊老婆所知的事,是英國公在意的人或事。所謂攻其必救,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這個不急,是狐狸,總有露尾巴的時候,咱們慢慢等,以不變應萬變,到時見招拆招。”

  呂子欽將頭歪過來,靠到顧花語的頭,輕聲音說道:“小語,你怎麽這麽聰明?”

  顧花語將頭靠過去,碰了碰呂子欽的頭,半是玩笑的說道:“是不是覺得撿到寶了?”

  呂子欽側頭在顧花語臉上親一下,“是,撿到寶了。”

  顧花語沒想到呂子欽會親上來,瞬間石化,傻愣愣的看著呂子欽。

  呂子欽抬手捧著顧花語的臉,問道:“怎麽了?傻了?”

  顧花語機械的點點頭。

  呂子欽被顧花語萌化了,心軟得像一汪水,捧著顧花語臉,低頭親過來。

  顧花語瞪圓雙眼看著呂子欽,被呂子欽用手捂住。

  閉上眼,顧花語用心去感受,去回應。

  直到顧花語覺得要窒|息了,呂子欽才鬆開手。

  顧花語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呼吸有些急喘,眼神炙|熱,嘴唇微腫的呂子欽,情不自禁的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才分開。

  呂子欽端起桌幾上的杯子,揚頭喝下杯裏的茶。

  “小語,我回去了。”

  顧花語點點頭,“明日陪我去郊外走走,可好?”

  “郊外?有事?”呂子欽問道。

  顧花語點點頭,“嗯,未時我到清客居來找你,然後出發,關城門前回來。”

  呂子欽點頭道:“好。未時我在清客居等你。”

  顧花語起身送呂子欽,說道:“明兒,我讓他們在這裏開道門,省得你爬上爬下。”

  呂子欽將顧花語往懷裏摟,低聲道:“我更想早點把你娶回去!”

  顧花語環住呂子欽的腰,說道:“再等等,等我為父母雙親報了仇。”

  呂子欽低下頭,親了親顧花語的額頭,片刻後說道:“好,我等你。”

  送走呂子欽,顧花語回到屋裏,靠在軟榻上,腦子裏全是與呂子欽親吻的畫麵。

  顧花語想得臉紅心跳,抬手捂著嘴,唇上傳來涼涼的感覺。

  顧花語低頭看手,見青風現出形來。

  顧花語突然想到什麽,驚愕的看著青風,“你真是成精了?剛才你也在。對嗎?“

  青風不動。

  顧花語說道:“聽懂我的話就隱身。”

  青風立即隱去。

  顧花語抓狂的屋裏轉圈,吼道:“你這壞家夥,你不懂非禮忽視?”

  青風現出身來,顧花語伸手捏住青風,威脅道:“壞家夥,下次不準偷窺,明白嗎?否則,我將你丟進茅廁裏。聽懂且能做到,立即隱身。”

  青風再次隱身。

  顧花語笑笑,說道:“出來吧。”

  青風現身,慢慢從顧花語的食指根往外退。

  顧花語問道:“要下來?”

  顧花語把青風摘下來,將其放在手心,問道:“你今日有些興奮,為什麽?”

  青風在顧花語手心裏打轉。

  顧花語見它樂嗬嗬的樣子,問道:“你喜歡他?喜歡呂子欽。”

  青風接著轉兩圈。

  顧花語說道:“少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

  青風躺倒在手心,不理顧花語。

  顧花語毫不退讓,義正嚴詞的說道:“你給我記好,他是我的,你不能覬覦。聽懂且做到,隱身。”

  青風隱去身影。

  顧花語皺眉道:“你既然知道他是我的,又不覬覦他,那你高興什麽勁?你替我高興?如果是,你現身。”

  青風並未現身。

  顧花語納悶,想了想,說道:“你見到他高興?如果是,現出身來。”

  青風立即現身。

  顧花語咬牙切齒道:“你還說你不覬覦他?嗯?”

  青風在顧花語手心裏左右擺動。

  “不是?那是什麽?難道你認識他?他是你熟悉的人?”

  青風前後晃動,像是點頭。

  顧花語皺著眉,問道:“他是你的主人?”

  青風再次左右擺動。

  顧花語噘下嘴,霸道的說道:“不是就好,記好了,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要敢判主,我將你扔進糞坑裏。”

  青風再次躺下身來抗議。

  顧花語看著青風笑道:“不想去糞坑裏呆著就乖乖的,明天是他的生辰,我要去給他選禮物了,唉,送什麽禮物好呢?”

  顧花語抬手看表時,突然想到空間裏還有一塊表,心裏一喜,說道:“我知道送什麽了。”

  空間裏的那塊表與她手上這塊是一對。

  羅浩然的家族是做精密儀器的,知道她從現代回到古代,送了她一對情侶表。

  顧花語將青風戴回食指,轉身進到空間。

  空間裏的物件太多,顧花語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將表放在何處,便挨個尋找。

  最後,在右上角的抽屜裏找到。

  顧花語將表拿出來,又選了一瓶香水,用兩個精美的錦袋包起來。

  顧花語從空間裏出來,倒頭睡覺。

  另一邊,呂之欽回到車上,如軒問道:“爺,去哪裏?”

  呂子欽想了想,說道:“去清客居。”

  如軒趕車往清客居方向去,路上,忍不住問道:“爺,剛才顧大夫在院子裏?”

  呂子欽點頭回道:“嗯。”

  說完,呂子欽陷入沉思,與小語在一起太美好了,剛剛分開,他又開始想她了。

  真是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很想時刻和她在一起。

  呂子欽想著,暗暗想道,得早日查出當年的真相,為花叔他們報仇,才能娶小語回來。

  第二天,顧花語一早就交待忍冬去莊子上布置。

  未初,顧花語讓清羽趕車,去清客居接呂子欽。

  呂子欽從早上起來,就盼著未時,一上午不知看了多少次沙漏,中飯也沒心情吃,他算是體會到什麽叫度日如年。

  如軒見他焦躁不安,問道:“爺,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讓如佶來瞧瞧。”

  呂子欽眼睛著沙漏,擺手道:“沒事,你到門口候著,小語來了,你過來通稟。”

  如軒心領神會,忙欠身道:“是,小的這就去。”

  說完,如軒麻溜的退出屋子。

  到未初,還沒見如軒上來稟告,呂子欽坐不住,自己來到後門口,像塊望夫石般守在門口。

  未正,顧花語到清客居後門。

  呂子欽一個箭步竄過去,轉身對如軒道:“不用跟著。”

  如軒看著主子上車,忙問道:“爺,你這是去哪裏?”

  顧花語掀起簾子,對如軒道:“放心吧,我們去趟郊外,晚些時候回來。”

  清羽等呂子欽坐好,趕車離開。

  路上,呂子欽問道:“小語,咱們去何處?”

  顧花語說道:“帶你去莊子上看看,和阿爹阿娘一起吃晚飯。”

  呂子欽頓時緊張的說道:“你怎麽不早說?我什麽都沒準備,空手去拜訪長輩,很無禮的。”

  顧花語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給你備上禮了,在車廂的暗格裏。”

  呂子欽抬手摟住顧花語,說道:“謝謝。”

  顧花語順勢靠在呂子欽的懷裏,笑著朝呂子欽眨下眼。

  呂子欽低頭看著顧花語,眼裏盡是柔情。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最終,顧花語抵不住呂子欽滿眼寵溺,紅著臉移開目光,轉而把玩呂子欽的手指。兩人隨口說起家常來。

  “小姐,那人好像是石娘。”車外響起清羽的話。

  顧花語坐直身子,掀開窗簾看過去,問道:“哪裏呢?”

  清羽用馬鞭指了指,說道:“右前方的那個土地廟前。”

  顧花語看過去,見石娘跪在土地廟前,朝土地廟磕頭叩拜。

  清羽問道:“小姐,要與石娘打招呼嗎?”

  顧花語看著石娘的背影,說道:“不用,這事,裝著不知,回去不要提起。”

  清羽點頭應下。

  呂子欽將頭湊過來,看了眼土地廟前的人影,問道:“石娘是什麽人?”

  顧花語放下窗簾,坐直身來,說道:“我也不知她是什麽人。

  第一次與她見麵,是四年前,在石城東郊外,那會兒,她被一群潑皮打,原因是她偷潑皮的鞋,我替她解了圍。

  第二次見她,已經是半年後,在石城的一家酒樓門口,她被酒樓的兩個小二扔出酒樓。

  後來,她就跟著我,從石城到洪城,再從洪城到杭城,從杭城進京城。”

  呂子欽聽後,問道:“你沒查過她的過往?”

  顧花語搖搖頭,“沒,我從她身上未察覺到惡意,也就沒有查她的過往。

  既然當她是朋友,就該信任她。

  她若覺得我值得她信任,且有必要告訴我她的過往,她自然會告訴我。

  她若不願意說,我便給她空間,這是對她的尊重。”

  呂子欽問道:“你就不好奇?”

  顧花語笑笑,說道:“沒什麽好好奇的,知道得越多,煩惱越多。我才不要自尋煩惱。”